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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我就知道要中的,憑他哪個能高過了晉風哥哥的學問去,是不是狀元,是不是?”烏采芊喜得上來搖晃著靈仙的雙肩。 “是,是,就是狀元,是侯爺回來同夫人說起的,主考官就是咱們侯爺,準保沒錯兒的。”靈仙人都快被她搖暈了,這才吐出幾個字來。 “我就說是狀元,走,走,走,道喜去。”烏采芊如同自己高中一般的高興,甩手一吆喝,就要出去。 向話不多的半夏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少爺說,今兒要小姐讀懂的這篇文章,不知道讀好了沒有,晚間少爺回來,小姐可是不好交差的。” 原本剛要跨出門檻的烏采芊竟是一頓,心里一陣的打鼓,然而在幾番回合的思想斗爭下來,還是覺得此刻去柳府道喜才是最大的事情。 “今日,不管啦!晉風哥哥高中,那是光耀門楣的事情,他家人都不在京城,我就算是他的親人,自然要替柳伯伯去看看的。”烏采芊自然是找了個極好的理由的。 “人柳公子不是還有馮府的親戚,哪里就缺小姐你了。”半夏沒沉住氣,嘟囔出來。 “說什么呢?他們哪里有我同晉風哥哥一道長大的情分,你這丫頭這么挑我的理兒,就是不想去,那你別去了。”見小姐這般說,半夏忙捂住嘴,后悔的看了看丁香,丁香也只是搖了搖頭,你這孩子真是太不會說話了,這般老實話,肯定不能說的。 “小姐,我陪你去。” 一聽這話,靈仙高興得要命,她們三個陪嫁丫頭,就算是小姐出門,肯定也是要留一個在府上的,既然半夏留下,自己就可以同小姐一道出去玩兒了。 后悔莫迭的半夏,只能是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跺了跺腳,看著小姐帶著丁香和靈仙那丫頭走了,苦留她一人留在院子里,真是太無趣了。 “抬起頭來!” 御書房內,皇帝坐在龍案前,看著站在下面的年輕人。 柳晉風抬起頭來,直直對上的是當今天子那雙充滿威儀的眼睛,他開始有一刻的震撼,這是他第一次這么近的面對皇帝,是如此的近。 而且這偌大的御書房里,除了在皇帝一旁伺候的公公,再就是自己一人,是安靜,安靜得連自己得到心跳和呼吸都是那么清楚,似乎還有回聲由遠及近。 “還真是像。”皇帝又看了他一眼,這才將手里的朱筆放在筆架上。 “子承父業,你也算沒有辜負他。”皇帝淡淡說著,又拿了一本折子打開。 柳晉風一拱手,“啟稟圣上,此事家父并不知情,他不愿我入朝為官,只是我自己想來一試。” 皇帝聽了,手里翻折子的動作一滯“能猜到,他,還是老樣子。” “請圣上恕家父不敬之罪。” 皇帝瞟向柳晉風,微微抬了抬手,一雙眼睛,突然如鷹勾一般的充滿了威懾,“他何罪之有,你既然來了,就留下,好好輔佐儲君吧!”皇帝的言語里,容不得人有半分的回旋。 “微臣,領旨!”柳晉風腰背挺得筆直,雙手恭敬的一禮。 已是入秋,柳晉風任然是后背都濕透了,剛出了御書房的大門,額上的冷汗還沒有拭干,便是在大殿的門口又碰到太子迎了上來“恭喜賢弟,高居榜首狀元,真是可喜可賀啊!” 柳晉風忙回禮道:“太子謬贊了,只不過是一次考試而已,三年一考,本朝狀元可不少,臣也只是想試試而已。” 太子見他額上的細汗,方才笑著說“狀元都叫賢弟說的如此不值錢,也是,你們柳家哪里會差狀元郎的,這些年令尊的學生高中的可不再少數,君惜書院早已名聲在外了,哪里會將區區狀元的名頭放在眼里。” “豈敢豈敢,是微臣失言了。”柳晉風一副惶恐的樣子,忙告罪著。太子見狀也就不再逗他了,“見了父皇” “見了。” “如何?”太子背著手,站在圍欄邊上,手里拂過那柱子上的龍紋,眼睛卻是看向遠方。 “圣上讓微臣,輔佐儲君。”柳晉風突然一拱手,朝著太子深深一輯。 “很好。”太子看向那快要日落的太陽,喃喃說著,手里捏著龍頭的手指,也放松了下來,垂下來,背在了身后。 當柳晉風回到府上進了后院時,便是看見烏采芊翹著二郎腿,啃著蘋果,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桌上擺著一桌的酒菜,還沒有動分毫,顯然是在等自己。 “今兒這是什么風把你吹來了,都多久不蹬我的門,怕是門開在哪方都忘了吧!” 柳晉風忍不住調笑她一番,自從那次在他府上小聚,某些人醋意大發,之后,便是有好幾個月這丫頭都不來了,也不知道是轉了性子,還是怎么了。 “哼!還說,你也沒去看我啊!聽說你中了狀元,提前來道個喜,想必明兒個起,你這門檻都要踏破了,哪里還輪得到我進來。”烏采芊也是一撇嘴,假裝不高興,手里卻是拿起酒壺來,斟了兩杯酒。 “那倒是,你是要陪夫君的人,自然是沒有時間來理會我們這些不相干的人的。” 見她這般,柳晉風也認不住想酸她一酸,順勢坐在她對面,自己將那兩杯酒中的一杯端了過來。 烏采芊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手里卻是端起那杯酒,“也不知道是哪個和齊府的那位才女打得火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