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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越呼吸平穩,看上去也不像裝醉。 綰綰用一個傳送陣把人帶了回去,交代晏戎,“你照顧好師弟?!?/br> “滿身酒氣?!标倘帜?,嫌棄地把人放到床上,又問道,“師尊身上也沾了不少酒氣,師尊也喝酒了?” 綰綰眨眨眼,昧著良心點頭。 總不能說被聞人越蹭了滿身酒氣吧?要是讓大徒弟誤會了怎么辦? “難怪師尊的臉這么紅。”晏戎道,“師尊不勝酒力,還是少喝為妙,不要陪師弟瘋。” 臉紅? 綰綰摸摸自己的臉,好像是有些燙。 但不是因為喝酒,而是…… “師尊你的臉怎么更紅了?”晏戎眼睛流露幾分擔憂,“要不要給你弄點醒酒湯?” “不用不用?!本U綰擺擺手,“修仙之人才不會喝醉,用靈力把酒氣逼出來就行,你不用管我,看好阿越吧!” 捂著發燙的臉,綰綰快步離開房間。 片刻,晏戎掃了眼床上的聞人越,冷聲道:“好了,師尊走遠了,別再裝睡了,你那點把戲對師尊有用,對我可沒用。” 聞人越鴉羽微顫,下一秒睜開漆黑的雙眸,坐起身伸了個懶腰,“師兄真是睿智,什么都逃不過師兄的眼睛?!?/br> “得了?!标倘植幌肼犓姆畛?。 他能看出來是因為他深知自己的師弟是什么樣的人,腹黑又冷酷,城府深沉,唯獨對師尊有幾分真心。 “你對師尊做了什么?”晏戎瞇起眼睛,掌心凝出一根冰錐抵住聞人越的喉嚨。 “師尊根本沒有喝酒,是你做了什么惹師尊臉紅?” 聞人越啞然失笑,用手指拂開冰錐,“師兄好狠的心,如果我說我親了師尊,師兄是不是要殺了我?” 嘭! 掌風刮過,木桌四分五裂! 晏戎五指漸漸收攏,臉上笑意全無,“你竟敢……放肆!” 一瞬間,房內涌動著殺氣。 他素來知道聞人越對師尊的心思,只是沒想到他會如此放肆,對師尊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親師尊……他都未曾試過,聞人越竟然這么做了。 晏戎氣得身形有些發抖,對于這個覬覦師尊的臭師弟,心想殺了算了。 一根冰錐擦過聞人越的脖子,帶出一陣冰涼,空氣中多了一絲血腥的味道。 “師兄不要這么動氣嘛?!甭勅嗽铰唤浶牡牟恋舨弊由系难E,仿佛受傷的人不是他,脖子上的傷口眨眼間就痊愈了,得益于他不死冥族的力量。 他眉目妖冶,散著銀發,淺淺一笑起來,既有種青年干凈的氣息,又流露著一股道不清的魅色。 “師尊身邊那么多人,早晚有一天她會被別人搶走,與其讓別人奪走師尊……”聞人越頓了頓,意味深長道,“不如我和師兄共同守著師尊,我倆一起……豈不美哉?” 反正師兄弟一場,便宜別人還不如便宜自己人。 “你!” 晏戎被他理直氣壯的口吻震住了。 他怎么能說出這種胡話?師兄弟一起守著師尊?與其說守著,不如說更加大逆不道,欺師滅祖,共同占有師尊! 晏戎臉色一言難盡。 這是一個非?;闹嚨奶嶙h,然而,最讓他震驚得是,他居然不想反駁。 不可以,不行,這是不對的…… 然而他一個字都不想說。 有時候沉默就是一種答案。 霎時間,聞人越唇角勾起一抹微揚弧度。 * 翌日。 綰綰一行人到了帝都最負盛名的廟宇——天鳳廟,放眼望去人頭攢動,熙熙攘攘,想要進去里面都要擠破頭。 綰綰慶幸自己是修士,不用擠的,用飛的。 用隱身術隱匿身形,大家一起飛了進去,找了處難得的空地落腳。 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香火氣,涌入鼻腔熏的人昏昏漲漲,到處是白色的煙霧,連視線也沒那么好了。 還好修仙之人不同于常人,目力極好。 綰綰不受影響,緩緩邁入殿宇,邁過一道又一道門檻去到主室,四座高大的石像矗立在前方,分別是青龍,朱雀,玄武,白虎,石像雕刻精良,看上去栩栩如生,威風凜凜。 在四座雕像中央懸掛著一幅畫,裝裱精致,其左右兩側擺放著供奉的玉臺,插滿了香燭,煙霧繚繞。 小六忽然出聲:“那畫像上的女人是誰?” 懸掛著的畫中是個容貌清麗的女子,眉似遠黛,眸若秋水,面相溫柔動人,她身穿紫色衣裳,左手持白毛拂塵,右手輕輕搭在左手腕上,很有仙人的氣勢。 “這里是天鳳廟,畫像上的人大概就是天鳳教的教主?!本U綰推斷道。 面容看上去挺溫婉可人,只是唇角沒有笑意,也不知道真人如何。 能在元國這個大國開創一個新教派,又在短時間內將教派發揚光大,定不是個簡單的女子。 不知村民所說的長生丹藥,到底跟長生葉有什么關系?直覺接近這個天鳳教教主或許就能找到長生葉的線索。 綰綰不語,目光掃向四周。 周遭滿滿都是人,大家虔誠的跪著,弓著身子,嘴里不斷念叨著愿望,隨后上香,富裕的人家甚至還捐不少香油錢。 守著香油箱子的執事笑得見牙不見眼,道:“有心了,有心了,教主大人跟四大神獸一定會保佑你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