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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這么多事情,她急需要放松放松神經。 塵世間的凡人著實苦累,她想不明白為何還有那么多人沉迷于求仙煉藥以圖長生不老。 “在想什么呢?” 夜川見她發呆,走過來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這個動作極其自然,她想撥掉這只手可他卻加重了力道。 算了,懶得同他計較。 “我在想人的一生何其辛苦,那些求仙煉藥以求長生不老之人著實令人費解。就拿你外祖父來說吧,寶劍蒙塵,放棄了一切,裹足于一寸祡院中守著一份執念,日日念著遙不可及的那個人,他的一生太苦了。”她有些悲傷,微微低下了頭。 夜川用另一只手將她的下巴挑起,眸色深邃,“我以前也不懂,現在懂了,我希望你以后也能懂。我也愿意守你一輩子。”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正是這種特殊質感的音色慢慢敲開了她心里的殼。 她回望著他閃耀著光澤的眸子,仿若一個漩渦特別容易讓人沉迷。 意識到這一點的夏青溪將頭一扭想躲開,他手指一用力強迫她看著自己。 她的心砰砰跳,有些傷感又有些陌生的興奮,她想逃。 垂下來的眼角,小巧的鼻子,囁嚅了一下的唇仿佛是一種誘惑。 這一次,他沒有經得住誘惑。 低頭飛快地一啄印在了她的唇上,柔軟的觸感有一種觸電般的感覺令人欲罷不能,所以他再次欺過來。 夏青溪迅速用手指擋在了他的唇上,“夜十九……” “嗯。”他沉迷其中并不打算停下,隔著她的指尖又吻了一下。 她用力將他推開,“夜十九,我們……我們可是兄弟!” 他將她撈回來,手盤上了她的腰:“哦,我親我的兄弟……犯法么?” 夏青溪:“……” “雖然你是王君,可你不能亂立法制,如此下去,成何體統?” 呵? 最近他的小動作越來越多,現在直接上嘴親了,夏青溪臉通紅耳根發燙,她想辯解又不知說什么只能低著頭不說話。 夜川雙手緊緊抓住她的肩膀,“你不會想抵賴吧?” “啊?”她抬頭張了下嘴。 “你收了我外祖母的翡翠牌子,收了我的聘禮,如今又收了我外祖父的千年驚木,你還想抵賴不成!” 他一臉嚴肅,雄鼻穹高,薄唇微抿,仿佛抓住了偷東西的小偷一般義正言辭。 夏青溪抓起腰間掛著的那枚祥云形狀的墜子,怪不得沒有見過這種材質,千年驚木……“很值錢嗎?” “你說呢?” 他二人站的地方隱蔽,遠遠地走來兩個宮女,若以現在這種情形被人撞見肯定又會引起口舌。 她朝他懷里靠了靠低頭想躲過宮女。 他明白了她的心思,雙手一帶躲到了假山后面。 “今日王君要在后花園烤rou串,御膳房人手不夠咱們得快點過去幫忙。” “手里的活都忙不完,還要去做別的……” “做不完那是你笨,御膳房的師傅說了,若今日宴席有剩下的牛羊rou,凡是幫忙的都有份。” “牛羊rou?!那可是稀罕物!走走走,趕緊過去……” 西雍是游牧民族,按理說牛羊rou應該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口糧,為何宮女卻說是稀罕物呢? 夏青溪拇指搓著下巴,緊緊皺起了眉頭,剛要邁步卻發現還被夜川抱著呢。 她冷冷剜了他一眼,掙脫開就往后花園走去。 遠遠的有個身影站在走廊的盡頭,儒雅的氣質緩帶輕裘,她腳步停頓了一下隨后又飛奔而起。 “覺非——” 一個箭步沖過去抱住了他,“覺非我好想你,你都長這么高了!” 扶著他的肩膀上下打量了好幾圈,“我的覺非長大了!快讓jiejie看看!” 她又跳又笑的雀躍不已,完全沒有留意覺非的旁邊還站著一人。 “男女大防你不懂啊?又喊又叫的像個瘋子一般。”那人冷冷地嘲諷一句。 夏青溪定睛一看——月別枝?! “你怎么來了?”她又驚又喜。 “怎么?不歡迎?做了王君眼眶高了?”月別枝一臉不屑。 “沒有沒有,我只是太高興了。” 月別枝并不買賬,她將雙手抱在胸前一副別人欠她錢的樣子,“你這么抱住他,就不怕他多想?” “想什么?他可是我弟弟!”夏青溪一臉疑惑。 “月別枝你別胡鬧!”覺非開口斥責了一句,瞅她一眼后不再看別過頭去。 夏青溪打了個哈哈,一手拉住一人就往后花園走,“別站著了,吃串去!” …… 她邀請的人早已到齊,二哥、二嫂,水坎、火離,次仁贊普和盈歌,再加上覺非和月別枝,幾人圍在升起的篝火邊等著架上的烤串。 夏青溪大喇喇剛坐下,只見次仁贊普起身畢恭畢敬聲音嘹亮,“參見王君。” 這倒把她給弄楞了,空氣停滯了一息,其它幾人心里正盤算著是否也起身行禮。 夏青溪擺擺手:“免禮免禮,都免禮,今日只有家人沒有君臣,大家放開吃喝不必拘禮。” …… 西雍的酒又剛又烈,不像中原的酒綿柔又悠長。 幾杯下肚,夏青溪有了些醉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