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丈夫被古代來的將軍穿了 第37節
孔隊長仿佛沒有聽到兩人的話,打開文件袋,抽了疊資料給宋逾,指著第一頁上的畫像道,“這是逃跑的黑子,販du集團里的老九,他原名叫金興文,原籍滬市秦安路37號,67年下鄉落戶于惠里鄉三姓村……” 秦安路! 李蔓猛然回頭,看向身后的宋逾,記得上次在畜牧場,宋逾說,他8歲回滬市后,在秦安路電梯公寓讀小學二年級。 不知道37號離電梯公寓多遠,他認不認識金興文?李蔓心頭砰砰直跳,“宋逾,”撐著輪椅,李蔓單腳站起來,轉身道,“我看看……” 宋逾伸手攬住她的腰,單臂將人抱起往床上一放,把第一頁遞給她,看向第二頁。 “這個是昨兒被我們擊斃的老二,彪哥。”孔隊長跟著道,“三姓村距離青竹寨三十多里,青竹寨從解放前就有人販du吸du,到現在還是屢禁不止。集團里早先被我們抓的老大木森,原是青竹寨土司的后人,他有五個姑姑三個jiejie,三個嫁去了緬甸,五個被送去了金三角。幾年來,沒少為他提供貨源。木森被抓后,彪哥就接手了一切。” 李蔓盯著金興文的畫像看了會兒,有些理解昨天白芹為什么敢追著他跑了,金興文長得斯文俊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位高中生呢,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心狠手辣,沾了3條人命的亡命之徒。 孔隊長看宋逾翻了頁,接著道,“這個叫大頭,集團里的老七,人稱‘飛毛腿’,我們追了他三年,不是撲空,就是叫他在眼皮子底下逃了。昨夜幸虧你愛人給了他一刀,又幫忙拖延了會兒,不然又叫他給逃了。” 宋逾捏著紙張的手緊了下,抬手揉了把李蔓的頭,繼續看了下去。 丁慧哆哆嗦嗦地湊到李蔓身邊,探頭看向金興文原戶籍一欄,“真、真的是滬市來的知青啊!!” 白芹伸手奪過李蔓手里的資料,一眼掃過畫像、姓名、戶籍,臉色一白,緊跟著雙唇抖了抖,想說什么,半晌卻沒有吭聲。 昨天那個胡子拉雜,頭發遮眼的真是他?!! 丁慧偏頭看了她一眼:“唉,我記得你小姨家,好像就在秦安路,你經常去找你表姐玩,認不認識他呀?” “不、不認識。”白芹慌亂地將手中的資料往李蔓手里一塞,向外走道,“我、我去趟廁所。” “她肯定認識!”丁慧氣得鼓了鼓雙頰,“不認識她跑什么?臉白的跟個鬼似的,一看就是在撒謊。” 孔隊長眉頭一蹙,從昨夜就浮在心頭的幾個疑惑,終于有了解釋。怪不得大頭和彪哥身上添了幾處新傷,三人雖都躲在古木林,卻沒有聚在一起;怪不得逃跑的金興文頭都沒回,根本沒管另兩人的死活。想來這一切都跟白芹身上被撕開的衣服有關吧,要知道,大頭和彪哥可不是什么好鳥,平時沒少糟蹋姑娘,白芹能幸運地逃過一劫,可見她跟金興文不但認識,關系還不淺。 宋逾合上資料,看孔隊長盯著門口出神,略一思索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了:“白芹昨晚應該沒有認出金興文。” 孔隊長詫異地揚了揚眉,跟他想的一樣。看著眼前氣勢卓然的青年,孔隊長期待:“怎么說?” 宋逾一眼便看出,孔隊長也猜到了。不過,他要想參與這個案子,還真得賣弄兩分,爭取對方的信任和認可:“我過來時,她們三個都還在睡,醫院這邊沒人會開安神湯,丁慧和李蔓昨夜被驚著了,雖吃的藥里有安眠的成份,卻依然囈語不斷,唯有白芹睡得還算安穩。我查了下,她后頸處有一道紅印,應該剛一跟過去,就被人用手刀劈暈了,沒有認出金興文。至于后面發生的事……想來也是不知道的。” 李蔓疑惑地看向宋逾,她醒來時,丁慧和白芹還在睡,張嬸不是說,兩人喝了安神湯嗎? 宋逾回視過去,李蔓的雙眼清凌凌的,一眼能望到底,揉了揉她的頭,宋逾解釋道:“有一段時間酒樓生意慘淡,爺爺便想法增加了幾道藥繕,其中就有一道安神湯。他去后,那些食譜都給了我。想他時,拿出來看看,一來二去,就記下了些。” 聽著,合情合理,可李蔓總覺得哪點不對。 “對了,還沒謝謝你的方子呢。”丁慧不好意思地沖宋逾笑了下,轉頭不解道,“可當時我們叫她,她有應的,那會兒她肯定醒著,”丁慧看向李蔓,奇怪道,“咱們被人追殺的地方離她不遠吧?聽著槍聲,她竟然也不害怕,睡著了連個惡夢都沒有?我都要嚇死了,夢中都是拿著槍朝我射擊的怪物。” 孔隊長知道宋逾說的‘后面發生的事’,不是丁慧、李蔓被人追殺,而是指白芹被人撕開衣服,險些遭人侵犯,“我們在樹坑里找到她時,她整個人也是暈乎的。” 其實最主要的一點,白芹這姑娘有點薄涼,還有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必竟她在樹坑里,四周黑乎乎的,看不見大頭、彪哥倆人,也沒有被人追殺,除了淋雨受了點罪,有金興文在暗中護著比誰都安全。 至于丁慧、李蔓尋她受傷,她心下是不認的,因為救她出來的是他們,所以她就覺得兩人根本就沒有幫上什么忙,反而是她們大呼小叫惹了人家匪徒的清靜,才不耐煩地開了槍,總結下來,兩人就是自作自受,瞎添亂。 “說來,這個金興文我也認識。”宋逾將資料遞給李蔓,跟孔隊長道,“他小姑金雨霏是我的老師,在金老師那里我跟見過幾面。” 孔隊長眉頭一擰,不贊同地低斥了句:“這話你可以私下跟我說,你當跟du犯認識是什么好事啊?沒看白芹那唯恐避之不及的態度?” “這事一查就知。”秦安路原是租界,那兒的孩子大多都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知識青年下鄉很多地方不要他們,他們大多來了云南。 “我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讓金興文舉起了手中的刀,刺向了那3人。” 李蔓也看了過來,方才她看資料時就想問了,金興文下鄉不過半年,無緣無故地怎么會連殺3人? 孔隊長張了張嘴,半晌,一攬宋逾的肩:“跟我來。” 李蔓看著兩人出門,心頭沉甸甸的。 “搞什么啊?神秘兮兮的!”丁慧嘟囔了聲,突然興奮道,“白芹跟金興文認識,那她是不是就回不了城了?” 李蔓拍了拍神經大條的姑娘:“金興文為了救她,放棄了大頭、彪哥。你說,其他du犯知了道,會怎樣?” “那、那還不得恨死她!” “是啊……”李蔓打開方才宋逾遞來的資料,一頁頁翻看了起來,一邊翻,一邊記下了他們的容貌、性格、人際關系等等。 25頁,代表了25人,去除已死的大頭、彪可,還有23人呢。 這一刻,李蔓后悔了,后悔拉著丁慧去竹林深處找白芹,她不是一個人,丁慧身后也不是一個人,光看資料就知道這幫心狠手辣的東西做事根本沒有底線,萬一他們朝家里的老人下手…… “唔……”不知是不是太緊張了,還是月事快來了,肚子突然一陣絞痛,李蔓一手緊緊地捏著資料,一手按著肚子,片刻,便疼得小臉慘白,一頭冷汗。 恨白芹,那肯定也恨她和小蔓了。丁慧沉浸在思緒里,焦慮、恐懼地一下一下啃著手指,沒有注意到李蔓的情況。 宋逾推門進來,看到蜷縮在床上咬牙忍痛的李蔓,嚇了一跳:“小蔓,你怎么了?” “肚、子、疼……” 宋逾伸手一摸,隔著衣服都能感到絲絲從內透出的寒意。 “丁同志,”宋逾對回過神來的丁慧道,“麻煩你幫我去叫一下醫生。” “唉、唉,好。”丁慧跳下床,跑出了門。 宋逾在床上坐下,抱起李蔓往腿上一放,解開她的圍腰,右手從衣下伸進去,五指一張罩在了小腹上,隨之源源不斷的內力從他掌心涌出,順著神闕xue進入李蔓小腹,經巨闕、上脘、中脘、建里……腹哀、大橫等腹部xue位,一圈打通,再慢慢縈繞,又走了兩圈,宋逾才收了手,看向懷中定定瞅著他的李蔓,“還疼嗎?” 熱熱的暖暖的舒服極了,李蔓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喃道:“你會氣功?” 氣功!宋逾挑挑眉,這借口好:“嗯,小時候跟爺爺學過兩年。” 兩年能達到這般好的效果?!!李蔓立馬不信了:“騙人!” 宋逾揚唇笑了,果然,還是這般有活力的模樣看著舒服。聽著外面跑近的腳步,宋逾掀開被子將她往里一放,取過她手上捏著的資料,塞在枕頭下,扶著人躺下道:“醫生來了,讓他給你看看。” 醫生過來看了看,還是那句話,本就身子弱,昨兒又淋了那么久的雨,宮寒更嚴重了,好好調養吧,要孩子近兩年是別想了。 李蔓被他說得臉紅,忍不住打斷他道:“醫生,我今年才17歲,還沒到法定年齡呢……” “對啊,17,病歷卡上寫著呢。所以我才說,要多調養幾年嘛,等到了法定年齡,也別急著要孩子。” 李蔓:“……” 怎么越解釋,好像她越想要孩子呢? 宋逾看了眼她郁悶的小臉,翹了翹嘴角,起身送老大夫出門,順便去藥房把老大夫剛開的藥拿了。 “小蔓,”丁慧端了杯子過來道,“我沖了紅糖水,起來喝幾口吧?” 李蔓這會兒小腹一點也不疼了,聞言坐起,拿過自己的杯子,道:“我喝不了這么多,咱倆分著喝。” 本地不缺紅糖,幾乎每個生產隊都種有幾十畝甘蔗,熬出的紅糖雖說大頭都賣給了農貿站,可家家戶戶分得也不少,遂丁慧也沒當李蔓這是客氣話,高高興興地倒了一半給李蔓,坐在凳子上,甜汁汁的喝了起來。 沒有推來讓去,李蔓松了口氣,越發喜歡她這性格了。兩人猶如排排坐吃果果的小朋友,一口接一口地喝完糖水,相似一笑,心情都跟著輕松了不少。 丁慧抬腕看了看表,“六點多了,李蔓你餓不餓?張嬸出去買雞,該回來了吧?” “早就該回來了,這會兒說不定在食堂都快把雞湯熬好了。” “真噠,我去看看。”丁慧放下杯子,就往外跑。 李蔓眼急手快地一把拉住她道:“唉,你別去!” “為什……”話說一半,丁慧白了臉,“他們沒這么快過來吧?這兒是軍醫院……” “小心無大錯,”李蔓拉著她坐下道,“食堂人雜,不像咱這病房,左右住的都是軍人,能不出去,還是就別出去了。” “知道了。”丁慧怏怏地在凳子上坐下,很快又霍的一下站起來指著白芹的床鋪,驚道,“咦,白芹還沒有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小天使們晚安,好夢。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蘿莉秀秀是御姐、萬俟晗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習慣了20瓶;想飛的魚、miss、淋雨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7章 李蔓看著窗下空無一人的床鋪,怔了怔。 “這么久了還沒有回來,”丁慧擔心道:“不會出事了吧?” 李蔓沒吭聲,去廁所只是白芹愴惶無錯之下的一個借口,這么久不回來,無非是怕孔隊長尋問她有關金興文的事,將她和金興文掛上勾,影響回城或受到牽連。 咬了咬牙,丁慧轉身道:“我去廁所看看。” “不用去廁所,”李蔓抽出枕下的資料,懶懶地往后一靠,翻看道,“你就站在門口嚷一聲‘孔隊長,那咱就說定了,明天一早你派人送我回滬市’,看看她會不會出來。”廁所離她們住的病房沒多遠,白芹要是還在廁所,聽到聲音一準兒跑出來。 “好。”丁慧依言站在門口喊了嗓,等了半天不見人影從廁所出來,“小蔓,我去瞅瞅。” 這一層,除了她們這間病房,住的都是軍人,只要不往外跑,李蔓放心得很,聞言點點頭。 彪哥死了,原來的老大木森在監獄等待判刑,那這股23人的販du團體,是再推一個領導,還是想把木森救出來呢? 李蔓想著,將排行前十的八張資料抽出,一一擺放在身前的被子上。 老三鐵牛,跟在木森身邊時間最長,也最得他信認。木森被抓時,鐵牛帶人正在金三角進貨,聽到消息匆匆趕回,剛一踏入邊境,就被早早守候在叢林里的另一伙du犯伏擊了,帶的人死傷過半,他自己也傷了一條腿。因此,上次才沒有搶過彪哥奪得集團的管理權。 老四、老五、老六沒在國內,老四在緬甸,老五、老六帶人駐扎在金三角。 老七大頭已死。 老八藤蛇、老十天牛,都是彪哥上位后,從下面重新提拔上來的,這兩人手里的勢力沒那么大,彪哥一死,兩人的地位能不能保住,還要另說。相對地,要說有誰會為彪哥報仇,非二人莫屬。 李蔓將兩人的資料拿起來,再次掃過老八手臂上纏繞的眼睛王蛇,還是止不住打了個寒顫。沒錯,這丫是個養蛇的,看資料上說,藤蛇不吸du,卻喜用罌su喂蛇,然后日常飲用幾口蛇血。 而老十之所以叫‘天牛’,則是因為,她長得下巴尖尖,喜歡在頭頂梳兩條長長的辮子。 宋逾拎著裝藥的網兜推門進來,掃了眼屋內:“白同志、丁同志不在?” 李蔓一愣,抬腕看了看表,攏起資料,掀被下床道:“丁慧去廁所找白芹,好一會兒了,我去看看。” 宋逾幾步到了床邊,放下藥,伸手按住她的肩,道:“別急,我叫護士進去看看。” “嗯,你快去。” “好。”宋逾快到門口了,突然想到什么,回身抱起李蔓往輪椅上一放,資料裝進文件袋給她抱著,推著輪椅出門道,“早上孔隊長跟旁邊病房里幾位傷勢稍輕的戰士打了招呼,讓他們注意著點,兩人出事的幾率不大。” 李蔓:“……” 騙鬼呢,真要無事,這么緊張干嘛?出門還要帶上她。 兩人到護士站一說,立馬有兩名護士小跑著沖進廁所,找了圈,出來道:“沒人。李同志,白同志和丁同志是什么時候進去的?” “四十多分鐘前,白芹從病房出來說要去廁所,至于她有沒有進去,”李蔓搖了搖頭,強制冷靜道,“我不知道。幾分鐘前,丁慧發現她一直沒有回屋,不放心,過去尋找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