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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陳隨問,我小唐總的那些作為,我小舟舟知道嗎 不知道他就不會撤股了。 看來 你小舟舟以后別叫那么惡心,白路舟也不是你認為的那么簡單的人。 那咱倆這樣是不是就算公開站隊了我們要站小舟舟那邊 誰也不站。當然了,你如果真想站隊,就站在我身邊。 那是為什么啊 因為只有我,不會讓你吃虧。 陳隨饒有興趣地把目光投向姜予是,車窗外是一閃而過的城市夜燈,姜予是成熟冷靜的面龐在夜光中有著極為深邃的輪廓。 他的兄弟長大了,不再是小時候被他叫幾句四眼田雞就會臉紅的小個子。他已經長成能夠面不改色地說,站在他身邊他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人了。 哈哈哈陳隨忽然就笑得停不下來了,行啊,我跟著你,你別讓我吃虧。 姜予是握緊了方向盤,趁綠燈沖過馬路,把車子駛向了回家的方向。 車載電臺里正在播放全國天氣情況。 主持人說,建京明天還是適合出行的好天氣。 而北方的降雨,可能會持續到下周。 第二天上午,北上的高速路上。 攝制組開車的司機把播放天氣狀況的電臺換成了播放路況的,順便抱怨:雨一直下個不停,去了能拍啥,還不如延后。 副駕駛座上的攝像大哥抽著煙,漫不經心地望著窗外的雨:時間是不能推遲的,雨天有雨天的寫法,晴天有晴天的表達,是吧,春博士 靠在后排一直睡覺剛醒還有點迷糊的春見嗯了一聲。 那人又說:化顏那丫頭家的館子等咱們從北方回來再去拍,你先寫好腳本,爭取到時候給倆鏡頭。 春見又嗯了一聲。 這時王草枝發來消息,讓她趕緊轉賬給家里。 車子過山洞隧道,手機信號消失,給王草枝轉賬轉了一半,突然中斷。 持續十分鐘的隧道過完后,汽車在隧道口停下,前方堵車了。 司機下車往前問了情況,回來帶了一身的雨。 走不了了,說前面國道與高速路交界處滑坡了,上下都堵成一團。 攝像大哥問:那怎么辦 只能等路清了再走,司機拿毛巾擦了擦頭發,哎呀,常在路上走,遇到這種小規?;绿A?,別著急。 信號恢復了但很弱,王草枝迫不及待地一直打電話催,春見只好下車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找信號。 大概走了幾百米后信號才一格一格恢復起來。 也不知道這條路堵了多久,前面的司機很多都下車圍在應急車道上抽煙,天南海北地聊著。 春見在轉賬留言上輸入房租然后點了確定。 等待轉賬成功的過程中,聽了一耳朵司機們的八卦。 這邊的滑坡還不算什么,聽說前面發生的泥石流才嚴重,整個車隊都沒了。 現在的年輕人,喜歡找刺激,這下可真刺激了。 也不知道像這樣的還有沒有生還概率。 還生還個啥我看懸 哎,還記得去年西南那邊的泥石流嗎一瞬間,整個村子都沒了。 幾秒鐘后,手機扣款短信發來,王草枝回了個收到了。 春見松了口氣,把手機放回口袋,轉身往回走。 身后的聊天的男人唏噓:要是以后我兒子敢搞什么戶外啊極限啊越野啊什么的,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往前走的腳步突然停住,春見回頭,心里像是被撓了一爪子:大哥,您剛說什么戶外越野怎么了梓 那男人被春見那一臉慘白驚駭住,機械地回:前頭有個搞越野的車隊,被泥石流埋了。 春見心里一抽,腦子里嗡的一聲炸開了,四下張望一番后,心臟被吊起來,帶著最后的僥幸問:那這這是哪兒 起陽高速啊,就是起州到陽山的高速,前面就到陽山。這鬼天氣 對方聲音不大,卻像是朝春見頭上悶了一錘子,她腦袋一麻,雙腿就軟了,后退了好幾步,濕冷的雨從傘布邊緣流下來,盡數潤進了她衣服里趁著理智還沒崩塌,她掏出手機找到白路舟的號碼,顫抖著撥號,電話是通的,但沒人接。 最怕的就是這種情況。 傘是什么時候從手中滑掉到地上的,春見根本無意識,她站在雨中,心亂如麻。 攝制組的司機看春見很久沒回去便下來找了過來,遠遠地沖她喊:春博士,前面路口快通車了,你趕緊回來。 春見邊往回走邊繼續撥電話,到了車跟前,也不急著上車,抓住司機問:從這里到陽山還有多遠 甭管多遠,暫時都去不了。剛車里的新聞還說陽山那邊發生了泥石流,有段路被毀了?,F在你們導演已經決定要等前面路口通了掉頭去起州的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