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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西雍在這里接頭。” “明月公主?” 夏青溪果然猜的不錯。 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候送一個公主來和親,不是來刺殺就是來做探子的,不過是想爭取更多有力戰機。再者,兩國交兵,還需要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想到這,夏青溪猜到了明月公主的結局。 最近夜川總是有意無意傳一些假消息出去,但那明月公主極為聰明,很快就將其識破。這也逼得她不得不跟西雍探子街頭。 “探子也是你的人?”夏青溪問道。 “不全是。”夜川挑眉,冷峻的臉散發著一股子英氣。 “想這明月公主也是可憐之人。”夏青溪冷不丁冒出這么一句來,“兩國大戰在即,以明月公主的處境,戰也難做,不戰也難做。她本是一朵美麗奪目的格桑花,卻被碾壓在王朝征戰的鐵蹄之下。” 她澄澈的眼睛盯著他:“若可以,就放她一條生路吧。” 夜川上前雙手緊緊抓住她的肩膀,將整個身子俯下來回望住她的眼,一張線條硬朗,彰顯著魅力的臉展在眼前。 “別給我出難題,我只在乎你的生死。” …… 明月公主從水云間回來便病倒了。 “可能痊愈?”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主子竟然關心起自己的側妃了。”水坎擠眉弄眼,一副賊兮兮的表情忍不住揶揄道。 “幾成把握?” “主子,你這不是在為難水坎嘛!”水坎哀怨地望了他一眼,“您明知道西雍送她來之前就給她服了毒,想要制造一個玥國照顧不周害死公主的借口作為出兵理由。” “本王知道。” “那你還……”水坎撇撇嘴,“這不是幾成把握的問題,是她根本不想活也不能活,即使水坎救活她,她也會尋個別的死法,她有她的使命。” “多嘴。”顯然他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 水坎皺著眉撅著嘴,看著夜川離去的背影嘟囔道:“算了,水坎忍了,要不是看在……” …… 經過幾日的調養,明月公主已經能下地走動了,扶著她的侍女偷偷偷抹著眼淚。 “王府里的小神醫真是盡心盡力,對一個將死之人下這么大功夫,莫不是也如我一般,覺得活得太無趣,想找點樂子?”明月公主還是一副慵慵仄仄的表情。 “公主,婢子心疼你……” “王室本就無情,王君登基以來,無情更寡情。從小我生活在富麗堂皇的宮殿里,錦衣華裳,玉食珍饈,奴仆成群,為的就是今天,我的jiejiemeimei們也都是相同的命運。只盼早早結束這一生,來世不要做西雍皇室的女兒。”明月像在說別人的事一般,風輕云淡,毫無波瀾,“走,帶上我帶來的梵香。” “去哪?” “找點樂子。” 明月公主帶著婢女扣開了娜仁托婭的房門。塔娜上前招呼道:“不知明月公主有何貴干?” 娜仁托婭聽說明月來了,也直著身子朝外張望。 明月公主徑直走了進來,將一盒梵香放在了桌上:“jiejie不必如此防著我,雖你我同為側妃,但我無心與你爭。實不瞞jiejie,我在西雍已有心儀之人,此生也會為其守身如玉。只是這深宅寂寞,想找jiejie說說話而已。” 說完,拍了拍桌上的那盒梵香:“這是我從西雍帶來的,焚此香可寧神靜心,去燥安神,最近見jiejie屋里長夜掌燈,可是有煩心事?” 娜仁托婭聽她這么一說,想想平日里她一副萬事不爭的樣子,很快便接納了這個能與自己惺惺相惜之人,主動坐過去以示友好,她大概太需要這樣一個人,太需要這樣的溫暖了,她迫不及待地接受了明月公主的“好”,甚至來不及分辨,這究竟是真是假。 “我知道,你不曾與我相爭,可總有別人與我爭。” “何人?” “夏七……夏青溪。” “jiejie的力氣用錯地方了。”明月公主掩口而笑,“jiejie雖然不喜晉王與她要好,但也不能直接從她那下手,你想呀,你越找她麻煩,殿下就會越心疼她,豈不是適得其反?” 有道理! 娜仁托婭急急地將身子傾過去,“那我應該怎辦?” “你從殿下這里入手啊。”明月說著拍了拍她的手,“你只有讓他看到你,記住你,他才能想到你。” “可表哥已下令不準我不得入內。” “倘若入內呢?” “這個……這個表哥沒說。” “這不就是了。” 娜仁托婭突然間茅塞頓開,望著眼前的明月公主,感覺她身體周圍都散發著亮光,似是從天而降為其指點迷津的佛陀。 送走了明月公主,娜仁托婭又找出一袋碎銀子交給了塔娜,雖說夜川曾在北狄待過十年,但隨著年紀的增長,他與娜仁托婭相處的時間也漸漸縮短了。 她對他的了解,遠遠不及對他的熱情。 況且這么多年過去了,他的喜好、習慣她竟所知甚少。 她想了想,叫住了塔娜。 “怎么了公主?” 娜仁托婭又遞過來兩袋碎銀子,鄭重囑托道:“一定要探仔細。” 塔娜領命下去了,只是她不知道,這王府中的人對晉王的了解其實并不比她家公主多。可面對銀子,即使不知道、不了解,大家也都一副了如指掌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