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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臉被她打偏向一側,他又轉過來,眼里深不見底,仿佛藏了一片汪洋。 “師尊為何對我跟對其他人不一樣?其他人可以,我為什么不可以?”聞人越用力抓著綰綰的手,不讓她掙脫開。 “我待你跟晏戎別無二致,你們都是我的徒兒。”綰綰道。 面對聞人越的越界,她第一次有了無力感。 想起看過的那些荒誕離奇的話本,話本里那些欺師滅祖的徒弟,對師尊所做的一樁樁一件件,不禁毛骨悚然。 劣徒!師尊又不等于道侶! 怎可讓他胡作非為? “沒有下次——”綰綰五指收攏。 “師尊。”聞人越攥住她的手狠狠往臍下三寸之地按去,讓她去感受,“可我想要你!” “想要師尊。” 他說。 “!!!” 掌心之下炙熱如鐵。 綰綰像被燙到了一般,使勁的抽回手,心跳都漏了半拍。 極少見的,青年勾唇,眼底流露沉淪的戲謔。 下一刻,綰綰眼前一黑,沉沉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聞人越懷里,他們置身在一個奇怪的石洞中,渾身濕噠噠,衣服不停的滴水。 “師尊,你終于醒了,讓徒兒擔心了好久。”聞人越垂眸看她,臉上掛著幾分擔憂。 綰綰猛地從他懷里抽身離開,回想著昏過去之前發生的一幕幕,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是夢嗎? 為什么那么真實? “師尊,你怎么了?不舒服嗎?”聞人越朝她伸手。 “啪” 綰綰拍開他的手,平靜開口:“我沒事。” 聞人越怔了一瞬,狼狽地收回手,忽視掉發紅的手背,“是徒兒哪里惹師尊不高興了?請師尊明示。” 綰綰試圖將之前發生的事情拋擲腦后,盡量心平氣和的問:“方才墜入湖中,你做了什么?” 如果只是夢,那她剛才經歷的所有都是假的。 聞人越道:“我似乎回到了一處陵墓,困在里面許久,等我終于出去,發現我們就在這石洞里了,之前的是一場夢。” 只是夢么? 實在是太真實了。 她好像真的被人摟著強吻…… 綰綰不愿回想,清冷道:“既然如此,其他人應該也經歷了差不多的事情,我們盡快跟他們匯合吧。” 不用多久,綰綰就碰上了晏戎和閻魔他們,幾個人又集合在一起。 閻魔道:“方才的湖就是傳說中的輪回湖,掉進湖里的人會陷入從前的回憶。” 綰綰也是這么猜測。 只是,她回憶里沒有阿越對她的那一段啊,那又是怎么來的? 弄不明白,綰綰暫且壓下心底。 然而面對二徒弟時,心境變得異常詭異,她摸了摸掌心,那種觸覺,好真實。 炙熱,碩大。 不行不行,不能想。 她的腦子需要蕩滌! 真想來一百遍無念咒,可惜無念咒對自己沒用,只能用在別人身上。 聞人越靠近時,綰綰默不作聲地挪開,她還沒想好怎么面對他呢。 落到后面,聞人越俊美的臉上帶著一層陰翳。 師尊果然待他不同。 閻魔擦身而過,冷酷的說道:“青魘有喜歡的人,那人永遠不會是你。” 言罷,眨眼便走的老遠。 聞人越微微垂下眼睫,恍如一人獨立于世。 師尊不會喜歡他,永遠不會。 他所渴求不已的,終究不會有回應。 青年緩緩地,蒼涼地笑了一聲。 第67章 神仙 “不勞師尊費心。” “你跟師尊發生了什么?”晏戎看出不對, 出聲問。 聞人越聲音冷淡地說:“師尊不喜我,如此而已。” 晏戎皺皺眉,見他不愿多說, 也沒繼續刨根問底。 等他轉過身,聞人越抬起手,指間深深的咬痕只剩下淡淡的痕跡,他裹著一道靈力覆上去, 消掉余下的惹師尊不高興的“罪證”。 既然師尊希望是夢, 那就如她所愿。 垂下手,聞人越才跟上去,跟綰綰始終保持距離。 “jiejie,給你這個!”小白拉住綰綰的袖子,用少年獨有的腔調說道, 溫和又青澀。 溫熱的呼吸噴在耳邊, 綰綰轉過頭,看見近在咫尺的花環, 各色小花爭紅斗艷, 綴在一塊多了幾分雅趣。 “給我這個?”綰綰接過花環, 微風拂過,將一陣淡淡的清香送入鼻間。 她還是第一次收到這種小玩意。 “jiejie你快戴上看看!”小白朗聲催促,灰眸里帶著期待。 綰綰遲疑了一下,還是戴上花環,色彩斑斕的花朵襯得墨色青絲如黑絲絨, 順滑柔亮。 “好看。”少年眉眼帶笑。 “嗤。”閻魔冷冷地下壓唇角, “青魘若是喜歡,我讓人做上成百上千個,每個不重樣。” “不必了。”綰綰干脆拒絕。 有一個拿來玩玩就夠。 一路上, 無論少年做什么,綰綰對他總有一份包容,落在旁人眼里是毋庸置疑的偏愛。 喉嚨越發干渴。 渴,好渴,想要血,好多好多的血。 聞人越捂著脖子,像野獸般難耐喘息。 有什么東西,在心里破了一角,隱隱作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