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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陸茴的一只腳已經踏出會議間,忽然收回來,她轉過頭,眼神真誠,“其實剛才進來之前,我和林哥還商量過要不要表演胸口碎大石之類的雜技,如果有這個需求,我也是行的。” 制作人靠深呼吸來平復情緒,眉心跳個不停,“我們現在知道了。” 陸茴感覺導演組的人對她應該很滿意,她從房間出來時神色輕松,林桐問她,“怎么樣?還順利吧。” 陸茴自我感覺良好,“很順利。” “沒搞砸就成,第一期一定要好好準備,一輪游會被瘋狂嘲笑,我們的目標是留兩期,知道嗎?” “OK,我努力一下。” “你等會兒從后門走,正門全是站姐的大炮。” “沒關系,她們喜歡拍帥哥,不會圍著我。” “好像也是。” 陸茴大大咧咧從正門出去,然而這會兒扛著相機拍她的人比上午還要多,閃光燈閃的她睜不開眼睛。站姐愿意拍她,只是單純因為她長得好看。 大美人誰不愛?別人和她的顏值就是有壁。何況她們拍美女也能取悅自己。 有個站姐拍過陸茴好幾次,給自己愛豆修圖時,也會從圖包里看見她的未修圖,見得多了很難不會愛上。她邊拍邊大聲對陸茴說:“jiejie,回去我就給你開站子!” “謝謝。” “以后一定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喜歡你!” 陸茴上了車,聲音被隔絕在窗外。 林桐問她去哪兒,她本來要說回家。結果這個時候,電話響了,“你好,我是和順私立醫院的護士,您是陸茴小姐嗎?” “我是,請問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您的病歷單還在我們醫院,我們這幾個月一直聯系不上您,麻煩您有空過來取一下。” 陸茴說:“那我現在過來吧。” 她讓林桐幫忙送到醫院,下車前林桐把自己的備用口罩給了她,“來這種地方千萬要小心,免得被人拍到說你來整容。” 陸茴規規矩矩戴好口罩,林桐又把自己腦袋上的鴨舌帽壓在她的頭發上,左看右看,感覺認不出她才滿意,“要我等你嗎?” “不用,你快回去休息,我拿個東西自己打車回去。” “那我走了。” “嗯,林哥路上小心。” 黑色大眾揚長而去,陸茴把羽絨服的拉鏈拉到頂端,護好脖頸,擋住涼颼颼的寒風,然后找到熟悉的五號樓,邁開步子朝大樓里面走去。 陸茴上了八樓,從護士臺那里拿到自己的病歷單,小護士告訴她醫生還在辦公室里等她。 陸茴再見到自己曾經的主治醫生,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那時得知自己情況惡化,沒幾天日子,她還很丟人的在醫生的辦公室里放聲痛哭過,覺得自己好慘。 “你最好還是來醫院做幾個檢查。”醫生提醒她。 “程醫生,謝謝你,但是我的身體真的好了很多。” “我知道,但你這種情況我還從來沒見過,萬一復發……” 陸茴斬釘截鐵 ,“不會的。” 程醫生挑了挑眉,復發幾率確實是不高,就像她不治而愈一樣的罕見,“嗯,那你回去吧。” “再見程醫生。” 陸茴離開時幫他關好了辦公室的門。她今天出門沒帶包,只好用手拿著病歷單。她到家時已經是傍晚,一輪夕陽高高懸在云層深處,橙明的霞色渲染點綴著天空。 陸茴踩著自己的影子慢悠悠走在小路上,豪宅院門前停著輛不屬于盛家人的車。 男人腳底下有很多的煙頭,眉頭緊鎖靠著車身。 聽見腳步聲,謝燃抬頭望向她所在的地方。 謝燃費力扯了個好看的笑,“忙完了?” 陸茴知道他是個很固執的人,不到黃河心不死,她慢慢往前走,她問:“謝燃,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謝燃苦笑了聲,“什么都不需要,我就是想見你。” 陸茴不帶表情,“那你現在見到了,可以走了嗎?” 謝燃意料之中安靜了。 男人虛偽又得寸進尺。失去她的時候只想見一面,見到面又想要挽回,想讓她和以前一樣那么愛他。 陸茴嘆氣:“謝燃,我現在不愛你。” 在書里做任務的時候,為了貼合角色,拉滿虐值,她是愛過的。 但在系統宣告“任務結束”這四個字,她就把自己的感情剝離抽開。 謝燃咽了下辛酸的喉嚨,“沒事,我愛你。” 陸茴好笑道:“你愛我?這回你是要我的腎還是什么別的器官?” 謝燃面色一僵,最聽不得她這種話,可這是他親手做過的事情,沒有誤會,沒有辯解的余地。他有怨氣也怪不到她頭上,要恨就恨自己當初太絕情。 謝燃不知怎么接話,側身時匆匆余光,瞥見她手里握著的東西,臉色勃然大變。 陸茴進ICU的那段時間,謝燃每天都住在醫院里,給她簽過的病危通知單都有一沓,因而他對醫院里的各種文件非常熟悉,掃一眼就能認出來是什么。 謝燃發瘋了一樣,大步上前,雙手青筋暴起,用力奪過她手里的紙張,他的手打著哆嗦,眼睛也不敢低頭看。 “這是什么?”他顫抖著聲問。 陸茴哦了幾聲,“你應該認出來了,所以我現在這么慘,你就放過我,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