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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仁托婭往隔壁的方向望了望,沒有再說什么。 一夜無眠。 第106章 卷入紛爭 翌日一大早,水坎來水云間找夏青溪。 路過前院的時候看到書童小廝們正將一堆雜物往外清理。 水坎歪頭一看,一面鑼正躺在雜物的縫隙中。 這是水云間開張之時用來助威造勢的,水坎眼睛一骨碌,將鑼從里面拽了出來,飛奔著到了夏青溪門前。 一面敲著鑼一面抬腳將房門踢開了。 她本想著敲鑼來將好睡懶覺的夏青溪殺個措手不及,順便再欣賞一下她惶恐的小模樣。 但現在…… 夜川坐在榻沿,一只宛若蔥白的玉手手心朝上,他盯著指尖許久,終于忍不住俯身下去…… 還沒有吻到她的指尖,水坎敲著鑼一腳踢開了房門。夜川來不及直腰,夏青溪一個激靈一抬手,一下子坐了起來。 這下水坎傻眼了,她定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本來是要欣賞夏青溪驚恐的神色的,現在她自己臉上的神色怕是更精彩吧。 望著夜川下巴上那道深深的指甲劃痕,水坎磕磕巴巴,擠了半天終于在臉上擠出了一個微笑:“主……主子,你們忙……你們繼續……”說著飛也似的逃了。 夏青溪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逃走的水坎,撇了撇嘴,緩緩地又躺下了。后背剛接觸到床榻就像觸電一般猛地又坐了起來。 不對!眼前怎么是他? 努力想了想昨晚的情形,昨天哭的太累,中途睡著了…… 難道他守了一夜?! 夏青溪撇撇嘴,嘴里含糊道:“小坎兒真是的,這么早就來搗亂,你快回去吧,我再睡會。”說著又躺了下去,還沒等躺穩,突然她想起了什么,一個激靈又坐了起來。 睡意也隨之退去了,夏青溪定睛一看,夜川的下巴上那道泛紅的劃痕,與那張冷峻的臉怎么看怎么不搭配。 “你……昨晚一直在我這?!” “不然呢?” 壞了!壞了!壞了! 夏青溪心里暗暗叫苦。 “你新婚之夜在我房里待了一晚上…?!我滴個乖乖……你那臉上……不會也是我……”夏青溪指了指他下巴上的血痕,捶胸頓足。 “嗯。”夜川不以為意。 “嗯?!”這都什么時候了,他一個嗯就打發了? 夏青溪趕緊下床,將夜川連拉帶拽推出去,“嘭”地一聲關上門,像xiele氣的皮球一般,身子緩緩地滑了下去。 這下可玩大了! 晉王府后院那兩個側妃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二人都是側妃的名分,沒有主母,就算斗個你死我活至死方休也不關夏青溪什么事的,她們要斗,就讓她們斗去。 現在倒好,大婚之夜,新郎睡在了自己房中,而且是早上大搖大擺的離去,整個水云間都看到了,最要命的……想起夜川下巴上那道血痕,夏青溪連連拍額頭。 這下,妥妥地卷進他后院的爭斗里了。 ————— 鳳棲宮。 上了年紀的老麼麼正低頭在皇后耳邊低語著什么。皇后唇角忽然一挑,露出鄙夷的哂笑。 “把這個消息放出去,接下來有好戲看了!”嬤嬤領了命下去了,皇后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臉上的笑瞬間變得猙獰起來。 太子東宮。 夜桀用四根手指勾著茶盞吊在下巴處,輕輕從鼻翼里哼了一聲,“哦?有這等事?” 他思忖了片刻,將茶飲盡,吩咐道:“現在動手極易落人把柄,那明月公主想來不是簡單的人物。讓那邊出手即可,我們靜觀其變。” 晨光熹微里,冬日的暖陽照亮了晉王府府邸的雕梁畫棟,王府雖然院落眾多,但夜川活動的區域卻很小。 為大婚而臨時打掃出來的兩間偏遠位于王府的最西端,緊挨在一起。 娜仁托婭原本想洞房之夜表哥肯定是去她那里的,誰知他一整晚都沒有回來。 婢女過來稟報王爺回來了。 娜仁托婭趕緊命塔娜梳洗一番,迫不及待地去了書房。路過隔壁的院子時,無意間看到明月公主在院子里侍弄梅花。 不似她這般妝容精巧、衣著考究,明月公主草草披了件牙白穿花灰鼠皮里的披風,妝容慵懶,神色悠閑,白皙的玉手挽在花枝上,不知這嬌艷的紅梅是開在樹梢還是生在指尖。 娜仁托婭走過,明月公主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表哥……你的臉……”夜川望著站在門前花容失色的人兒,朝侍衛們吩咐:“以后院中沒有本王的允許,不可放人進來。” 侍衛得了命令趕緊上去卑躬屈膝:“公主……請。” 娜仁托婭臉上有些掛不住,一腔擔憂霎那間就轉為了憤怒。 “公主……莫要為難小的。”侍衛又小心翼翼地催促了一聲。 娜仁托婭轉身氣沖沖地回去了,經過明月公主的院落,見她攀折了幾只梅花撣了撣上面的落雪,聘婷婀娜地回了房。 娜仁托婭望得出神,塔娜趕緊上前提醒:“公主,外面冷,趕緊回去吧。” 回房后,娜仁掏出一包碎銀子交給塔娜去打點下人,打探一下王爺昨晚去了哪里。 她雖貴為公主,但也知道王府和皇宮是一樣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