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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命中注定,就算分開多久都會回到彼此身邊。”話不多的沈曜突然說。暗影只想著自己自言自語,沒指望那個木頭能和他一起討論王爺和王妃的事。不知他是不是有了些醉意,居然發(fā)起感慨來。王妃那么不注重規(guī)矩的人,他在王妃那待了那么久也沒改變,著實不容易。 “你呢?王妃不是屬意你和婉兒姑娘嘛?你是怎么想的,什么時候把人家娶了?” “你說我們暗衛(wèi)該成親嗎?”沈曜反問。 暗影不吱聲了,他們是在刀尖上行走的人,娶妻生子這種事,對普通人來說特別平常,對他們來說卻特別難,說不定哪日在執(zhí)行任務(wù)時就送了命,好的能收個全尸,有很多暗衛(wèi)尸骨無存。 “跟你聊天就是泄氣,弄得我都沒興致了。”暗影懊惱地說,喝起酒不再言語了。 沈曜看著坐在院中與云兒、月兒說話的婉兒,她臉上帶著笑意,卻紅了眼眶,又強迫自己不要在這么喜慶的日子流淚。 婚房內(nèi)紅燭閃動,一室旖旎。“玉兒,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安王想去抱著面前的人,他服了國師的藥后記起來他們大部分的回憶,可因為相殺蠱,他不敢靠她太近。 第三十六章面圣 金玉很想去觸碰他,她朝朝暮暮思念的人,可不能離他太近,那恐怖的念頭會隨時竄出來。“以后不許強行去回憶,你只要沒娶那個假的就行,我可以等你慢慢想起我。” “她雖然樣子和你一樣,可性子、神情、動作都不一樣,我一下就看出來了,我見她都是戴著面具的。” 金玉心酸的又想流淚,則安的容貌舉世無雙,惦記他的人太多了,曾經(jīng)是因為占有欲她才說出這樣的話。現(xiàn)在他毀了容,即使被遮住,離得近了仔細看也不難發(fā)現(xiàn)。 “則安最好了。”她心酸地想流淚,大婚之夜他們不能靠近。最后一人睡在榻上一人睡在床上。 “則安,我拿到了解藥,但要在月圓日才能解蠱。”金玉躺在床上,心里異常冰冷,她真的舍不得。 “無痕不是蠱毒的一種嘛!我中的無痕是哪一種?它和你體內(nèi)的蠱毒有什么聯(lián)系?為什么我們沒法靠近。” 他試探著問,在抱她上花轎時那感覺異常強烈,他忍得額頭冒汗才把她送進花轎,這相殺蠱毒好像真的是為了讓他們互相殘殺的。 床上的人靜默了一會兒靜靜說。“相殺蠱,對兩個并不相愛的人來說只是普通蠱毒,但對相愛的人來說,會控制不住想把對方殺死。不過現(xiàn)在好了,有解藥了。”金玉說著說著就流下眼淚。 “玉兒別怕有我在,我一定把下毒的人找到。” “好!” 英武侯府的密室里,一名女子被打的遍體鱗傷,身上的衣裙被血染紅,發(fā)髻松散。魏染下到密室里,他的手下匯報情況,說這女子嘴硬的狠,堅持不說是受誰主使的。 魏染坐在一旁的椅子里。“以為你改了容貌我就查不出你家在哪了嗎?”女子聽他提到家人緊張起來。 我如果現(xiàn)在放出風(fēng)去,就說抓到一個冒充縣主的女子,她受不了拷打招了幕后主使之人,我再等著聽哪家出了事,自然而然就知道你是誰了? 女子表情猙獰開始歇斯底里。“堂堂英武侯,心上人大婚居然躲在這里?你有能耐為什么不把金玉搶過來?眼睜睜看她出嫁,心里是不是很不爽呀?”女子接著大笑起來,瘋魔了一般。 魏染臉色更沉了。“把她的臉刮花。”下完令他出了密室,密室里響起女子驚恐痛苦的尖叫聲。 第二日一早醒來,金玉看到榻上睡著的男子心中涌起甜蜜。他們要去宮里謝恩的,婉兒在房門外規(guī)矩地催促,也不知母親是怎么給婉兒培訓(xùn)的,自從來了王府她就像變了一個人,規(guī)矩又守禮。 婉兒是她的陪嫁,自然是王府的大丫鬟,她吩咐小丫鬟給他們準備洗臉水。紀如知道她身邊伺候的人少,早就給她準備了幾個小丫鬟,都是些老實又手腳麻利的。 金玉身上穿著“褕衣”,戴花釵,乘“厭翟車”去拜見圣上。她帶著婉兒一同進了宮,這是婉兒第一次進宮,她這一路都是小心謹慎的。“婉兒,你就和平時一樣就好,不用太過擔(dān)心。” 想起巫蘇,她說她大婚不來參加了,要去個地方,等回來時到王府找她。她交待紀如,如果巫蘇來一定讓她進來。 這不是她第一次進宮,這次和每次的感覺都不同,她站在他身邊,以他王妃的身份,路過的宮人都對他們行禮。 圣上在明安宮他們就往明安宮去了,明安宮還是老樣子,大宮女蘭兒出來迎接他們,她們親熱地說話。 進了外間見娘娘身邊一個明黃色身影。金玉后來才知道當初在御書房,圣上追問她到底是心儀則安還是魏染?那時在里間碰倒東西的是則安。 情到深處人近怯恐怕就是這樣的。她被燕玨劫后回了順城,他悄悄跟在自己身后,又怕她給他冷臉不理他,又擔(dān)心她心里早就沒他了,小心翼翼地接近她。 “快起來。”賢妃娘娘的話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又不是在大殿上,不要拘謹。”圣上突然開口。 “謝圣上。”金玉率先開口。“圣上,兒媳能叫您父皇嗎?” 屋里的人都愣了,這王妃也太自來熟了,剛成親就自稱是圣上的兒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