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丈夫被古代來的將軍穿了 第109節
老年喪女,白發人送黑發人,一送還是女兒一家四口,兩人都有些接受不了,一下子全部病倒了,也因此避開了校園內的種種運動,只是近兩年病情越發嚴重了。 “所以家母才這般著急,你們倆別見外。” 袁承康話都說得這么誠懇了,李蔓也就不在隱瞞,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當年李爸出事,阿爺、阿奶亦是病得不輕,為了給他們一個活下來的希望,楊玉蓮慌稱自己懷了身孕,楊爸將我給了楊玉蓮,由她送到了二老身邊。” “他們不知道我的身世,從小到大待我如珠如寶,不為別的,便是出于尊重,這事也得我先跟他們通個氣,才好說認不認韓家外公外婆。” 袁承康夫妻和袁父理解地點點頭。 ** 翌日一早,李蔓起來,用藥將自己臉上、頸部和雙手的顏色洗了。然后脫下宋逾帶過來的大紅色真絲睡裙,換上領口、袖口滾了蕾絲花邊的白襯衣,藏藍色背帶長裙,和同樣滾了花邊的白棉襪,黑色半跟皮鞋,站在衣柜中間鑲的穿衣鏡前照了照。 真好看! 李蔓自個兒美的不行。 頭發散下來,扎了個公主頭,上面,李蔓戴了個用藏藍色絲綢布料做的蝴蝶發卡。 我國66年以后,國內禁止銷售口紅、脂粉和香水,涂口紅亦被大眾認為作風不正,思想不端。抓起來□□和反省,更是屢見不鮮。 一直到七十年代后期,才有一種短短的,黑色外殼的大紅色口紅放在商店銷售。 沒有口紅、眉筆可用,李蔓拿刀片只是略修了修自己的眉型,重新洗了把臉,抹了層薄薄的雪花膏,然后對著鏡子,輕咬了下嘴唇。 年輕、休息得好,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通透而白晰,雙唇亦是粉粉嫩嫩的似盛開的花瓣。 李蔓打開房門一出來,對上同樣剛起床的二寶,小姑娘下意識地揉了揉眼,隨之朝樓下叫道:“媽、媽,咱家來仙女啦~” 李蔓展顏一笑,拎著裙擺,腳尖一點地面,旋身轉了個圈:“美吧?” 齊腰的烏黑長發、長長的蝴蝶發帶,隨著裙擺飛揚,然后于前面聚攏,再如花般散開。 小姑娘看值了眼,連連點頭:“美、美,好美!” 緊接著又疑惑道:“你是昨天來的姨姨嗎?” “對,”李蔓牽起她的手往樓下走道,“你放假了吧?” “嗯,不過上午要去林老師家學畫,下午要去文化宮學琴。” “哇!二寶好棒啊,什么都會。” 小姑娘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下:“還在學。” “加油!” 秦曼容聽著閨女的叫聲,匆匆從廚房出來,看著從樓上緩緩下來的李蔓,驚喜道:“媽、媽,你快來。” “怎么了?”袁母放下澆花的水壺,推門從院里進來。 “媽,你看,小蔓現下的模樣,是不是跟麗珠表姐好像?” “像、像,太像了……”皮膚由黑變白,七成顏色立馬像了九成,袁母激動得瞬間紅了眼圈。 李蔓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臉,解釋道:“我們軍區在邊境,軍人沒少參與緝毒,怕被人認出來報復,出門前,阿奶就給我臉上涂了些花草汁。” 想到幾月前那位被害的軍嫂,兩人忙點了點頭:“謹慎點好、謹慎點好!” 袁承康和宋逾晨練回來,瞅見李蔓白晰的小臉,袁承康一拍宋逾的肩,戲謔道:“我說你怎么這么早就結婚了呢,原來是食色性也哦。” 宋逾扒開他的手:“說的你好像不是似的?” 袁承康對上妻子回眸看來的眼神,摸鼻一笑。 宋逾幾步到了李蔓身前,上下打量了番她身上的衣著:“另一套試了嗎?合適不?” 任務期間得了幾張僑匯券,回來前,他便抽空跑了趟華僑商店,給小蔓挑了兩身衣裙,這是一套,另一身是件大紅色的棉綢連衣裙,領口、擺裙綴了珠花,也是極美。 “昨天晚上就試了,很合身。”李蔓笑道。 宋逾滿意地點點頭。 用過飯,知道李蔓和宋逾要出門逛逛,袁父主動將自己的車留給了宋逾,袁母和秦曼容一人遞了疊錢票給李蔓。 李蔓不要。 袁母拉著不放:“你表妗子的就算了,我是你姑姥姥,第一次見面,哪有不收見面禮的,除非,你不想認我?” 表妗子?! 唔,昨天她還叫秦曼容嫂子呢,今天就成了表妗子了,這親戚一認,那她和宋逾豈不是小了一輩。 袁承康立馬胸脯一挺,看著宋逾樂道:“來,叫一聲表舅聽聽。” 宋逾撇了他一眼:“還沒認呢,你著什么急?” “這不是早晚的事嗎。”袁承康笑道。 宋逾懶得理他,接過車鑰匙,跟袁父道了聲謝。 另一邊,李蔓見袁母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只得伸手接了錢票。 ** 開著車,宋逾先載著她城里城外轉了一圈,到了中午,二人去了西餐廳,說是西餐廳,不如說是清真菜館,除了奶油蘑菇湯、奶油烤雜拌、面包、汽水,就是什么豆漿、油條、炒白菜、雞絲米線、干巴厚片、菊花羊躥、酸湯壯牛、清湯牛雜等。 兩人選了個臨窗的位置,前面四樣各要了一份,又點了兩樣小菜。 李蔓喝了口汽水,吃了口奶油烤雜拌,嘟囔道:“不好吃,不正宗,早知道就去國營飯店了。” 宋逾笑:“有空了帶你去京市吃那邊的正宗西餐,滬市也有一家。” 聽他提滬市,李蔓不由想起一件事:“上月宋禎寫信來說,他愛人懷孕了。宋同志,你要當大伯了。” “嗯,回頭給他寄點錢票。” 下午兩人去了趟百貨大樓,給兩老和韓琳一人各買了身衣服,然后是結婚用的毛毯、毛巾被、床單、枕巾、做被套的大紅布料、煙、酒、糖果等。 其實軍區商店賣的也有,只是沒有這邊的樣式、花色、品種多。 東西買齊,兩人去了趟歌舞團,一是跟小金花、韓老師告別,二是拿李蔓的行李和給袁家帶的活雞活鴨等。 逛了一天挺累的,兩人本想第二天坐車回邊境,只是袁母留得厲害,袁承康兩口子也在一旁勸了又勸,非要再留一日。 然后大家一起出門,去周邊的山啊湖的轉了轉。 很久沒有走這么遠的路了,李蔓走得腳疼腿疼,不過這時的風景真美,天特別藍、特別純,空氣特別清新,湖平靜得像一面鏡子,倒映著遠處的山,近處的叢叢花樹。 開車回來,剛歇了一會兒,季墨言來了。 一手提著一個箱子。 袁承康見此,讓三人去樓上說話。 到了宋逾住的臥室,季墨言打開兩只箱子,對李蔓道:“這些是楊玉蓮藏起來的東西,有楊宏遠走前交給她的,也有楊宏遠出國后寄來的,你看看。” 媽啊,發了! 光大黃魚就有十根,當然這不是最貴重的,貴的是那3顆火油鉆、2顆鴿子蛋、一對綠得滴水的玉鐲、一條由108顆東珠穿成的珠串、一個紅寶石項圈和一個鑲了粉鉆的小王冠,以及滬市一座花院式小洋房,京市兩座四合院。 剩下的什么杯啊、碗的,還有什么字畫,刺繡,李蔓就不懂了。 第99章 相比李蔓的開心,宋逾卻是神色淡淡。 只一眼,他心里就有了底,楊家既然是經營幾代的富商,依楊宏遠自幼受的教育和欣賞的眼光,他送東西必是精致美觀、兼俱有一定的收藏價值,且要成雙成對成套。 這些東西,七零八落的,還回來的只怕連十分之一都沒了。 “楊玉蓮怎么愿意給你啦?”李蔓放下紅寶石金項圈,看向季墨言好奇道。 季墨言不自在地輕咳了聲:“我過去時,有兩個戰士正在對她進行提審,是鐘司令的人。” 也是這一趟,他才知道自家父親早年能那么快升任副師長,離不開鐘司令的幫扶。 同時也是這一趟,讓他知道了鐘司令之所以如此,不是父親能力有多出眾、為人有多好,而是因為他是李蔓的繼父。 “這三棟宅子,最大的那座四合院是楊家的老宅,另一座四合院是楊老太太的陪嫁,滬市的花園洋房是你爸的私產。據楊玉蓮說,作為養大你的報酬,你爸將花園洋房贈予她了。” 李蔓拿起房契看了眼,三座宅子的房主都是楊之瑤。 “之瑤—是你爸給你起的名字,上了楊家族譜。他跟楊玉蓮說,待李家二老百年之后,便讓你回歸楊家。” 李蔓喉嚨一硬,似被什么堵住了一樣難受,好一會,她道:“花園洋房既是贈給了楊玉蓮,為什么寫的是我的名字?” “你爸說,想要房子可以,必須等你送走李家二老,回歸了楊家,感念她的養育之恩,心甘情愿將房子過戶給她。” 李蔓捏著房契的手一緊,這是楊爸對她的保護吧,只是他沒有想到,楊玉蓮的胃口被他早幾年寄回來的東西養大了,更是因為他去逝的消息傳回,而徹底沒了顧忌。 “她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謀殺烈士遺孤,且沒有一絲悔改之心,判終身□□。”當然,若沒有鐘司令施壓,謀殺未遂,頂多判個十幾二十年。 因為案件重審,小妹也由三年勞改,改為二十年有期徒刑,和楊玉蓮一起從父親打點好的農場被押走了。 他有心打聽,卻沒有一個敢告之。 鐘司令拿到供詞,氣狠了,其實比著一般人家的姑娘,李蔓過得不差,自小由李家二老疼著寵著,亦是嬌養著長大的。 只是楊宏遠留給、寄給她的東西太多了,而這些東西大多被楊玉蓮截留下來或送人或給meimei用了,而給李蔓的只是meimei玩剩下、用過不要的一點不值錢的東西,什么郵票、文具盒、小衣服、小鞋子。 便是楊宏遠寄給她的信件,也被楊玉蓮換了,而李蔓的回信,楊玉蓮一封也沒有寄出去。 若是只有這些便還罷了,十幾年來,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對李蔓,楊玉蓮是處處蠱惑、打壓,什么學習太苦了,mama聽著心疼;跳舞沒用,別傷著身體;你怎么這么不孝,沒看你阿爺阿奶多大年紀了嗎,還要去縣城讀書;長成這樣,你還要報省歌舞團,小蔓你平時都不照鏡子的嗎;嗓子這么尖,參加什么朗讀比賽;就你那字,寫出來也不怕丟人等等,諸如此例,數不勝數。 萬幸的是小姑娘心性堅定,身邊的二老亦是對有智慧的老人,明白讀書的重要性,還有王自明和宋校長的開導、鼓勵。 不然,結局可想而知。 另外,他還得到一個消息。季墨言想著看了眼宋逾,然后對李蔓道:“你爸走前不放心,想著李巖是為救何志銘而死,而何志銘的人品他也有所了解,便專門考驗了他大兒子何紹輝和他妻子一番,然后找到何志銘,給你和何紹輝定下了娃娃親。” 李蔓一愣,書中沒提過什么娃娃親啊,只說,原主情初開就喜歡上了何紹輝,對他糾纏不休,沒少給他和季墨雅制造誤會。 季墨言看著李蔓一幅毫不知情的模樣,輕嘆了聲:“看來何志銘并不想讓兒子認下這門親事。” 李蔓想想,大概從66年開始吧,何志銘便由原來一月一封信改為兩月、三月、半年,在此之前每年還會寄10塊錢給她讀書用,后來這錢也沒有了。 只是有一點她不明白:“既然他不愿意認這樁婚事,為什么還要何紹輝來我們雙鳳寨當知青?” “大概有些矛盾吧,一是你爸留在國外的那筆遺產,二是他不愿意放棄鐘司令這個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