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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細小的動作令夏青溪睜大了眼睛。 記憶中,他緊張的時候也會摸右邊的耳垂。她想起了夜川的話,并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指著他的耳垂:“你……” 東方謹笑了笑:“我從小時候起就這樣,只要一緊張就會摸耳垂,有時候刻意控制,但也有時候不經意間便會如此。” 栗飛也有這個習慣! 夏青溪的心里像忽然間綻放了一片桃園,此后數日,都一直沉浸在這種輕飄飄的不真實中。 夏青溪仿佛完全變了一個人,嘴上時刻都掛著笑意,拉起盈歌就去街上采買東西。 盈歌好奇地問:“姑娘,你平日里最不喜采買,今天怎么一下買這么多。” “這你就不懂了吧,盈歌寶貝,七爺我呢平日里都穿男裝,最近突然覺得男裝有點穿膩了,多置辦幾件女裝以備不時只需嘛,喏,這幾套是給你的。” 盈歌喜滋滋地將所有的衣服都報過來:“好好好,謝謝姑娘,我先把這些送回驛館,你先逛著,一會兒我去哪里找你呢?” 夏青溪指著不遠處一座氣派的銀樓道:“一會兒去哪里找我便是。” 盈歌以為自己聽錯了站在那里不動。 平日里姑娘最不喜這些簪釵玉環之物,總嫌它們麻煩,讓她多簪幾朵絨花都像要了她的命似的,今天怎么…… 夏青溪扔下站在原地發呆的盈歌,獨自去了銀樓。 盈歌一個人回了驛站。 “還以為姑娘不喜釵佩,原來以前是沒有碰到愿意為其簪釵的人……” 盈歌嘴里嘟囔著,走廊上迎面走來了晉王,盈歌趕緊福身行禮,誰知晉王行至她身旁停下了腳步,面無表情道:“最近驛館人手不夠,兩個院子皆需重新打掃一遍,你去吧,天黑之前干完。” 盈歌站在原地滿臉疑惑,什么情況這是? 自打認識晉王以來,別說吩咐她做事了,連話都幾乎沒怎么跟她說話,現在他卻命她去掃院子,而且還是兩個院子,還是一個人干,還要天黑前干完…… 她用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子,歪著頭:“您是讓奴婢……” “還不快去!” 夏青溪將整個銀樓都逛完了也沒見到盈歌過來接她,不過她心思實在太好,完全不放在心上。她將剛才挑選的釵環珠佩一股腦倒在桌子上,招呼伙計道:“把盒子都拆了,不然太多拿不了。” 伙計們七手八腳很快就把東西裝在一個碧綠色小包袱里遞給了夏青溪,接過沉甸甸的小包袱,夏青溪邁著大步出了門。 路過青樓門口只見從里走出個嬌美小娘對著她微微點了點頭。 這誰來著? 夏青溪腦子不斷搜索著,哦,對,是那日她扶了一把的人。 她走過去,手伸到包袱里面抓了一把珠翠簪鐲遞給了那小娘:“送你了。” 小娘忙接過道了謝謝:“今日承了公子的情,若以后有何事可以來找我,我叫桑子,我是夏主事的人。” “夏主事?夏青璃?” “是夏覺非。” 夏青溪歪著頭,微張著嘴,楞了好一會兒,才消化了這個消息,同桑子道別后徑直回了驛館。 夏青溪回到驛館的時候并沒有見盈歌,她將衣服拿出來挑了件藕粉色的百蝶穿花緞紗棉裙,配著五彩緙絲狐貍毛的小披風。 待一切穿戴好,便等著盈歌過來梳頭了。 可這盈歌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夏青溪有點坐不住了。 她今天約好了同東方謹一同用膳,眼看這晚膳的時辰快到了,她打算自己出去尋她。 院里找了一圈都沒有見到人,難道在西院? 還沒有踏進西院,夏青溪就看到有個嬌小的身影蜷縮在走廊上,正一點點地擦拭著欄桿,她沖過去拉起她的胳膊:“盈歌!你在這干什么?” 盈歌一看是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送下衣服后就準備去找你,剛巧碰見了晉王殿下,可是我一心著急著出去,在走廊上完全沒有發現晉王過來了,我就……我就忘了向他行禮,接過就被罰打掃院子……” 夏青溪四下看了看院子周圍,奪過盈歌手里的抹布仍在了水盆里拉著她就要走,盈歌急急道:“姑娘,我還沒有干完呢?” “哎呀我的傻盈歌。這里是官驛,灑掃清潔自有專門的人來負責,不信你看這院子的地磚上,這走廊的欄桿上都是潔凈無比,你打掃與不打掃誰又能看得出來?走隨我回去吧!” 夏青溪不由分說將盈歌拉走,路上她還是有些疑惑:“你說,他是因為你沒有及時向他行禮而責罰你?” 盈歌撓了撓頭:“不然呢?” 第92章 一同用膳 “額……或許王爺當久了多少會有那么點架子……”夏青溪胡亂回了她一句。 盈歌被夏青溪拉著回了房,這才仔細地打量著她:“天吶,姑娘你平時應該多穿女裝,這藕粉色襯你的眸色真真是好看。” “快來給我梳妝,你看這個小包袱里面全是我今天買的寶貝,你挑幾件給我戴上,我相信你的手藝。” 被夏青溪信任的盈歌使出了渾身解數、畢生絕學為她梳了個隨云髻,配上兩支蜜花色水晶步搖簪,周圍再綴以同衣衫相呼應的藕粉色鎏金穿花粉水晶,畫上黛山眉,朱唇脂,呵手試梅妝,一切完成后,盈歌不停嘖嘖驚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