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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番樣子,卻是惹得那一直看著她的小王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繼而卻是捧腹笑著,卻是又怕出了聲響來,忙用手捂住嘴,假裝咳嗽,果真是難為他了。 那烏采芊突然覺得腦中靈光一動,似乎想到了什么,唇邊竟是露出幾分藏不住的得意來,這才低下頭,落筆作畫。 那身后一直看著她遲遲不曾落筆的二人,這時方才松了一口氣,那合奏的曲子也是一下子又高了一個音調(diào)一般,變得有些高亢起伏斗起技巧來了。 甚至是如兩條不相同卻相似的音符一般,纏斗,相融,又是各自的張揚(yáng),獨立,自成一曲一般,好不讓人唏噓這技藝的高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臺下的觀眾也是極其安靜的在聽著曲子,至于臺上那還在繼續(xù)作畫的兩位女子卻好像是沒有多少人去關(guān)注了。 這兩位公子,不論是相貌,還是這曲子皆是上上層的,可惜的是小侯爺已是娶妻,還是圣旨賜婚,旁人也是沒了念頭的。 而這位柳公子,雖然是名不見經(jīng)傳,從未聽說過的一號人,今日形狀也是讓人明白,他在長公主和太子殿下這里是不一般的。 要是能通過他這層的關(guān)系攀上這兩棵大樹作為倚仗,那豈不是未來大有可為了。 有了這些因素,那些權(quán)貴之家的大人,夫人,看向柳晉風(fēng)的神色已是有了改變,從不削慢慢變成了權(quán)衡與斟酌,在加上他如此的容貌才情,那些深閨小姐們也早已是兩眼鎖在了他的身上,春心浮動了。 長公主聽著這二人的合奏,竟是有些如癡如醉的感覺,心里好像有一顆沉睡的種子又蘇醒了,重新的萌芽,滋生,在心里蔓延著。 她似乎想到了一些事情,看向太子殿下,見他也是聽得認(rèn)真,眼神也是停在柳晉風(fēng)的身上,遲遲不肯移去。 她又轉(zhuǎn)眼看向鎮(zhèn)南候,鎮(zhèn)南候此刻神色還算是鎮(zhèn)定,可是細(xì)看之下,分明能夠發(fā)現(xiàn)他的眼里竟是升起了一絲的水汽,潤澤著干涸已久的瞳孔,竟是出現(xiàn)了些久違的清亮。 鎮(zhèn)南候放在桌下的手早已是蜷握成拳,甚至是有些微微的顫抖一般,他此刻的心情是興奮而又激動的,卻更是要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就不能讓旁人發(fā)覺出異樣來。 看著這兩個晚輩的合奏,竟是讓他的思緒不禁飄向了那個時候,他與著那般好友在一道的情景,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只有一人他還坐在這里,那些人,一個都不再眼前了。 頓時,一股無比孤獨的感覺從心底潛了出來,原來,他竟是孤獨了這么多年,原本激動的心情,慢慢的暗淡,只留下無比的苦澀,和無窮的回憶和暗暗心傷。 坐在鎮(zhèn)南候旁邊的侯夫人早已發(fā)現(xiàn)了異樣,她從未見過侯爺如此的神色,這曲子是很動聽,技藝也很是高超,足以與丈夫閑暇時在書房獨自彈奏時的曲子相聘美。 可是,一首曲子而已,竟能如此令他動容,或是根本就不是曲子的緣由,還是別的,侯夫人心里的疑團(tuán)也是越來越冗雜。 丈夫這些年對自己,卻是相敬如賓,也是事事遷就,禮讓著的,可是,她分明清楚,那不是愛。 因為她根本不曾感受到他心,她一直想著用自己的炙熱去融化他的清冷,可是這么多年了,他仍然還是如此,這到底是為什么? 眼看那齊瑛華已是穩(wěn)穩(wěn)收了最后一筆,她放好了筆,這才長噓了一口氣,不由得側(cè)眼去看旁邊的烏采芊,她此刻也是剛剛收筆。 然而她卻是呆呆的在看著自己案上的畫兒,眉頭也是凝著,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轉(zhuǎn)著腦袋看了又看,好像不是特別滿意,又趕緊的添上了幾筆,這才又展露出了笑顏。 她如松了一口氣一般,微微的點了點頭,神色頗為滿意了些,只是還是有些子的躊躇,略一抬頭,卻是看見齊瑛華早已收了筆,正看著她,她這才又不甚甘心的將那筆放在了筆架上。 奏曲的二人也是漸進(jìn)尾聲,一曲罷,只待最后一個音落了,眾人都還沉浸在曲子之中,未曾回應(yīng)過來,思緒之中都在捕捉著那一縷長長的尾音,不忍放開。 “好,好,好,妙,妙,妙。”只聽一道渾雄有力,沉沉的男聲竟是由遠(yuǎn)及近的傳了過來,那人竟是連拍幾個巴掌叫好,一聽到這聲音,眾人頓時驚得如醍醐灌頂一般回過神來,齊齊的尋聲望去。 第一百零五章 山澗月夜圖(二) 只見一道深黑的人影走在最前頭,漸漸靠近,那漆黑的錦袍上分明用金線繡著騰云的金龍,栩栩如生,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卻是一刻不敢停留的紛紛跪下“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參見父皇!”來的人正是大楚的皇帝,太子同太子妃也是忙離了座位,上前來請安。 “父皇,真是天大的稀奇,你怎么也來了。”長公主卻是上去直接的就攔住了皇帝的胳膊,親昵的說著。 “怎么,就興你來,朕就不能來湊湊熱鬧啊!”皇帝竟是寵溺的伸出手勾了勾這個最寵愛的女兒的鼻子,她笑的比那月亮,星星還要燦爛,他最愛的公主,就是他最璀璨的月亮。 “皇兄,皇嫂,皇姐!”皇帝身后的三皇子這才上前來笑著同哥哥嫂嫂,還有長姐打著招呼。 “三弟。”太子妃也是笑著應(yīng)道,太子只是略微的點了點頭,而那長公主卻是如沒有聽見一般絲毫不曾理會他,只是自顧自的扯著皇帝的胳膊拉著他往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