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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璃和范青竹最先躍上來,守衛(wèi)軍狼狽迎戰(zhàn)卻連連后退。不遠處的徐離蕭正奮力拼殺,盈歌也不甘人后,在面對全是高手的精銳護衛(wèi)時,竟頗有幾分男兒氣概。 陳林一改往日的溫潤書生模樣,奮勇殺敵英姿颯颯。月別枝一個利落的飛旋,孔雀翎四散而出,應(yīng)聲倒地的守衛(wèi)頓時又多了幾人,但這并沒有為她贏來喘息的機會,后面的敵人迅速增補了過來將她和夏覺非圍了起來。 二人后退一步將后背靠在一起,月別枝迅速掃了一眼頭也不回喊道:“我這邊,你那邊!”說完,只見夏覺非一個箭步就沖了出去。 眾人連同風(fēng)城東、姜攜帶領(lǐng)的精銳浴血奮戰(zhàn),將皇宮內(nèi)的叛軍全都鏟除殆盡。 與此同時,次仁贊普同烏達率領(lǐng)的援軍和天乾率領(lǐng)的八卦護衛(wèi)也已將宮外的叛軍勦滅,他們放出信號彈,捷報迅速被傳了出去。 “老大,我們先走了!” 水坎回頭沖著一襲紅衣的天乾喊了一句,拉上火離馬不停蹄地就朝宮內(nèi)趕去。 她緊緊抓住馬鞍側(cè)身朝火離問道:“火離,你說我這樁買賣是不是虧了?” 見火離不答,她又自顧自抱怨了起來:“他們兩個動不動就死呀傷呀的,水坎白費了藥材不說還得把人給搭上,你說萬一他倆要是長命百歲啥的,哎呀呀,水坎豈不是虧大發(fā)了!” 火離緊握韁繩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前方,任憑水坎在胸前張牙舞爪。 “喂!火離你快停下,這樁買賣老子不干了!快停下!” 雖說水坎一路上在咬牙切齒,但聽到火離說到了的時候,還是立刻就沖了過去。 她翻上祭天臺,幾步就到了夜川身前,一把將圍攏著的御醫(yī)們推開,罵罵咧咧道:“主子,哪個殺千刀的把你傷成這樣的?他不知道這樣很費藥材的嗎?!水坎都要破產(chǎn)了!” “先……先去看她……”夜川已經(jīng)非常虛弱了,仿佛他硬撐到現(xiàn)在就是為了在這個時候讓水坎先去看她。 可水坎極其不耐煩,“她擦破那點小皮御醫(yī)能應(yīng)付的,還是先顧你自己吧!哎呀呀,這……這又得多少名貴藥材啊……” 聽她這么說,夜川唇角掠過一絲笑后安心地閉上了眼睛,任憑水坎在一旁大喊大叫。 “主子!你醒醒,你再撐一會啊,不要浪費水坎的回天丸啊!這……這……” …… …… 黃昏陡然而至,殘陽如血。 氤氳的光影里,夜川站在追云殿門口望著院中新植的蘭花。 “可是等急了?”夏青溪順勢挽上他的胳膊。 “哪有,我只是看這院中的蘭花比七星境中開得更好呢。” “有嗎?”夏青溪伸長率脖子,看著那盆艷而不俗的蘭花,“我當(dāng)時不過順嘴一說,你還真把它給帶出來了……” “你的話,我自然是當(dāng)真的。”夜川將手一抬,十指相扣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走吧,也該有個了斷了。”夏青溪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同上了馬車,直奔始覺寺而去。 上山的途中松柏依舊鮮活旺盛,不知名的野花野草在細微的山風(fēng)中搖擺,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夏青溪停住腳步,攥著裙擺的手也松了下來,她就那樣站在青石階上一動不動望著山頂處露出的寺廟一角。 斑駁的夕陽透過細葉散落在她的衣衫上,時間仿佛在此刻定格。 “可是累了?”夜川回頭看到她疏離的目光,過來牽住了她的手。 “不,我只是想起了第一次來這里的情形。今年的斗寶大會我一定要奪魁。” 夜川寵溺地俯身吻她的額頭和臉頰,“都依你。” 夏青溪笑了:“皇家寺廟門前,還請陛下莊重。” “話雖如此,但情之所起,勢必順心而為,還望皇后多擔(dān)待。”說著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夏青溪輕輕推開他,咳嗽了一下示意他看后面。 新上任的主持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等在那了,見夜川回頭,慌忙地行了個佛禮。 一行人踏著跫音裊裊的青石階轉(zhuǎn)瞬便消失在青山掩映的林間小道上。 釋塵曾經(jīng)住的那間禪房里陳設(shè)依舊,炕桌上擺著他愛的灰茶。 爐灶上沸水噗噗響著,就像主人只是臨時出去一會兒馬上就要回來似的。 夏青溪執(zhí)壺泡了一壺灰茶,輕呷茶湯,一股酸澀自舌尖彌散開來,她光潔的額頭爬上了細小的褶皺。 夜川見狀接過茶杯柔聲道:“不好喝就不要喝了,乖。” 說著轉(zhuǎn)身朝立在門口的主持道:“換一種茶來。” “不,不用了。”夏青溪急忙制止。 這使得住持有些進退兩難不知該聽誰的好了。思忖片刻后只好開口道:“若陛下和皇后沒有其它的吩咐,貧僧就先退下了……” 自從夏青溪再次醒來她就發(fā)現(xiàn)夜川不對勁了。 當(dāng)時他重傷在身本該好好臥床休息,可他卻命人在她的床邊安了個矮塌,任憑怎么勸說都非要賴在那里,還說要每時每刻都守著她。 后來他能下地走動了,就將她所有的衣食住行親自打點,從穿衣戴簪盛飯吹湯,到沐浴就寢出行乘轎,事無巨細。 有次夏青溪起夜回來,迷迷糊糊坐回床上,恍惚間看見一只手伸過來,頓時嚇了一跳。后來才弄明白原來是他端了茶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