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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白色衣裙回過頭冷冷地看著他,她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他,那眼神中有厭煩、有恨意……她的衣袖和腹部被鮮血染紅,觸目驚心。 “玉兒你怎么了?”他的聲音顫抖。 “我怎么了?你還問我怎么了,我被劫后你在哪兒?我被人罵妖精時你在哪兒?我受傷時你在哪兒?”她冷冷地問。 她的每句話都像一把刀子,將他傷的體無完膚。“玉兒,是我不好,沒護你周全……” “不要表現得對我有多深情,如果你心中有我,怎么在我被劫后還能安心待在順城?我歷經磨難不遠萬里從燕南回到天盛,而你什么也不做,以為一句心儀就能蒙騙了我?” 他的急切地上前幾步她卻躲開了。“玉兒,我一直在找你……” “我不想聽這些借口,燕南公主的事,如果不是巫蘇插手,你現在是不是已經娶她了?是不是怨我破壞了你們的好事?” “不是的,不是……”他急于辯解,卻感覺氣血上涌,胸部突然劇痛起來。以前的玉兒一定會心疼他,焦急地詢問他哪里不舒服,可對面的人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眼里沒有一絲溫度。 “娶了燕南公主你得王位的可能性不是更大?我一平民女子,家里無權無勢,無法助你登上那高位……” “玉兒,你信我……”他艱難吐出幾個字,胸部的劇痛已經不僅僅是情傷的痛了,隨后他感覺五臟六腑都痛了起來。 對面的人見他痛苦地跪在地上無動于衷。“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中了蠱王,待在你身邊我只會遇到危險。” 他張了張嘴,痛的沒力氣說話了。 “你也知當日在那橋上有人護著我吧!那人不但有財有貌,又能護我周全。” 他跪在地上痛的大汗淋漓,腦中無數個聲音響起,都是她對他的恨意。耳邊又響起一個涼涼的聲音,那聲音在他耳邊戲謔地說。“是不是很痛苦,你只要跳下去就什么痛苦都沒有了。” 他面前突然出現一處懸崖,崖下黑洞洞的,涼涼的風吹過他的臉龐。那個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只要你消失了,在她身邊的危險也就都消失了。” 愧疚自責與身體的疼痛讓他沒法冷靜思考,感覺呼吸困難起來,腦中只有一個想法,不能讓玉兒有危險。他忍著痛爬了起來,向懸崖走去。 暗風確定自己被幻象迷住了,腦中僅存最后一絲清明,他摸索著腰帶從里面抽出包毒藥來,一揚手散向四周,不一會兒四周響起痛苦的呻吟聲。 他的毒藥能讓人痛的生不如死,這還不算,這里面還加了讓人保持清醒的藥,被毒到的人就是想痛暈過去也不行。他平時對毒藥感興趣,身上沒有能讓人恢復神智的藥,為了能清醒只能用這個了。 “你這臭猴子,連我也毒。”暗影氣急敗壞地說。 暗風扔給他一顆解藥。“不用這個毒藥我們誰也醒不過來。” 四周躺了十多名蒙了面的黑衣人,他們被暗風的毒藥折磨的痛不欲生,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嘴里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先不理他們,我的毒只有我能解,他們還死不了,一會再來審他們,我們趕緊去找王爺。” 第九十六章承諾 沈曜奇怪自己怎么回到了十三歲的時候,他在暗衛營,負責訓練他們的暗衛長讓他們站成一排,身邊站著的兄弟全都負了傷,鮮血順著劃破的衣衫流了下來,可他們只能忍著,這次任務失敗了,不知接下來等待他們的是什么。 暗衛長說他們沒用,這么點兒小事都辦不好,還不如都死在外面。沈曜站在隊伍中,怎么也想不起來是執行什么任務失敗了。正想著暗衛長幾步走了過來,啪的一聲,他挨了重重一耳光,這一耳光打得他頭暈幾乎站立不穩,一只耳朵聽到不聲音了,嘴里腥甜,血順著嘴角留下。 他聽不清暗衛長說了什么,頭突然暈了起來,天旋地轉。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沈曜你的代號叫什么?” 他睜開眼,見他和王妃坐在房頂上,她問說他的名字和代號是兩個極端,一個光明一個黑暗。面前的場景突然變了,他和暗風幾人趕到被鳥兒圍著的馬車,里面沒有王妃,他們驚慌四處尋找。 耳邊一個涼涼地聲音響起。“你還是那么沒用,如果不是你,你們的王妃就不會中了蠱王,不會每月承受頭痛欲裂般的痛苦,如果不是你,她就不會被劫,不但名譽掃地還受了那么多的苦,這都是你的無能,你身為暗衛長被訓練那么多年,卻讓她被人輕易從你面前劫走。” 沈曜的胸部突然劇烈地痛了起來,隨后五臟六腑都跟著痛了起來,他痛的跪在地上起不來。那個聲音又響起。“是不是很自責、很痛苦?跳下去就好了,什么痛苦都沒有了。” 他面前突然出現一處懸崖,他掙扎著起來,向崖邊走去。 安王踉蹌著來到崖邊,玉兒對他的指責,不停地在耳邊回響,折磨著他的心。在雜亂聲音中他隱約聽到一個聲音,這個聲音不是冰冷沒有溫度的,有個人嬌羞地說。“玉兒只心儀則安一人。”在那么多雜亂的聲音中,這個聲音很小,卻足以讓他心安。 這是在白玉蘭樹下對她表白后,她對他說的話,那時她的眼睛亮亮的,臉羞的紅紅的。他停下腳步仔細分辨那個聲音。 暗風、暗影焦急地四處尋找王爺和沈曜,終于看到了王爺的身影,可他站在前面一座山的山頂上,他離崖邊很近,只要再邁出一小步他就會從懸崖墜落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