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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將夏青溪放在榻上,那張嬌俏的臉上有恐懼、有抵觸,就是沒有少女該有的嬌羞,即使這樣,她還是如一個他不可抵御的誘惑一樣,就如此近的在眼前。 夜桀情不自禁緩緩俯身下去,而夏青溪已抓牢了匕首的手柄,看著他一點點靠近的唇和微微閉氣的眼睛,她將匕首亮出找準了他背后的位置。 只要再一寸……只要他再靠近一寸,她手里的匕首就會毫不猶豫刺下去! “陛下——陳林有要事求見!”殿外突然響起了周玉尖細的聲音,緊迫又急促。也是,在這個時候,除了他,再沒有人敢來打擾了。 夜桀緩緩睜開眼睛,貪戀地望了眼眼前的人,慢慢起身整了下衣衫,夏青溪見狀趕緊將匕首藏在了群底。 看他起身往外走去,夏青溪終于松了口氣,誰知他走了兩步突然又回頭,她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要收好,別傷著。” 夏青溪:“……” …… 夜桀一出門,陳林便湊了過來迫不及待道:“陛下,臣不辱使命,終于探到了藥人的信息……” …… —————————— 夏青璃墜崖后,次仁贊普任命鳳城東為左副將,同烏達一起擔任副將之職。 按照作戰(zhàn)計劃,夏青璃與烏達分兩路突襲敵軍兩翼,誘敵深入后立即撤離回,與后方大軍共同殲滅敵人。 邊關的天亮得格外晚,玥軍得知兩翼被突襲的時候還處在朦朧的睡夢之中。 西雍的騎兵雖然不如北狄的強悍,但是作為游牧民族,與玥國相比還是具有相當?shù)膬?yōu)勢的。 騎兵最大的優(yōu)勢就在于突襲游擊作戰(zhàn),最近幾日西雍軍輪流派兵過來sao擾,令玥軍煩惱不堪。 夜桀作為主帥,每次都嚴令禁止追敵,玥軍空有一腔熱血卻無處發(fā)泄。 但這次不同,夜桀命將士們?nèi)ψ窊簟_@無疑是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多日來的牢sao無處發(fā)泄,現(xiàn)在終于有了一展身手的機會。 兩國的第一場正面交鋒,對于雙方而言都意義重大。 輸贏直接關系到士氣的漲落,也會影響往后的戰(zhàn)局,所以雙方將士都異常看中。 夏點塵帶兵追擊烏達的人馬,林洪則直追夏青璃而去。 夏青璃帶領敵人繞過平地后直插一處山地而去,此地綿延崎嶇是埋伏的絕佳地點。 都尉打馬上前來說出了自己的擔憂:“林副將,此地易守難攻,若我們貿(mào)然而入恐會中了敵軍埋伏。” “西雍軍sao擾我軍多日,甚是猖狂,如今敵在眼前豈有退后的道理?!” 林洪沒有片刻遲疑,摸了下皮甲的腰帶后揚起馬鞭帶頭沖了進去。將士們追了一路自然不肯善罷甘休,看林洪沖了進去后也士氣高漲地涌進這片山地。 但越往前走地勢越窄,將士們心里隱隱覺得不對,都尉擔心的事終于應驗了——玥軍已深入到西雍軍的包圍圈中。 林洪一路直沖奔到陣前。果然不出所料,夏青璃身后的層層高地上站滿了西雍騎兵,各個手持弓弩蓄勢待發(fā),只等著夏青璃的命令。 夏青璃估摸了一下敵軍進入的時間,在大部分敵人進入設伏地后準備下令萬弩齊發(fā)。 這時林洪卻一路直奔過來,在離夏青璃的馬大概數(shù)丈距離后,突然抬手晃動了一下。 初升的晨光透過樹林照了進來,林洪摸了下腰帶后,手上落下一枚用繩子掛著的墜子,隨著線繩的晃動,底下那枚墜子投射出耀眼的光芒來。 七星墜?! 夏青璃怔了一下,那只已經(jīng)抬起要下達攻擊命令的手僵了片刻又緩緩落下。隨著這個動作,身后將士舉起的弓弩也齊齊放下,他們疑惑地望著身前的將領——這個發(fā)號施令的人。 林洪收起墜子大喊:“夏副將好久不見了!不知是否有興趣一談吶?” 夏青璃的身后是數(shù)萬將士的性命,他們將生死交予了他,他的任何判斷和命令都將決定他們的生死,所以他沒有遲疑而是迅速將手后擺——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雖然將士們不明白為何敵在眼前不殺反撤,但軍令如山,領帥的命令必須服從! 夏青璃孤身上前,林洪打馬調(diào)轉(zhuǎn),一路奔進樹林深處。 林洪行至一處斷崖后突然停下,夏青璃緊接著上前:“溪兒呢?” “夏副將莫急,你再仔細確認一下是否為令妹之物。”林洪晃動了一下手里的那枚墜子,示意夏青璃上前來。 夏青璃打馬上前,從他手里扯過墜子攤在手心里仔細確認了一番,墜子里的星宿散發(fā)著瑩瑩的光亮,仿佛躁動不安的幽靈。 確實是七星追。 當他確認后再抬起頭來時,卻發(fā)現(xiàn)林洪已經(jīng)遠離了斷崖的這一面。 他退到了數(shù)丈之外,身后不知何時聚攏過來一隊人馬。 從馬匹上來看,個個精壯威猛——這是支騎兵是精銳中的精銳。 夏青璃突然明白了現(xiàn)在的處境,將墜子抓緊后朝林洪吼道:“溪兒呢?你們把她怎么了?” “夏副將莫要擔心,陛下仁慈,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說著手一揮,身后的騎兵一擁而上不斷將包圍圈縮小。 …… 正午的陽光照進了樹林,陽光灑在了落崖上,林洪上前看了一眼,只見懸崖下面霧氣縈繞,深不可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