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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就有點不講道理了,你問問題我總要全面回答吧 聞頁不服:不就是會看個石頭嗎,跟誰不會一樣。下午我也上巖壁,我就不信她能做的事情,我做不了。 白路舟不想跟不講道理的人杠,對著林子吹了聲口哨,不一會兒工夫,白辛牽著兩條狗從里面飛奔出來。 白路舟指著巖壁難度低的攀登路線問白辛:閨女,想不想攀巖 白辛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白路舟彎腰將她抱起來扛在肩上往低難度區域走。 春見一覺醒來,發現太陽已經偏西了,車內溫度被人調在非常舒適的檔位,身上蓋著一件外套,不用想也知道是白路舟的。 聞頁站在車外,她開門下去后直接跟聞頁面對面碰上了。 在不一樣的圈子里長大,注定了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但性格上誰也不服誰。聞頁的眼睛里是赤裸裸的挑釁,而春見回給她的是坦然,不帶任何情緒的坦然。 聞頁將手中繩索遞給她,問:敢不敢跟我比一場 春見將繩子接過去,并掃了一眼她的指甲:不想。 我問的是敢不敢,不是你想不想。 春見說:可那個問題于我而言,只有想不想,沒有敢不敢。 你 你要是吃姜教授的醋,只怕是找錯對象了。還有,一周前,你趁我去找白辛的時候,把我勘測地形要用的東西換成了一瓶啤酒。我不追究,是因為看在你也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的份上。我的脾氣并沒有看起來的那么好,所以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我的底線。否則,你就會發現,我根本沒有底線這種東西。 春見與聞頁擦肩而過時,能看到聞頁抓著繩索的手繃得很緊,而她右手食指上的指甲油明顯掉了一塊。 顏色,是紫紅色。 巖壁下方圍了一圈人,春見還沒走近,就看到在低難度區域上白辛正往上攀,到了區域分界線后,非常干脆地轉身,然后順著頂繩往下滑,一路滑進白路舟的懷里。 白路舟揉了揉白辛的腦袋,解開她身上的安全裝備,就讓她一邊兒玩去了。 接著,他將手中的攝像裝備遞給項目公關,交代:剪輯好了,直接用官方賬號發出去。 這么迫不及待開始宣傳春見邊給自己穿安全裝備邊問,萬一這個巖壁也不能用呢 白路舟向上望了一眼:是你挑選出來的,我相信你。 春見笑了一下,指了指后背:幫我鎖一下。 白路舟接手得很自然,咔的一聲扣上安全扣,越過她的肩膀,頭與她齊平:要不,我跟你一起上去 那動作從遠處看,就像他從后面抱著春見一樣。 耳邊一熱,春見扭頭,兩人之間咫尺之距,對方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面上,她下意識地后退,裝作不在意地反問:你上去干什么 白路舟看她的反應覺得有趣:作為老板,了解一下開線過程的艱辛,不應該嗎 沒等春見回復,聞頁就跳了過來,一副準備就緒的樣子:我去吧。 白路舟一句別胡鬧還沒出口,聞頁已經率先春見一步開始登山了。 你別管她,她從小就瘋瘋癲癲的。做你自己的事,注意安全,我就在下面。白路舟將她的裝備又檢查了一遍。 春見點了點頭,往前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來什么一樣又轉過身,將身上的手機掏出來塞進了白路舟的褲子口袋。 細軟的指腹隔著布料滑到了白路舟結實有力的大腿,迅速撤離。 突如其來的一下子,讓白路舟后背過電似的麻了一把,當下心里就閃過了無數個我去,她真的勾引我以及她肯定喜歡我喜歡慘了的彈幕。 不等他質問,春見已經進入工作狀態,并且幾步之后就超過了聞頁。 這塊巖場的條件非常好,如果巖石質量過關的話,可以開發很多段路線,并且攀登難度級別都非常齊全。 春見一邊往上爬一邊在紙上做著記錄,時不時還要用到工具測量,必要時會采集樣品。 聞頁畢竟是嬌生慣養長大,起初的好勝心到了巖壁三分之一的位置時已經被筋疲力盡取代。 簡單攀爬區域結束后,春見回頭看了一眼在她下方的聞頁,她將筆記本插進腰間,好心勸:你還是下去吧。 聞頁喘了口氣,倔強讓她生出新的力氣:我是不會認輸的。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的心機你就是要表現得比我們要強,然后讓男人們覺得你很不一樣,并且以此來博取他們的目光。我告訴你,偶像劇中有錢男人都喜歡灰姑娘的橋段在現實生活中根本就不存在,他們喜歡的是和自己段位相當、相貌出眾的女人。像你這樣的,根本就不在他們考慮的范圍內。我今天就是要證明,你可以的我也可以;而我有的,你永遠都有不了。 陷入愛情當中的人是眼瞎的,是沒有道理可講的,春見懶得跟她爭。 聞頁也許針對的并不是春見這個人,而是春見的這個社會角色。她家庭環境優渥、相貌出眾,雖說是任性了點兒,但并不是個繡花枕頭,也是經歷過高考考上了重點大學的人。白路舟那種人她鎮不住就不去想,但姜予是她不認為自己配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