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鎮(zhèn)獄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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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篇章,你們所期待的第三卷結尾那個大戰(zhàn),或許要再等一等,因為這段轉折也很重要,不能cao之過急~) 夜色很重,很沉。 七夜不知道外面是否是黑夜,他只是覺得,閉上眼之后的世界,對他而言就是黑夜。 燃燒體內的仙元真元,化作拼命的一劍,他的身體現(xiàn)在又回到了十三年前,經脈盡數(shù)被焚斷。 經脈被焚斷,意味著無法凝聚仙元真元,而無法凝聚仙元真元,也就意味著七夜現(xiàn)在又成為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麻木,以致木然,渾身毫無知覺,一切仿佛只是一場夢,現(xiàn)在夢醒來后又回到了起點。 七夜覺得身體變得輕盈,仿佛漂浮起來,有種靈魂幾欲出竅的感覺,正當他茫然不知的時候,耳邊忽然恢復了些許聽力。 “噫?” 一聲輕噫,七夜明白過來,不是自己身體漂浮起來,而是有人將自己提了起來。 那個人是誰,應當不會是劍封雪,他不會發(fā)出那一聲明顯帶著驚訝的聲音,只是自己在剿魔大會弄出這樣大的動靜,還有人敢救自己? “不是踏星青鋒劍。” 這是七夜被提起,耳朵恢復聽覺以后,聽到的那人說的第二句話,比第一句多了六個字,里面最關鍵的五個字,讓七夜腦海中轟然一跳。 踏星青鋒劍,這個名字他已經很少聽到,它是君子風的佩劍,后來被魔帝昊蒼奪走。 這個救下自己的人,也知道踏星青鋒劍?他口中說的,不是踏星青鋒劍,又指的什么? 七夜燃燒全身修為,拼盡全力的一擊導致自己受創(chuàng)嚴重,他剛剛醒轉后又大量動用腦力,現(xiàn)在疲乏的精神困意再次襲來,他掙扎了片刻便無奈昏睡過去。 “歡迎來到鎮(zhèn)獄界。” 不知姓名不知長相面貌的人,仿佛不知道七夜已經昏睡過去,帶著莫名的語氣,說了第三句話。 … 柴火,這種最常見的火焰,在眼前躍動,睜開眼睛后的七夜,頓時在心里感慨了一聲:“果然是黑夜。” 只是眼前的黑夜,似乎比平時見到的,要沉重許多。因為夜色中沒有皎月和繁星,所以他能看到的除了眼前這堆火光以外,就是無盡的黑暗。 黑暗到仿佛,這片是被星空遺棄的荒野,包裹著濃重的黑幕,到處都是不祥的氣息。 透著火光,七夜的脖子微微扭動,只是一個輕微的動作,讓他渾身如同觸電般的疼痛,拼命過后能保住性命已是大幸。 “你的傷,不是什么大問題,再過三個時辰自然痊愈。當然,我指的是外傷。” 火光中,那個披著黑襖的中年男子,隨手將劈好的木柴放進火堆,原本趨漸變小的火焰又重新煥發(fā)生機。 七夜的瞳孔被火光恍惚,朦朧之下看不真切男子的面容,只是覺得渾身散發(fā)的清冽氣息讓人感到刺痛,又讓人忍不住想要去瞻仰,仿佛絕世難出的神劍出鞘。 那是劍氣,那是劍意,七夜哪怕渾身經脈再次斷裂,他也能感受得出。 師傅!七夜幾乎忍不住脫口而出,那種熟悉的劍的味道,只有劍仙殿才特有的劍修風骨。 可是他一定不會是師傅,無論是從體型還是說話的語氣,所以七夜憋住了那一聲激動的呼喊,三年來他很少驚呼。 “多謝前輩救我。”語氣泛著苦澀,七夜知道自己身體的情況,有種十三年竹籃打水的失落,但他猛地又想到了什么,語氣變得有些結巴,“你……你是說,我的外傷三個時辰能夠痊愈?” 要知道,他現(xiàn)在的外傷,不比身體內破敗不堪的情況來的糟糕。 只是聽那中年男子的口氣,似乎對自己外傷能夠這么短時間內痊愈很不感冒。 “百年凝神木,千年止清草,三朵續(xù)骨花,九片生肌葉,哪怕你是半個死人,也要跳起來跑兩圈再投胎了吧?” 聽出七夜話中的懷疑,中年男子微諷地說道,像是在陳述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再尋常不過的事,七夜聽了之后卻是心里直打起鼓來,他不是一無所知的愣頭青,知道中年男子口中的那些藥物,的確能夠在短時間內治療好自己的外傷。 只是……只是有些浪費,甚至于,代價大到難以想象,那些都是傳說中的藥材。 中年男子無緣無故耗費這么多神藥,自己又只是一個經脈再斷的劍修,還有什么值得他那么做? “前輩,雖然您救了我,但是我的劍斷然是不能給您的。”或許是怕對方發(fā)飆,七夜的聲音有些顫抖,那只是他身體受創(chuàng)劇烈,說話都鉆心刺骨的疼痛導致。 “放屁!”散發(fā)著清冽劍意的男子,忽然大罵了一句,一下子云淡風輕的高人形象轟然倒塌。 “我救你,只是因為你還有點用處。至于給你用那么多神藥,那是因為時間緊迫,有事情需要你來做。誰稀罕你的……嗯,即使是天外隕鐵鑄造的劍,我又不是沒見過。” 一開始的口氣強硬,到最后那句的時候,又有軟化的跡象。 “還說不是為了我的殘星劍。”七夜在心中腹誹,手上卻掙扎著悄悄將身旁殘星牢牢攥住。 中年男子就算隔著一整個火堆,依然把七夜這樣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他罵罵咧咧地扔了一塊木頭,火堆騰得躥了老高。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除了噼啵作響的火堆以外,周圍一片寂靜。 連一絲風都沒有,除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真不知道這個前輩是怎么在這樣的環(huán)境,呆了那么久的。 七夜只是醒來后,還不到一個時辰就已經開始發(fā)悶煩躁,這種環(huán)境下就算是個正常人呆的久了,只怕都能被逼瘋。 三個時辰,第一個時辰七夜渾身疼痛入骨,他狠狠地咬著牙沒有叫出聲來,這種程度的疼痛還未到極限。 第二個時辰,七夜忽然覺得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麻癢的感覺,他想要伸出手去抓撓,實在是癢得不行,被一聲冷笑激醒,又忍耐了下來。 第三個時辰,疼痛和麻癢的感覺都消失了,七夜精神上一片放松,昏昏沉沉的又有睡意襲來,于是他直接再次睡了過去。 醒來,剛好過完三個時辰,七夜一個翻身從火堆旁爬起,發(fā)現(xiàn)身上果然已經痊愈。 “多謝前輩!”七夜對火堆那面的中年人拱手,不管怎么說對方都救了自己,只是他忘記了殘星還握在手中,拱手時頗為尷尬。 習慣性的,七夜欲將殘星劍收回納袋,才發(fā)現(xiàn)一點反應都沒有。 “放心吧,我說過你的外傷三個時辰痊愈,那就是三個時辰。不過你的內傷,嘿嘿。” 中年人似乎沒有把七夜之前懷疑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但他說話中幸災樂禍的語氣,又實在太過明顯。 “你似乎是之前經歷過一場大戰(zhàn),甚至被你動用了焚燒仙元這種恐怖玩命的方法。”中年人嘖嘖稱贊道:“看你年紀不過二十出頭,就能夠修煉到仙元的登仙境,真是可惜了。” 話說到最后,中年人輕嘆了一聲,他也看出七夜不過二十出頭能夠修煉至登仙境,那是何種的天賦。 只是焚燒仙元,經脈盡數(shù)斷裂,法訣也無法重新凝聚真元仙元,一身修為等若毀于一旦,故而被嘆可惜。 七夜的心情被中年人說得有些沉重,他不知道剿魔大會那一戰(zhàn)結果如何,但眼下這片被遺棄般的黑暗之地,顯然不是本來的剿魔大會之所。 劍封雪被自己燃燒仙元全力爆發(fā)下,想來也不會那么好過吧? 想到這里,七夜的心情才有些好轉,只是想到君子風和那些等待自己探尋的未知,又沉到了谷底。 “不過,經脈這種東西,也不是沒有辦法復原。”中年人冷不丁的一句話,又讓七夜的心情從谷底攀升到了山巔。 “前輩有辦法?!”七夜也不想,就這樣變成一個普通人,只是如果再用九歸寒潮訣寒魚拓脈,定然又是十年光景,十年足夠發(fā)生很多事情,他不想錯過。 中年人傲然一笑,他看著眼前火堆,瞳孔之中盡是光亮。 七夜感覺,對面這個神秘的男人,一定有辦法能夠救治自己,他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哪怕條件苛刻。 “沒有。”瞳孔中的光亮依舊,臉上的笑容還沒有褪去,中年人的一句話說得輕描淡寫,像是對七夜之前懷疑自己用心不良的戲耍。 感受到七夜目光中的憤怒,想到之后還要依靠七夜,中年人擺擺手,勉為其難地解釋道:“現(xiàn)在我們在鎮(zhèn)獄界,連什么時候回去都不知道,哪里找得到替你經脈復原的辦法。” 鎮(zhèn)獄界,一個七夜不知道的名詞,讓他重新平復自己波動的心情,在火堆前坐下。 他知道,中年男子一定會給自己解釋,他救自己一定是有目的的,這一點在他被救之時就已經明白。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幫助,而且隱約的,七夜在中年男子身上看到了一絲師傅君子風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重創(chuàng)時精神上的錯覺。 “我名何夕,這里是鎮(zhèn)獄界,一個隔絕人間與地獄的界面。” 中年人何夕的話,仿佛將七夜帶進了無盡的黑暗,或者他們現(xiàn)在身處的地方,就是無盡的黑暗。 黑暗中唯一的光亮,眼前的篝火,何夕的話從遙遠的那邊傳來,兩個人之間似乎隔著無數(shù)的歲月,哪怕是咫尺之遙。 歲月那頭,何夕牽動著記憶長線,后來的七夜憑繩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