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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個黑衣人走向安王,他詫異地看了一眼韓越琇,她才慌亂的收回視線羞的臉通紅。黑衣人和安王耳語了幾句,安王轉身向船艙走去,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的韓越琇。 順城諫議大夫的府里韓夫人扯著諫議大夫韓平貴的袖子哭訴。 “你說說你好歹是個從四品的官兒,可連五百兩都拿不出來,女兒怎么辦?如果拿不出錢他們就要撕票了,我的女兒啊!你太可憐了,生在這個家啊……”韓夫人越說越委屈號啕大哭起來。 韓平貴穿著半舊的長衫,腳下這雙布鞋已經補了又補。他為官清廉,從不結黨營私。前幾天定王找到他,塞給他一張五百兩的銀票有意拉攏被他嚴詞拒絕,今日女兒被水匪劫持索要五百兩贖金。他不敢想象這兩件事是否有關聯。 他也擔心女兒的安危,一想到女兒被劫到那水匪窩里就如坐針氈、寢食難安。在定王府前繞了好幾圈都沒進去,他知道他的腳踏進定王府的大門從此就身不由己了,也將韓家帶入漩渦之中。 “夫人少安毋躁我再去想想辦法。”他換好官服進了宮。 皇帝齊天濟正在御書房批改奏折,聽諫議大夫求見有點兒吃驚,他在早朝時是話最多的一個,可下了朝從不進宮走動。讓太監傳他進來。 韓平貴恭敬行禮后伏在地上不肯起來。 “諫議大夫有何事?”皇帝放下奏折好奇地看著他。 “回圣上臣是來借錢的。”他仍然伏在地上。 皇帝差點笑出聲來,敢和他借錢的他是第一個。 “你為何借錢啊?”皇帝淡淡地問,強忍笑意。 “臣的女兒被水匪抓走了,索要五百兩贖金,臣沒有,又無處可借,故向陛下開口,請陛下成全。”韓平貴此時腦袋里亂亂的,和皇子官員接觸有結黨營私之嫌,直接和皇帝借就沒這個嫌疑了吧? 皇帝看著他好笑,這根棍子用好了會有很大用處的。 “諫議大夫是覺得朕摳門給你的俸祿太少了?還是覺得朕用的官太無能讓水匪猖獗劫了你的女兒來埋怨朕的。”皇帝嚴肅地說。 韓平貴沒想到皇帝會這么說,嚇得連連叫冤。皇帝被他平時動不動就諫言產生的郁悶心情舒緩了不少。 “韓愛卿放心,水匪都已經被安王擒住了,劫持的人質都活著,他們應該很快就到順城了。”皇帝淡淡地說,一點兒沒有覺得自己這么嚇人家有什么不好。 韓平貴后悔自己思慮不周,不過知道女兒獲救了,他的一顆心總算是放回肚子里了。剛才嚇得他出了一身汗,出了大殿冷風一吹全身冰涼。 此時團兒山上站著一人,墨玉冠束發,身穿絳紫色長衫,腰間鑲金皮帶束腰。微風吹動他額前的碎發,此人身長玉立,五官深邃,面容立體英俊非凡。 “主子,那人都來了幾次了。”身邊的隨從著急地說。 “來就來,和我無關,現在倒是想起我來了。”男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里卻很焦急,手頭上一大堆事脫不開身。 “你說快馬幾日能到順城?”他隨意地問。 “主子,你要去順城?”隨從嚇了一跳,跟不上主人的思路啊! “走、走、走,回去吧!”他煩躁地說。心里懊惱手里這一攤破事兒,又不能撒手不管了。 第九章《天盛錄》 哥哥平安歸來讓金家又恢復了以前喜慶熱鬧的樣子。除了自己失憶什么都不記得了外,她對其他都很滿意,家里富庶,父母、長兄疼愛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她在藏玉軒過上了悠閑自得的日子。 書房里她正捧著厚厚的《天盛錄》在看,越往后看越吃驚,這書并非市面上流通可供百姓閱讀的書籍,而是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書中詳細介紹了盛朝歷代皇后的事。 盛朝的皇后從始皇帝開始,都會冊立公孫家的女子為皇后。這要從二百多年前說起,始皇帝圣祖帝帶兵推翻永朝建立盛朝,公孫家立下了汗馬功勞,圣祖帝感念公孫家的功勞下詔書盛朝歷代皇后皆出自公孫家。 到齊圣宗已五代,只不過與其他人不同的是齊圣宗的皇后是公孫家庶女,而嫡女在大婚前突發疾病而死。 齊圣宗有四子三女,大皇子定王齊盛然,德妃所生,其母早逝他便由皇后撫養。二公主齊盛茵,皇后所生,先天不足、體弱多病。三皇子齊盛安賢妃所生。 四皇子齊盛孝李嬪所生,五皇子齊盛越宋嬪所生,六公主齊盛靜李美人所生。七公主齊盛菲張美人所生。除大皇子、二公主成年,三皇子即將成年,四皇子六歲、五皇子五歲、六公主三歲、七公主兩歲。 齊圣宗并不好女色,去后宮的次數也不多,唯一還算稱得上受寵的就是淑妃,淑妃善舞且體態輕盈,皇帝每月有幾天都會睡在她的廣袖宮,她也是在后宮唯一一個可以與皇后對抗的力量。 皇帝遲遲不立太子,讓朝堂上下每人心思各異。太子之位最有力的競爭者就是定王和安王,二人都非常出色,帶兵打仗、抗險救災都立下了汗馬功勞。 皇帝對每位皇子、公主都沒有特別的喜愛,誰也摸不準皇帝的心思,這讓皇后心里沒底,讓眾嬪妃蠢蠢欲動。 三皇子母妃賢妃體弱多病,深居簡出,其子齊盛安即將行冠禮。三皇子十三歲就已出宮立府,是盛朝唯一一個未行冠禮就出宮立府的皇子,也是盛朝唯一一個未行冠禮就賜字的皇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