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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坎看看門外的方向又看看夜川,如此反復數次,小意地上前試探道:“主……主子,你不會決定了吧?” “嗯。” “你終于下決心要奪嫡了?” “是奪這天下。” 水坎唇角輕挑,邪魅地一笑:“也對,這樣才有意思嘛!” 第99章 山不就我,我就山 太后宮內。 宮婢拿進來一大包配好的草藥并著幾瓶裝著藥丸的藥瓶,將東西都放在桌上后,又呈上來一個信筒。 太后將信筒打開點了點頭,只見上面列著各種藥劑的服用方法及劑量。 宮婢上前,“太后,神醫托人送來了半個月的用藥,說是因為皇外孫中毒需要親自出去采摘草藥,一時半會兒無法回來,讓太后依照寫好的方子服藥即可。” “讓她去忙吧,戟兒解毒要緊,等戟兒的毒解了再來看哀家也不遲。” ————— 娜仁托婭宮外橫七豎八地堆了一地碎瓷瓦片,宮婢剛剛端上來的午膳悉數被扔到外面后,她趴在桌子上又啜泣了起來。 已經連續數日了,宮里的醫官、醫女和巫醫都來了個遍,紛紛搖頭表示束手無策。公主從脈象上看皆無任何不妥,也沒有出現任何不適的癥狀。 實在是蹊蹺。 差點被一盤羊rou砸到的納薩爾撣了撣衣服上的浮灰,對跟在一旁的左司烏塔納順點了點頭,示意他等在外面。 納薩爾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娜仁托婭不停聳動的肩膀:“娜仁,莫要再傷心了。” 娜仁托婭抬頭,喉嚨里咕嚕著微弱的聲音:“陛下,我這樣還怎么見表哥?你知道的,娜仁從小心儀表哥,好不容易盼得他來北狄,現在……現在我該怎么辦?” 說著又趴在桌子上抽泣不止。 納薩爾順撫了一下她的后背,輕輕拍了兩下:“山不就你,你就去就山啊,再過幾日……” 納薩爾又俯身低語了幾句,娜仁托婭竟漸漸止住了哭泣,叫上侍女塔娜,戴上圍帽急匆匆地出去了。 烏塔納順望著她消失的背影,疑惑地問納薩爾:“陛下對公主說了什么?怎么公主一下就不哭了?” “孤對她說,那害她的小神醫,是皇外孫從玥國專門帶過來給太后瞧病的,若她不好意思去驛館問他們討藥,那就等他們再進宮的時候讓太后幫忙討要,太后開口,不怕她不給。” “陛下英明!” 娜仁托婭抱著太后的小腿嗚嗚咽咽好一會兒,太后摸摸她的頭安慰道:“等她為你表哥采完了解毒的藥,哀家立刻給你討要解藥,只是苦了你這幾日要在宮里待著了。” 夏青溪拜別了桑子往驛館走去,一路上她反復斟酌著剛才桑子所說的話。 開陽洞和開陽輔這一處的七星洞仿佛拋磚引玉一般,自然而然就出現在了視野里,無需費心打探,仿佛只是為了引起她的興趣。然而當她真的下定決心要尋找時,卻又毫無蹤跡可尋。 若說毫無蹤跡……夏青溪捏著下巴,皺了皺眉頭。一回到驛館便直奔夜川房里去了。 第一個七星偈是開陽偈“魂不歸”,在青玄寨后山獲得。得到“魂不歸”后,縣丞就被押送進京問斬了,后來定桓王怕牽扯廣泛,就暗中將所有的罪名推到縣丞身上,私造武器乃是謀逆,誅九族的大罪。 后來的開陽輔得到的那句“魂為天地魂不歸”可以說同它的主星是同一個意思,映照了縣丞全族一百多口人死于非命。 若是這開陽位于玥國的荊州,那么其它的…… 夏青溪一路思索,到了夜川房里后見到他的第一句便是:“快,給我份玥國堪輿圖。” 水坎換好藥仔細包扎完畢,轉頭疑慮地看著夏青溪:“七爺要那玩意兒干嘛?” “堪天下!”夏青溪豪氣萬千。 水坎撇撇嘴,這二人是說好的嗎? 一個要奪天下,一個要堪天下。 夜川從榻上下來,踱到桌前:“我給你畫一幅。” 畫好后,夏青溪歪讓他標出和縣的青玄寨后山。隨后她在一處圈了個圈,嘴里默默念叨:“以天下為星盤,荊州為開陽,若以玥國的南方為斗柄,那么斗魁的位置就是西方……” 院中忽地響了一聲鳥叫,水坎向夜川望了一眼,得到允許后轉瞬便消失在屋脊的瓦片之后了。 很快,水坎伸著懶腰回來了,百無聊賴地把弄著夏青溪放在一邊的毛筆:“剛來的情報,玥國與西雍要開戰了。” 夏青溪睜大了眼睛,抓住水坎的胳膊:“你說的是真的?” “水坎什么時候騙過人,再說了,消息網是主子建立的,就算消息有誤,那也是主子的問題!” 水坎晃著脖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夏青溪趕緊將紙的西方圈了個大圈:“七星的斗魁分別是天樞、天璇、天璣、天權。與之相對應的分別是貪狼、巨門、祿存,文曲。”眉頭鎖了鎖,低頭沉思:“火遇貪狼照命宮,封侯食祿是英雄。若要封侯食祿,那便要戰場立功,如此看來,這天樞貪狼星定是……” 她抬頭望了望夜川,神色肯定道:“天樞洞定在西雍國。” “此刻不可貿然前往,歸期將至,先歸國復命再做打算。” 夏青溪點點頭,捉住水坎的肩膀道:“小坎兒,我覺得你說的很對。這七星洞果然可遇不可求,冥冥之中,皆有因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