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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某失陪,”陳又炎拱了拱手。 “去吧去吧,”元泊揮揮手,轉身走了。 一直跟在最后的元義瞅了一眼陳又炎,默不作聲的跟上了元泊的腳步,大荒依舊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跟在元泊身側。 陳又炎看著元泊一行遠去,才轉身向自己居住的院子走去。 “主子,陳又炎去做什么?莫不是去為您準備禮物?” 元泊額頭隱隱作痛,他沒料到,元義竟然如此傻氣,難道就沒看出陳又炎是在嫌棄他的名聲不好,與他一道怕被別的學子瞧見恥笑不屑嗎? 跟隨他多年,受他多年調/教,怎得連這點見機都沒,也不知心眼都用到哪里去了?元義若是能有束穿云一半的心眼,他也不用如此事事親為了,哎… 元義若是知道自己主子的想法,怕是要大呼冤枉,主子調/教過他嗎?答案是沒有。 主子但凡有點空閑,不是在調/教大荒,便是在海云院調/教姑娘,哪里顧得上他? 他有如今的出息,還不是靠他自學成材。 升平花苑那里,元家主仆兩人各有各的小心思,而陳又炎在去往自己居住的“蒼松居”時,腦子卻也在飛快的轉著。 道旁竹葉沙沙作響,隱隱有說話聲,陳又炎豎起耳朵,似是從竹林中傳來。 或許是哪位學子迷了路,因為陳府太大,總會有人閑逛時尋不到回升平花苑的路。 陳又炎搖了搖頭,正準備徑直離去,然而一句爭吵聲卻突然阻了他離去的腳步。 --------------------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大荒:元大小姐,你真的想多了,就你藏我小魚干那德行,我怎么可能喜歡你? 元凌:你不喜歡我,你還總跟著我? 大荒:你太不講理了,還不是你總拿小魚干威脅我,哼,還說我對你搖尾乞憐,別自作多情了… 元凌:我自作多情???以后元大公子逛青樓再沒銀子不要來找我… 大荒嗚咽:哎呀,糟了,忘了還有這一茬了… 第26章 畫舫上的亡命鴛鴦16 “哎,我說你這人怎地恁固執?我們都窮成這樣了,這小魚好歹還能換點銀子不是?” “不可,你看它做的這樣精美,想必是很重要的東西,若不是你今天非拉我來陳府,我必是要去河邊守著還給它的主人的。” “你真是個死腦筋,依我看,它能是什么重要的?說不準是哪家兒女的定情信物?再說了那清江河下游離城里這樣遠,你說我們怎么過去?靠兩條腿走過去?我們從城里走到陳府到現在腿還酸著,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就算是定情信物,我也要還給人家,圣人有云,非己物,不可取也。” “好,好,又是圣人說的,你愛去還便去,老子是不管你了,老子吃了這宴席就回城去。”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響起,陳又炎閃身進了對面的樹林,一個佝僂著身子甚是猥瑣的矮小男人從竹林中走了出來,只見他滿臉惱怒之色,對著身后竹林啐了口,一甩袖子哼哼唧唧罵罵咧咧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陳又炎皺起眉頭,這人不像是要參加秋闈的學子,聽他的意思,難不成只是為了來陳府混飯吃的? 他陳府為了招待客人,確實準備了不少山珍海味,往日里也不是沒有來混吃混喝的,就是沒見過這樣猥瑣不堪之人,以后還是要讓門子仔細些,這種人最好還是不要放進來。 陳又炎如是想,但雙眼還是死死盯著對面的竹林,竹林里還有人。 不過片刻,又有一名書生模樣的瘦弱男人從竹林里走出來,陳又炎凝神細看,待看到書生腰間懸掛的銅魚時,陳又炎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那東西怎么會在他身上?他們說的小魚莫非就是魚符? 林間一片靜謐,枝頭啾啾鳥鳴,陳又炎覺得自己的腦子里嗡嗡作響,他強自按捺住搶回魚符的沖動,任由那瘦弱書生嘀嘀咕咕遠去,混沌間只聽到一句:“等吃了飯我就去…” 陽光透過葉間縫隙灑在陳又炎額間,他猛然驚醒,此時竹林里的二人早已走遠了。 待陳又炎憂思重重回到蒼松居時,在院里伺候的小廝正在院門口轉悠,看到他后急忙跑了過來,“公子,您回來了,老爺有要事找您相商,正在您的房間等您。” 陳又炎只是稍稍愣了愣,便輕聲吩咐道:“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房內,正有人焦急的來回踱步,聽到開門聲,急忙迎了上來,“二公子…” “祿伯,”陳又炎點點頭,“找我何事?” 若是陳府的下人看到和陳又炎說話的老人,一定會認出,這人便是陳府的老爺,然此刻他卻低首弓腰,畢恭畢敬的站在自己兒子面前殷勤回話。 “那邊來信了,”陳老爺也是祿伯面帶憂慮欲言又止。 陳又炎背對著祿伯,望著墻面上的一副畫,畫上墨染暈開,隱約可見的是座陡峭的高峰,過了許久他才道:“都說了什么?” 祿伯猶豫了下道:“大公子派人來平江府了。” “呵呵,”陳又炎譏笑了兩聲,豁然轉身一下掀翻了圓桌,“嘩啦啦”聲響,桌上杯碗碎了一地。 “二公子,”祿伯有些心疼的望著陳又炎。 陳又炎雙眼猩紅,倒退幾步踉蹌著坐到了椅子里,“他的消息倒是靈通,我這邊丟了魚符他那邊便派人過來,你說他想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