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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所有的殺手暗衛(wèi)都調(diào)過來了,隨時聽您指派。” 皇帝南遷,她這個母后皇太后按說是最應(yīng)該被忽略的。 可她還有一個頗有價值的身份——夜川生母,精明如夜桀,怎么會不好好利用呢? 他一直沒有在這上面做文章,并不代表他會放棄這樣一個非常有重量的砝碼。 所以,她已提前做好了準(zhǔn)備,并且也暗暗下定了決心,若到時候不能自保,起碼也不會成為夜桀手里的籌碼。 如需成全,定會成全。 太后今夜一夜未眠。同樣未眠的還有宮里司制局的繡娘,她們已經(jīng)趕工了一天一夜了,但掌司嚴(yán)肅的面容告訴她們,此時還不可松懈。 “掌司大人,陛下這身常服怎么比平日里窄了一指,是不是量錯了?”一個老秀女抬起頭問道。 掌司愁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也算是宮里的老人兒了,不知道這宮里最忌諱話多嗎?陛下日理萬機(jī),最近尤為cao勞,消瘦一些也是有的,管好你的嘴,今夜必須趕制完成!” …… 第267章 南遷 “溪兒,你怎么樣了?” 夜桀一邊輕柔地順撫著夏青溪的后背,一邊心疼地詢問。 夏青溪額頭青筋微凸,一直吐到胃里沒有任何東西為止。 她大口大口喘息著,就像被撈出水面的魚一樣,臉上淚痕縱橫,不知是嘔吐的太兇還是心里太苦的緣故。 “溪兒……” 見她這樣,他的心都碎了。 “十九……”夏青溪突然將他抱住,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翻涌而出,原本嬌俏可人的臉蛋上寫滿了悲傷。 她像一只漂浮于激流中的樹葉似的,身體不斷顫抖著,仿佛風(fēng)浪再大一點(diǎn)便會將其覆滅卷入河底一般。 從前她不是沒有想過“父親”這個存在。 可前世在孤兒院,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她也逐漸習(xí)慣了這個角色的缺失,心底的那份渴望便被深深掩埋了起來。 直到現(xiàn)在,甚至在她看見那具破敗不堪的尸體前,她還是偷偷存了那么一絲希望的,希望有一天有一個可以稱之為父親的人出現(xiàn)在自己的生活里,或平淡或激情,像一座山立一樣在身后。 可如今這個希望也破滅了。 夏青溪自認(rèn)不是矯情的人,但埋在深處的火種被強(qiáng)行挖出來并且無情澆滅,她還是感到無比痛疼。 “十九……我真的……真的好難過……” 夏青溪哽咽到不能自已。 他從未見過她如此模樣,嬌小的身軀里被悲傷填滿,搖搖欲墜。 那用力往自己胸膛鉆的樣子像極了可憐的小貓兒。 這一切都深深刺痛了他的神經(jīng)。 “別怕,溪兒,你還有我。” 他只能緊緊抱住她,給她溫暖,給她安慰,給他安全感。讓她知道,他也可以成為她的山,為她遮風(fēng)擋雨。 …… …… 夏點(diǎn)塵暴跳如雷,將案上的茶碗全都拂在了地上。 “再給你們一日的的時間,無論用什么方法,必須湊齊三萬人馬!若湊不齊,你們就不用回來了!” 領(lǐng)命的官員面色凝重,緩緩抱拳行了個禮,“將軍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 看著官員們離去的背影,夏點(diǎn)塵憂心忡忡。 …… 南書閣上的瓦片動了一下,一個身手矯健的身影如疾風(fēng)般閃進(jìn)了門內(nèi)。見到座上等待的夜桀,連行禮都顧不上,直接疾步到他身前耳語了幾句。 夜桀的唇角漸漸勾起,“做的好,告訴他按計劃行事。” …… 夜幕的掩映下,一支隊伍朝著皇宮的方向進(jìn)發(fā),他們雖然穿著統(tǒng)一的鎧甲,但腳步卻有些凌亂,拿武器的姿勢也不盡相同。 已到了仲春時節(jié),江南的春天已是暖意融融,湖畔的柳樹抽了嫩芽,草木也漸漸復(fù)蘇爭搶著給天地間添一些春意。 “都安排妥當(dāng)了嗎?”林洪問。 “林使君放心,最近募集的三萬士兵已全部上路,日夜兼程急行軍,再有兩日可抵達(dá)。”夏點(diǎn)塵壓低了聲音。 “這是給你的新任務(wù),”林洪將一個信封遞了過去,“陛下不放心,派我來親自交給你。” 夏點(diǎn)塵雙手接過,“末將定不辱使命!” …… 待林洪走后,夏點(diǎn)塵招呼下屬進(jìn)來分派任務(wù)。 “吩咐下去,繼續(xù)募兵!” “那……將軍,募集多少?” “不限數(shù)量,多多益善,要快!” …… …… 農(nóng)歷二月初二,這天是龍頭節(jié)。 俗話說,二月二,龍?zhí)ь^。 自詡為真龍?zhí)熳拥幕实蹖@個節(jié)日尤為重視。 若在往常年,祭天活動是少不了的。 夜桀還記得有一年二月二,父皇祭天去了,而他染了風(fēng)寒只得臥床休息。 可年稚子年紀(jì)的他十分頑皮,對大典上的一切都好奇,所以就偷偷跑到父皇的寢宮等他回來給自己講大典上的事情。 父皇直到傍晚時分才回來,看到帷幔不停地晃動立刻就猜到了他在后面,于是故意走到帷幔旁對著后面說道: “今日龍?zhí)ь^,是揚(yáng)眉吐氣萬象更新的日子,真龍不藏于物,是為通達(dá)也。” 說完父皇就離開了。 當(dāng)時年幼,夜桀并不明白父皇為什么要對他說這些,后來隨著年歲曾長,他漸漸明白了,原來父皇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把他當(dāng)真龍看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