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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好點沒有?” 陸茴的眉毛就沒松開過,“我還是想吐。” 岑越澤仔細端詳了一遍她的臉,沉思半晌,忽然冒出來一句:“你不會真懷了我的孩子了吧。” 陸茴氣的胸口惡心感都沒了,“滾。” 她慢慢坐起來,臉色忽然變得難以啟齒。 岑越澤將手里的毛巾隨手掛在一旁,挑起眉尖,“怎么了?” 陸茴沒有回答他,掀開被子低眸看了眼,面色由白轉紅,她捂著隱隱作痛的肚子,上下兩片嘴皮子碰了碰,但還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岑越澤臉上懶散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邁開大步上前,青筋暴起的手用力捏著被角,掀開看了看,他盯著白色床單上那灘紅色血跡,沉默好幾聲,半晌吐出一個臥槽。 陸茴沒想到自己的生理期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要在這個時候來。 她確實感到很不好意思,張嘴想要說句對不起。 岑越澤顯然沒意識到這是什么,神色冷峻肅然,眉心緊皺,他說:“我現在幫你叫救護車。” 陸茴:“……” 他沒有常識的嗎? 岑越澤有,就是一時沒想到那方面去。 陸茴及時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他要打電話的動作,她很小聲地問:“岑越澤,你家里有衛生巾嗎?” 岑越澤一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回過神,不太自然,“應該沒有。” 他有點受不了她的眼神,“我可以去幫你買。” 陸茴現在也不要臉了,小聲懇求,“那你能順便幫我買下貼身穿的……” 她說著自己就紅了臉。 岑越澤的臉也一下子就紅了,輕輕說出來的幾個字讓他耳朵發麻。他說:“可以。” “謝謝。” 老宅這邊僻靜人少,最近的一個便利店開車也要十分鐘。 岑越澤下樓后,他的兄長正在客廳里和父親下棋,他走過去,捂嘴咳嗽兩聲,他問:“哥,大嫂呢?” 岑南景抬起眼睛,“找你大嫂有事?” “有。” 岑南景動作稍稍一頓,倒是有些吃驚,“你找你大嫂能有什么事?” 平時見的少,話說的就更少。基本都是互不打擾的狀態。 岑越澤頭一次覺得他哥的話怎么那么多,“急事,您就說她在哪兒呢。” “后院陪孩子。” 岑越澤二話不說直接往后院去,岑寶兒興奮的牽著狗繩心甘情愿被狗遛,他的大嫂坐在太陽傘下對著筆記本電腦貌似還在工作。 張姒看見岑越澤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還愣了一下,從屏幕中抬起眼,看著他問:“找我?” 岑越澤難以啟齒,僵硬點點脖子。 張姒莞爾,覺著稀奇,他這位小叔子可從來沒有單獨找過她,“你直說。” 岑越澤想到樓上還有個人在等他,閉著眼睛說:“大嫂,你哪里有衛生巾嗎?” 張姒愕然,愣了快一分鐘的時間,腦子稍微一轉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了然于心,“女朋友要用?” 岑越澤點頭。 張姒笑笑,“有的。” 她想到那位姑娘臉色一直不太好,剛到家門口的時候還吐了,小臉比紙還白,可能是有宮寒的毛病。 她又說:“我哪里有止疼藥,還有暖宮貼,我都給拿點吧。” 岑越澤繃著張臉,“好,謝謝大嫂。” “不用客氣,但是她雖然還年輕,平時也要注意身體。” “回去我好好說說她。” 張姒抿唇輕笑,“你在她面前能兇的起來?” 這位弟弟也有點被家里人寵的有點嬌氣,就沒見他對誰低過頭,腦子聰明各方面天賦都高,無論做什么都沒有失敗過,雖然驕傲,但也確實有驕傲的資本。不過他在陸茴跟前整個人狀態都不一樣,臭屁得意,甩著尾巴,又不敢真的打到人家。 岑越澤撇嘴,“我兇她干什么?” 這回他也沒說什么“我叫她往東她不敢往西”之類吹牛逼要面子的屁話。 張姒進去拿東西,岑越澤就站在門外乖乖等著。 他還有一樣東西沒開口要,實在是張不了那個嘴。 他掂了掂紙袋里的東西,上樓之前去了一趟廚房,阿姨在做飯,他便自己動手泡了杯紅糖水,端著水杯上樓腳步都放慢了些,生怕杯子里的紅糖水一不小心就撒了。 陸茴擁著被子孤零零坐在床上,盼星星盼月亮終于把岑越澤盼過來,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救星。 她連動都不敢動,底下要“血流成河”了。 岑越澤將紙袋子遞給她,又將紅糖水放在床頭柜上,“你先吃點止疼藥再去洗手間吧。” 陸茴的肚子確實有點疼,渾身無力,姨媽來了哪里都不舒服,她吃了一顆芬必得,小腹的酸脹和輕微疼痛確實有所好轉。 陸茴讓他轉過身。 岑越澤沒有怨言,老實背過身體。 她身下的床單已經難以直視,她緩慢站起來,抓著紙袋子埋進洗手間,坐在馬桶上翻找一遍,五分鐘后,她隔著玻璃門,忍氣吞聲,“岑越澤,內褲呢?” 岑越澤老臉一紅,“我沒好意思要。” 陸茴閉上眼,“現在我要怎么辦?” 岑越澤也想不到什么好辦法,“要不然你先穿我的。”他補充,“平角內褲很好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