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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的確不能坐船,她從小就暈船,只要船開動就頭疼得厲害并且天旋地轉,接著胃里翻江倒海,所以她從不坐船。這也是她從燕南回來時寧可走陸路的原因。 為了快些到巫然只能走水路。金玉吃了自己制的藥,又在船艙里點了月夜香,希望能管用。 船剛一動起來金玉就暈的沒法站立,想讓自己睡過去,可連月夜香都不管用了。上船前她沒吃什么東西,這時吐出來的全是水,云兒扶著她來到甲板上,海面冰冷的風吹過,她打了個寒戰。 大船行駛幾個時辰就會靠岸停下來,會有一些人上船,一些人下船。船停了,上來一些身上背了好多包袱的百姓,他們穿著普通百姓穿的灰黑色的麻布衣衫,頭發用麻布束著,為了行動方便衣袖挽了起來,露出黝黑的皮膚。 他們背后背了用灰色麻布縫制的包,包上有小鉤子,上面掛滿了大小不一的包袱,這些人是去其他州賣山貨的,這些包袱里大多裝著要出售的山貨。 水路要比陸路快,一個時辰就能到,所以有很多人選擇走水路。 他們說著天盛地方方言,她聽出來這些人是彥州人,是乘船到天盛其他州去做買賣的。 船艙滿了,很多人就坐在甲板上,大家拿出干糧一邊吃著,一邊互相開著玩笑。 大船又開動了,強烈的眩暈感又襲來。婉兒拿了件斗篷出來,勸她回船艙里,外面都是男子太不方便了。她只有吹著風才好受些,答應婉兒過一會兒就回去。 天色有些暗了,明日一早她們就能到巫然了。月兒也來到甲板上,說鋪好床鋪了,婉兒擔心她受涼生病,堅持讓她回船艙里。 她剛起來,就見幾道銀光閃動。剛才上船的那些百姓中有幾人突然扔掉身上的包袱,從背后抽出刀劍,一躍跳到她對面。云兒、月兒第一時間抽出武器,擋在她前面。 金玉注意到他們灰色麻木衣衫下是黑色的夜行衣,她又遇到刺殺了。奇怪她們幾人都易了容,這些人是怎么發現的?船上的百姓驚慌逃竄,剛才還擠得滿滿當當的甲板中間空出一大塊空地,就像比賽的場地一樣。 那些百姓又不能跳海,只能害怕地縮在四周,心驚膽戰地看著戰圈里的人。為首的黑衣人剛說了縣主兩個字,他的話就被金玉飛過去的匕首打斷。 被他彈到一邊的匕首落下插在甲板上,四周的百姓發出驚恐的聲音。金玉看這些人因為驚慌,好像并未注意到那人剛才吐出的‘縣主’兩個字。 這些人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化裝成普通百姓來刺殺有什么目的?她現在最擔心的是這些人是否知道則安失蹤的消息。則安的儀仗隊正往天盛來,這一路都是慢悠悠的,就為了給他留有時間與他們匯合。 可早就過了約定時間,儀仗隊走走停停,這也不是辦法,早晚會回到天盛。如果被人發現則安不在,被有心人利用這點,又會引起風波,也不能讓人知道她的身份。 思索間云兒、月兒和對面的黑衣人纏斗起來,看來她們這段時間武功又進步了不少,數十個回合后,她們腳邊倒下好幾名黑衣人,他們倒在甲板上,身上流著血痛苦得呻吟。 船老大聽到聲響上到甲板上來,他哪見過這陣仗,以為海匪又回來了呢!見兩個姑娘居然把這些人打倒了,他更吃驚了。云兒、月兒兩人同時對付十多名刺客,怕她們攔不住,有人趁亂去傷害小姐,她們從腰間抽出藥包灑向身邊的黑衣人。 黑衣人躲閃不及,吸入了突然隨風飄過來的白色藥粉。心里感覺不好,并沒想到對手突然來陰的,有人已經停下攻擊咳嗽起來,咳嗽過后就是他們忍受不了的疼痛,這種痛不似受傷流血的痛,像是體內有無數根針在扎一樣,有人疼的弓著身子跪在地上起不來。 船上的黑衣人全被控制住,金玉稍稍放下心,就在這時突然有一人從旁邊驚慌的百姓中躥了出來,他扔掉身上的包袱,從后背抽出一把劍。金玉沒想到還有刺客隱藏在百姓中,他應該是這些人的頭目,見手下都被制服了才露面。 他的位置離金玉很近,幾步就跨到她面前,她正思索拿哪包毒粉時,卻見離她最近的一個百姓忽然站起來,扔掉后面的包袱,拿出一根木棍,截住了要攻擊她的人。 她吃驚不已,剛才的人一看就是訓練有素,隱藏在這些百姓中的殺手,而站在她前面保護她的那人,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身體瘦弱,一身麻布衣衫,灰色布鞋上打了補丁。 那刺客也沒料到會有百姓出頭,他并沒把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放在眼里,這種事別人都是能躲則躲,誰會不要命的出頭?在他愣神兒的片刻云兒、月兒趕了過來。 黑衣人懊惱自己失了最好的時機,都怪那個管閑事的孩子。想到這兒,他憤恨地向那孩子攻擊過去,金玉大喝。“保住那孩子。” 云兒、月兒將他拽到身后。 婉兒嚇得發抖,牙齒打顫,她從未見過這么血腥的場面,也從未見過云兒、月兒殺人。在藏玉軒時大家和和氣氣的,有說有笑的,沒想到她們倆殺起人來連眼都不眨。 金玉安慰嚇壞了的婉兒。“婉兒沒事,那人不是她們的對手。”婉兒還是抖得厲害。真后悔帶她出來,本來膽子就小,可她這次是鐵了心要和自己來,連她睡覺時都不離左右,就怕把她扔在藏玉軒。一出門就遇到這么血腥恐怖的場面,她一定受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