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怎么地。 他那么強大的怨念難道就是因為要當著她的面罵她一句傻? 謝燃一邊看著她的臉色,一邊說:“我花了很長的時間都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一報還一報。 那些暗無天光的絕境,謝燃像個瘋子一樣沖進醫院里,平靜的像個死人,讓醫生把他身體里的器官也掏出來。 欠了她的總是要還,不能讓她到死都帶著遺憾。 醫生覺得他是瘋子,不肯動手,謝燃隨便抓了手術室里的刀,瘋狂往自己的胸腔里捅。 被搶救回來謝燃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為什么要救我呢?” 唯一能救他的人,已經被他間接害死。 陸茴有些無語,謝燃說故事的語氣像在說什么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就尼瑪離譜。 她有點演不下去,斟酌兩秒,“你節哀。” — 趁著謝燃被巴結他的人纏住,陸茴低調開逃。 陸茴今晚不想出風頭也出夠了風頭,謝燃對她什么態度,別人眼睛也不是瞎的,都看得見。 旁觀者認為這兩人間肯定有點東西,看來陸茴的美貌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眼力見跟著形勢轉的女人們忽然把陸茴當成了香餑餑,和她說話的架勢比親姐妹還要親。 “陸小姐,您和謝先生原來這么熟。” “倒也沒有。” “我剛剛看見謝先生和您聊的很開心。。” “是誤會,其實他剛才一直在罵我。” 女人稍稍愣了愣,摸不準陸茴這是在搞哪一套。她一笑,“陸小姐別跟我開玩笑了。” 陸茴一本正經,“真沒有,他罵我去死。” “……” 女人好歹也算半只腳踏進豪門圈的闊太太,她放下身段想和陸茴結交個朋友,怎么這人長了嘴就是不會說話呢?真不知道謝燃是什么眼光。 “陸小姐,您真幽默。”女人忍耐著拿出手機,“相逢即是緣分,方便加個微信嗎?” 陸茴酒喝多了,這會兒尿急,想上廁所,她打開手機,“你掃我,快點。” 闊太太感覺自己被懟,但看陸茴清純無辜的表情,默默收起這種想法。 掃完名片,闊太太說:“加你了,以后常聊。” 陸茴心不在焉,“抱歉,我先去個洗手間。” 闊太太看著還沒通過好友申請的微信,有些氣結,但又不能不忍,她還想利用陸茴的關系和謝家搭上線。 陸茴火急火燎上了二樓,樓上房間太多,她一時半刻沒找到能用的洗手間。 陸茴準備隨手找個人問一問,她可不能被一泡尿給憋死。 宴會的客人基本上都在一樓,走廊幾乎半天見不到一個人。 長廊拐角的盡頭,隱隱約約好像有聲音傳過來。 陸茴踩著小高跟走過去,離她幾米遠的地方站著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男人站姿不端,慵懶隨意,身體里的骨頭跟被抽走似的懶洋洋靠著門,背影都透著“爺好叼”的氣質。 地上鋪了層毛毯,陸茴的高跟鞋踩在上面聽不見聲。 她走過去,清冽的男聲撞入耳中。 個子稍低些的男人問:“岑哥,晚點夜宵吃什么?怎么著也要來頓人均兩萬的海鮮。” 他對面那個叼了吧唧的男人呵笑了聲,聲線十分優越,低啞的磁性緩緩暈開,他不帶感情地說:“吃個幾把。” “幾把我吃過了。”這人把不要臉發揮到極致,閉著眼睛瞎吹:“老實說,味道不怎么樣。” 被迫偷聽到的陸茴好想轉頭就走。她這是聽見了個什么不該聽的登西? 岑越澤非常佩服地嘖了聲,“是我小看了你,你可真牛逼。” 陸茴默默在心里點了個頭,很有同感,真是能伸能屈的壯士啊壯士。 她偷聽的太專注,一聲震驚的“臥槽”無意中脫口而出。 本來在聊天的兩個男人紛紛轉過頭,岑越澤漆黑透明的眼珠子,頗為深邃定在她臉上。 岑越澤身邊站著的那個男人似乎才感覺自己丟了個大臉,“岑哥,我先撤了。” “滾吧。” 二樓好像就剩下他們兩人。 陸茴本來想看開口問下洗手間在哪兒?抬頭一看這位哥“別煩我”的死媽表情,瞬間就閉上了嘴。 岑越澤先開口問:“你誰?” 陸茴:“無辜路人。” 她有點憋不住,但看這個人拽的和個二百五似的模樣,決定先套個近乎在問路。 陸茴假笑兩聲,用敬佩的語氣說:“你兄弟可真不得了啊不得了。” 岑越澤勾唇笑了下,毫不夸張,美的神魂顛倒,小臉精致雪白,眉似彎刀眼能殺人,漂亮似神仙。 “確實。” 陸茴覺得已經是時候問洗手間的位置了,男人張口打斷她,忽然說:“我想起來你是誰了。” 哇哦。 陸茴謙虛道:“我的確在內娛小有名氣。” 她感覺可能最近自己是真的太紅,走哪兒都能被粉絲認出來。不過她說出去也是個不大不小的三十八線女明星,有點粉絲也正常。 陸茴還是第一次碰見自己活的粉絲,她很接地氣,“要給你簽個名嗎?” 岑越澤一絲不茍,像個沒溫度的冰塊,如畫的眉眼刻入幾分清高,他啟唇,補充完剛才沒說完的半句話:“謝燃的舔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