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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王叔只能是疼惜的看了一眼跪著的龍騰,那小子竟還笑得出來,也只能是無奈的搖搖頭,出去了。 待王叔腳還沒跨出門口,便聽見里頭傳來藤條重重打在人身上的“噗噗”聲。 他腳下一頓,停了半刻,瞇著眼睛靜默了半刻,這才又睜眼站直,卻是愁容不減的搖了搖頭,這才跨出門檻。 屋子里,那卡都使勁氣力,一藤條接著一藤條,重重打在龍騰的后背上,不一會兒后背的衣裳就碎成一團,皮開rou綻。 可龍騰卻仍是直直挺著,任憑豆大的汗珠滾下來,浸透了衣裳,他死死捏著衣角,咬著牙,一聲不吭,那南疆王就這般半躺在床上,冷眼看著這一幕。 “停!”又是過了一會子,龍騰的臉色已是煞白,南疆王這才又輕輕抬了抬手。 那卡都會意,便停了手,雙手將那藤條舉過頭頂,沖著南疆王一禮,便退了出去。 卡都捧著藤條出來,便是在門口見著了還在焦急等待的王叔,他將那藤條朝著王叔一遞。 王叔緊緊接過安藤條,一瞄那藤條上頭,滿是鮮血,還有血在往下一滴一滴的滴著,王叔心里大駭,料想這回真是打的不輕,一時的急了。 “人,人怎么樣,沒事兒吧!” 可那卡都卻是如看怪物一般瞟了他一眼,便站在一旁立著不動了。 “嗨!我這不是急糊涂了嘛!問你個啞巴能有什么用。” 王爺這才恍然大悟的一跺腳,卻是忍不住有往那門口伸著身子往里頭望了望,卻是什么都沒瞧見。 第二百五十二章 父與子 王叔就這般焦慮的在門口踱來踱去,卻是沒有擅自闖進去,他了解自己兄長的脾氣,這時候進去就是火上澆油,非但幫不了大侄子,還會害了他的。 那南疆王正狠狠盯著那氣息漸長,唇瓣都沒了半分血色的兒子。 “舒坦了?” 龍騰雖然后背以被打爛,縱然是跪著,卻仍是立得直直,沒有半分要歪倒傾斜的樣子,那英挺的鼻梁上都冒著細汗,堅毅發亮的眸子卻是絲毫不改。 “舒坦!” 龍騰也是望著南疆王,扯開嘴角,竟是一笑,先前緊緊咬著的牙關打開,露出嘴里的血跡,一時竟是染紅了半邊的唇,一股邪魅之氣竟是緩緩綻開來。 龍騰也是感受到了嘴邊的腥甜,揚起袖角隨意抹了去,唇角微微一扯,那雙不屈的眼睛卻是緊盯著南疆王,沒有半分的弱意,反而是一股堅硬如鋼的英豪之氣更加的挺拔。 “我早說過,不要同大楚走的太近,你為何不聽?還往大楚的京城里鉆,是去自投羅網嗎?” 南疆王瞧了他半晌,這才幽幽開口。 “哼!不入虎xue焉得虎子,不入京城,怎知大楚的情況,所謂知己知彼,不就是這個道理,難道父王還不明白?” 龍騰不怒反笑,帶著些譏諷的意思反問著南疆王。 見他仍是如此紈绔之態,南疆王更是怒從心中來,指著他就是一番的訓斥。 “混賬東西,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給你請漢人師傅,盡是學了些不三不四的東西,教出你這專門來敗壞祖宗家業的孽障。” “那我到是要多謝父王為我請來師傅,讓我學得那般多的道理,漲了不少的見識,不然便只有永遠坐井觀天,閉門造車了。” 那龍騰竟是雙手抱拳,斜斜揚起來沖著半空就是一禮,把那南疆王更是氣的不輕了。 “你別以為我就治不了你了,你若還是如此執迷不悟,一意孤行下去,就算是廢了你,擇旁支后人來帶領闔族,也比走上不歸路的強。” 那南疆王伸手指著龍騰,氣得手指輕顫,胸口也是氣息不穩,一時間竟是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咳,咳咳!” “父王!” 一見如此,龍騰眉頭一鎖,立馬也就不頂嘴了。 他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蹭的一下就從地上站起來,直奔到床前,一手抓住南疆王的手,另一只手便輕輕撫著南疆王的胸口。 “咳咳!咳咳!” 那南疆王仍是劇烈的咳嗽著,他用手去捂自己的嘴,又是一大聲的咳出,便是噴出了一大口血,濺得手都沒有捂住,那帶著些烏黑的血便是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父王,您這是怎么了?” 龍騰死死抓著南疆王的手,滿眼皆是無比的驚懼。 “阿騰啊!父王快不行啦!” 那方才如獵鷹般的鋒芒,此刻竟是瞬間萎頓了下去,驟然老態橫生,孱弱無比,南疆王無力的垂下手。 “不會!您多想了!” 龍騰見父親那豎立如松般的身子此刻竟是半身委婉無力,他頓時心里一酸,忙上去一撫,將南疆王的頭搭在自家的肩膀上,撐起他的半截身子來。 “實話告訴父王,這一趟如何了?” 南疆王雖然還喘著粗氣,卻仍是艱難的開口著。 “兒臣可謂大開眼界,南疆之未來,大有可圖啊!父王!” 龍騰那緊捏著的拳頭,手背上血管爆起,他所有的志向,便在這句話中了,不可謂不重于泰山。 “是父王老了,你若是決定了,便放手去做吧!” 那南疆王說著,便是緩緩離開龍騰的肩頭,扶著那床頭,慢慢又將那沉重的身子撐了起來,靠回了原來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