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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潤揚手抓住,走了幾步后,蹙起眉頭,看著始終落后他兩步的我,“走我旁邊來。” “我怕我配不上高貴的你。” “3、2……” 他還沒數(shù)到1,我麻溜兒地跨步上前和他并排,看看我這訓(xùn)練有素的姿態(tài),當(dāng)年給我軍訓(xùn)的教官都要感動落淚。夜里快九點的光景,小區(qū)里挺安靜的,跳廣場舞的人也收工準(zhǔn)備回去了。為了避免遇見熟面孔,懶得打招呼,也不知道怎么介紹廖潤,所以我將他往人少的路上拐帶。 廖潤跟著我踏上鵝卵石鋪就的幽深小道,順著石梯往下,而那些散場的人群與我們隔著幾條綠化帶。聲音漸漸遠(yuǎn)去了,我聽到廖潤笑了聲。 我狐疑地看著他,不是吧,吃飽了就犯病? “你帶我往這人少的地方鉆,在想什么?”廖潤玩味地調(diào)侃了句。 這狗也就言語上刺我,行動上還真沒什么,說起來,我和他的肢體接觸也就我被辭退那天最多最激烈了。后來每次見到他,都沒什么身體上的觸碰。他不像一些相親男,見了幾面就想要牽手擁抱接吻甚至走賓館。 到底是潔身自好呢,還是玩夠了肝不動呢?我絕對不承認(rèn)自己沒有吸引力! 對于廖潤行不行的這個想法我持了保留意見,看著狗男人,我痛心疾首地回答:“你大概不會懂社恐的痛,百米之外看到半生不熟的人,我會選擇繞道走。” “你還社恐?上躥下跳哪里像?” “有句話叫做破罐破摔,當(dāng)突破了一個臨界點時,社恐反而會干出連夜扛著火車跑的saocao作。” “比如你放屁那次?或者弄臟我車墊那次?” “……不提這個,我們還是朋友。” “不,我不是你朋友,我是你未來老公,并且也是你唯一的債主。” 既然廖潤把話繞到這上面來了,我也正好騎驢下坡,“關(guān)于結(jié)婚這件事,我已經(jīng)考慮好了,我愿意。” 聽到我回應(yīng),廖潤并不覺得驚奇,他還露出一個嫌棄又傲慢的神色,“既定的答案,為什么要拖延這么久。” 呀屎啦廖潤!給你大碗的! “你總得讓我有一個緩沖的時間吧,讓我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去跳這個火坑!”我不甘示弱地懟回去,我可是高攀哦!攀高枝的代價一定會在婚后顯現(xiàn)出來的,他愿意幫我還五百多萬,又不是做慈善!我明白得很! 廖潤冷笑,指著自己:“我是火坑?” 我沒說你是糞坑就已經(jīng)很積德了,我表面上唯唯諾諾地傻笑一下,借著路燈的光,他彎腰湊近我,眼里的光被隱藏,像是蟄伏的獸類,無端讓人緊張起來。我又想起了他那個古怪的辦公室,又壕又萌還亂七八糟。 有點像他這個人。 我決定換個話題,所以憨批一笑,“廖總,吃冰棒嗎,我請你。” 他點頭了,我?guī)е窍滦≠u部,廖潤看著五花八門的冰棒,然后視線轉(zhuǎn)向我,“好垃圾的樣子。” 請你吃垃圾真是對不起了啊! 在小賣部婆婆即將拿出電蚊拍驅(qū)趕這位口出狂言的人時,我連忙掏錢買了冰柜里最貴的雪糕,然后拽著廖潤跑路。 廖潤吃了兩口,然后塞給我,“不吃了。” “我是你媽啊!不吃的都給我!”看到他理所當(dāng)然的態(tài)度,我一下子火起,但我馬上就停下了,淡定啊!還沒結(jié)婚我就這副態(tài)度,這不行的,以后結(jié)婚的坎兒怎么邁過。冷靜,不氣,不值得,佛系。 “媽。” “……” 我萬萬沒有想到廖潤這么能玩的,一句輕輕的媽的呼喊,讓我傻住了,甚至還有點母愛泛濫。我停下腳步,像是參觀動物園里□□的大猩猩那樣驚奇地看著他。 廖潤沒看我,他只是望著遠(yuǎn)處牽著小孩回家的母子二人,眼里有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幫我吃掉,給你一萬。” “錢到位,一切好說!” 我歡天喜地地將他的那盒雪糕拿過來,廖潤撇著嘴,好像并不高興,他忽然伸手推了我肩膀一下,我沒料到他會動手,被他推得后退了一步。 還不等我控訴他是不是想提前家暴,他就帶著埋怨地說:“任語思,你真是掉錢眼里了。” “對啊,不然我也不會和廖總結(jié)婚啊。” “……我沒錢的話,你不會跟我,對不對。” “那也不一定啊,畢竟你還帥呢。但如果你沒錢還不好看而且性格又這樣,那一定是討不到老婆的。”沒錯,我就是這么誠實。 廖潤佯裝要揍我的樣子,我立即往后跳幾步,一邊挖著雪糕吃一邊瞄他,“婚前協(xié)議里面寫著不家暴的嗷!” “打你一頓,給你一千萬,放心,不打壞。” “那來吧,先付再打!” “……任語思!” 我不知道他又怎么了,要求也是他提的,我愿意配合了,他還生氣。嘖嘖,男人心海底針。 廖潤瞪著我,自己走到一旁的休息椅上坐下了,像是拒絕和我溝通,好幼稚的冷戰(zhàn)方式哦。這就是平時讓我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廖總嗎? 我飛快地吃完自己這盒,然后繼續(xù)吃廖潤這盒,邊吃邊走到椅子那。我還想哄哄他,要不要去外面看看冰棒,種類應(yīng)該比小賣部多。 廖潤忽然說道:“我要在婚前協(xié)議上加一條規(guī)則。” “您說。”我做出聆聽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