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頁
見meimei躺在院中的躺椅里,院中飄著清遠茶的茶香,云湘坐在一旁對賬連頭都沒抬。 金山見那小姐進到了藏玉軒里訝異不已的樣子,她是沒想到這藏玉軒要比主院還要氣派吧! 金玉等著對方給她行過禮才緩緩開口讓她起來,請她坐下喝茶,寒暄了幾句。金山感覺meimei又憋著壞呢!她什么時候把縣主這個身份放在眼里過?如今擺起譜來一定有貓膩。 金玉見這名女子雖然規矩有禮,但一雙眼睛透著精明與算計。因為她的身份她有些拘謹,不敢四處亂看,規矩地回話,很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她頓時覺得無趣,看著旁邊對帳的云湘,還是云湘更真實、鮮活。 云湘邊對帳邊記錄,看似這里發生的與她無關,其實她已經記錯好幾處了。 第八十八章坑哥的meimei(上) 又說了會兒話金玉贈了那小姐一瓶自己的制的香膏,她受寵若驚的樣子,全程哥哥都黑著臉,一定奇怪自己為什么當著云湘的面對這女子示好。 哥哥將人送走后又回到藏玉軒,云湘拿了賬本回了房。“meimei,你又要干什么?” 金山有種不好的預感,以meimei的性格,她那么喜歡云湘,就算不攔著他與人相看,也不會這么熱情地接待那位小姐。 以前她是喜歡什么、討厭什么全掛在臉上,能讓人一眼看透,可失蹤這一年回來后幾乎變了一個人,情緒不輕易外露。就說金知香這件事,如果在以前她非鬧翻天不可,如今能忍下這口氣著實讓他吃驚。 金玉在躺椅里喝著清遠茶,這茶與旁的茶不同,在泡前要炒制一下,火候掌握不好可不行,炒的火輕了茶香不濃郁,炒的火重了會有焦味兒。見哥哥臉色不好,一定滿肚子問號,他越是這樣她越高興。 哥哥因為責任感將自己排在了金家之后,他是有擔當的男子漢,一切以金家為重,和父親一樣,可怎么不學學父親當初為了母親不顧一切地壯舉呢! “哥哥說這話奇怪,你相看的人我自然在意,看一眼又怎么了?” 金山被噎的沒話,meimei替哥哥相看也正常,可他的meimei和別人的meimei能一樣嗎?從小就霸道地逼著他立字據不準納妾,逮到機會就給他灌輸有妾室的壞處,對他的婚事比自己的都要上心。 一直撮合他和云湘,以她以前的脾氣知道他與旁人相看一定會鬧,如今這么消停他倒不習慣了。心里又涌起莫名的煩躁情緒,匆匆離開了藏玉軒。哥哥離開云湘就出來了,眼睛紅紅的,明顯剛才哭過了。 “瞧你那沉不住氣的樣子,我看哥哥對你是有情誼的,只不過被責任壓著,你過來我告訴你……” 第二日云湘去了主院,進了門先給金老爺、金夫人行禮,拿出嫁妝單子,說是來和金夫人核對。金老爺還有事就出門了,留下疑惑的金夫人。 金母奇怪,這叫云湘的姑娘從那次打了媒人后就窩在藏玉軒幾乎不出來,主院更是一次都沒來過。 “金夫人,二小姐說這幾處需要改動。” 金母看她與剛來金家時判若兩人,舉手投足大大方方,賬目也理的清楚,仔細一看長得還挺好看,想起她的父母、jiejie幫助過女兒,對她也沒那么排斥了,兩人在房中研究起嫁妝單子。 金山巡完店回到了家,騎馬騎了一身的汗,進了母親房中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又連喝了兩杯才解渴,一抬頭見母親和云湘坐在一起商量著什么。 云湘叫了他一聲大少爺施了一禮,低頭繼續看著手里的單子。他突然忘了自己要找母親說什么了,沒想到他與人相看云湘不急不惱的,也沒打到主院來,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看著她感到陌生,好像她不是那個流著淚沖他要糖的小女孩。 云湘和金夫人理完帳就離開了,走時又對著金山行了一禮。金山突然知道哪里奇怪了,meimei是個不注重規矩的,藏玉軒沒有一個把規矩禮節當回事兒的,就連最規矩的婉兒都被她帶偏了,在主院還好,回了藏玉軒就沒樣了。 云湘在藏玉軒住了一年多,可越來越規矩守禮這不太奇怪了嗎?不知meimei又要使什么壞,他本能地覺得和他有關。 云湘回了藏玉軒,金玉正在院中繡嫁衣。“去了這么長時間看來和母親相處得挺好的?” “按你說的,果然金夫人不怎么討厭我了,還問我家里的情況,后來你哥哥回來了,我一看到他就緊張,差點把賬算錯了。” 云湘想著天盛的大家閨秀也不那么難做,只不過就是注意禮節會算賬什么的。 金玉看她現在很像順城的閨秀,如果不是她常深夜練云族的秘術,她都快忘了她原來的樣子了。 “云湘你要想好,如果嫁給哥哥你就真成天盛人了,會在這金家待一輩子,這里不比云壤,對女子有諸多限制,你舉目無親,我嫁到安王府后藏玉軒也空了,哥哥忙起來時你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未來的路并不好走。” 云湘紅了眼眶卻忍住了要掉下來的淚。“金玉謝謝你,能這為我設身處地的考慮,可那樣不喜歡受拘束的你,為什么會選擇嫁入安王府?外面有人說你是為了王妃的頭銜和王府的榮華富貴,可我知道你不是,你的性子決定嫁入王府要比其他女子做決定時難得多,可你為什么還要嫁進去呢?” 是啊!她發過誓此生絕不嫁入高門大戶,要恣意隨心地過完這一生,可還是舍不得他,舍不得他難過、傷心,義無反顧地要跳進那深宅大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