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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宗維愣在原地,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被人拒絕了嗎?還是被一個商家小姐給拒絕了。 他回到廣袖宮,淑妃已經換上了金玉帶來的衣裙。“哥哥怎么對一個商家之女感興趣?”那個金玉雖生的美麗可哥哥什么美人沒見過,第一次看他對一個女子這么有興趣,還讓她邀她進宮。 “越得不到不是越有意思嗎?”吳宗維將金玉看成了獵物對她勢在必得。 來到御花園,這里的花果然值得一賞,光牡丹的品種就好多種,有洛陽紅、二喬、趙粉、胡紅、御衣黃……爭相斗艷地怒放。 各家小姐夫人已經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說笑笑。她找了一個角落坐下吃著桌上的蜜餞,聽到旁邊兩個小姐在竊竊私語。 其中一個小姐說“你看,那是右相的千金宋姝盈,聽說安王要和她退親。” 另一個小姐說“真的?你怎么知道的?不是從小就定下的婚事嗎?” “我父親說的,他在御書房外等著圣上議事時聽到的,圣上氣的都摔了杯子呢,堅決不同意他悔婚。” “看她平時清高不與我們來往,只與那宣威將軍的meimei來往。這回被退親后看她還怎么清高?” 在前面果然看到了宋姝盈,她還是一派淡然的樣子。誰也不會知道一向大方、得體的宋姝盈曾經心灰意冷地想自盡。 怕她見到自己尷尬她躲得遠些,來到湖邊,湖面布滿了白的、黃的、粉的荷花和睡蓮,湖對面是男子的宴會場所,離得很遠,隱約看到一抹有些熟悉的白色身影,但記不起來是誰。 有宮人報淑妃娘娘駕到,所有人集中在一起對著淑妃行禮。淑妃穿著她今天送來的衣裙款款地走進來,示意大家隨意坐。 她窩在一角吃著糕點,沒一會兒皇后派人送來御膳房制作的酒菜說是為淑妃助興,一行人又集中起來行禮,太監宮女安靜、快速地將宴席擺好。 大家都落座發現宋姝盈坐在前面一桌里,同桌的還有一個和她一直講話的小姐,估計是她們說的宣威將軍的meimei。宋姝盈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不像其他小姐對淑妃諂媚。她們都圍著淑妃夸她的衣裙美麗又夸淑妃貌美,哄得淑妃笑得合不攏嘴,而宋姝盈始終安靜地吃著飯,動作優雅。如果她是男子也會喜歡她,可為什么安王不喜歡呢? 賞花宴結束一眾人又浩浩蕩蕩地出宮,她又是排在后面。出了宮門她飛速地上了馬車,這一天要給她累死了。和哥哥講了宮里的事,怕他擔心略過了吳宗維的事。哥哥聽她沒闖禍一顆心放了下來,宮里的人吃人不吐骨頭,得罪了誰,想讓一個人消失太容易了。 回到家又和父母親匯報了宮里的情況她就回自己院子里了,洗漱完就早早地歇下了。婉兒問她怎么放置淑妃賞的金步搖,她讓她看著辦就睡下了。夜里又夢到曾經站在白玉蘭樹下的那白衣人了,她看不清他的臉。 第三十章魏染 不敢告訴家里人在宮中遇到吳宗維的事,這次淑妃邀她去賞花宴明顯是為了她哥哥。淑妃的哥哥好色在順城是出了名的,據說他想得到什么美人沒有得不到的,他有官職在身而金家只是商賈之家,如果他執意要納自己為妾怎么辦? 又是月圓之夜,有了第一次發病的經歷后這次很緊張,家里人更緊張。從文大夫那知道她的發病時間后就瞞不了他們了。一家人都來到她的院子,又心疼她又無計可施。 母親讓她去主院住好照顧她被她拒絕了,不能讓母親看到她發病時的樣子,安慰母親只是有點頭疼沒有那么嚴重,燃了香睡著了就好了叫大家不要擔心,好不容易把他們都勸走了。 文大夫來送藥,臉色不太好。“先喝些固本培元的藥。”他很郁悶,從醫這么些年還是第一次被難倒,挫敗感讓他心里憋著一股火,他就不信天下沒有不能解的毒。 可過了兩月有余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當初知道月圓夜會發病可沒人知道發病時的嚴重程度,上次看了她發病后樣子也不知她的身體能挺過幾次。 這毒真是霸道不是一次性對人產生傷害而是持續性的產生傷害,毒藥既然是持續性的會不會是蠱蟲?他靈機一動從椅子上站起來,差點將椅子弄翻。 燕南國并無盅蟲而巫然卻有蠱蟲,是不是他們查的方向錯了?又有疑惑,從脈象上看又不像中了蠱蟲。 文大夫匆匆告辭,差點和端藥進來的婉兒撞在一起,婉兒已經習慣文大夫這樣了,他經常做著什么事情突然靈光一閃起身就進藥房。 入夜,因為緊張發病的事遲遲睡不著,婉兒就在旁守著她,不一會兒云兒有事叫婉兒出去了。她躺在床上眼睛睜的溜圓,疼痛掐著點來了。 這次的痛感特別清晰,并且疼痛一次比一次強烈,耳邊像有人敲鼓震的她頭昏腦漲,之后就像有無數只小蟲子被放了出來咬她的頭,她疼的抱著頭在床上打滾,全身熱得像被火燒一樣。 漸漸她停下動作意識已經模糊了,好像又聞到每次發病時聞到的那種香了,感覺自己被人抱住,一個微涼的擁抱,一只微涼的大手覆在她的額頭上,全身如火燒的她貪戀這份清涼去抓那大手,記不得自己抓沒抓到,意識越來越模糊,睡意慢慢戰勝了疼痛,她沉沉睡去了,手里握著給她清涼的那只大手,那人許久沒有抽出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