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友艦押陣
秦皇島港外海。 海風輕輕吹過身體,明媚的陽光撒在艦首,讓人有暖洋洋的感覺,天藍色的海軍服在岸上的話肯定能吸引一堆少女的目光,但是黃闐廈卻一點都不敢放松,他張大眼睛開始巡視海天間一切,唯恐跑出一艘敵艦。 岸上的奉軍也十分緊張,唯恐這七八艘小山般的巨艦,船舷間有無數黑呼呼的炮管對準了岸間,恐怕一頓火炮下來,個把營就報銷了,還好,鄂軍的戰艦始終在射程外巡戈,并沒有執行對岸轟擊。 作為共和海軍第一艦隊的最高指揮官,黃闐廈完全有資格被人稱為“壯年得志”,可這個職務卻不是想象中的那樣美好。 自共和五十年間,第一艦隊的司令官全是從第二艦隊出來,黃闐廈就是臺灣的第二艦隊保薦給第一艦隊。從分艦隊的司令官直升艦隊司令官,在旁人眼里,那可是無比光榮,可真實情況比自己想象還要慘。 第二艦隊內部稱呼第一艦隊為“古董收藏家”,這是事實,雖然第一艦隊的艦名雖然非常動聽,“楊業”、“廉頗”、“蒙恬”、“衛青”……不過這些老頭的名字有一點還和實際相符,基本都是艦齡在五十年以上的古董貨,第二艦隊基本是淘汰的舊艦交給呂宋公司,呂宋公司再把二次淘汰下來的破貨交給第一艦隊。 至于經費嗎?今年中央拔的今年拔給司令部的經費,勉強夠換個馬桶,如果把那陳舊的地板換一換,那好吧……等明年吧! 不要以為有人說第一艦隊每頓能吃兩條魚就以為第一艦隊可以花天酒地,艦隊只能基本保證艦隊的勉強運作,如果一頓真有兩條魚的話,這魚不會超過五錢重。 所以請大伙兒自生更生吧,狀況稍好的主力艦全接了沈家的業務跑新大陸幫忙護艦,稍次一點的艦只就改行做運輸船,至于現在自己帶回來的戰艦就是再次一等的貨色。 現在編隊的旗艦是“狄青”級六級巡航艦,這艘狄青號的歷史幾乎和共和國一樣悠久,再附上伏波、付浪兩艘較新的十八炮武裝快船,以及安東、安西、安南、安北四艘服役超過五十年的十炮武裝快船,不過這只艦隊對于奉軍來說,仍然是極端恐怖。 正想著,急促的聲音已經響起:“后方發現敵艦!” 敵艦的方位卻是從自己的后方穿插而來,全艦充斥著:“左滿舵,準備轉向……”之類的吼叫。 但第一艦隊沒等擺好隊形,后方的兩艘軍艦已經逼近了第一艦隊,卻突然停止前進。 望著那比起已方顯得無比巨大的戰艦,還有那軍艦的外形,還有那nongnong白煙,黃闐廈不由一陣發暈,蒸汽快船?奉軍什么時候有了這么先進的軍艦。 這時候,對方打來了旗語,有軍官向黃闐廈報告了旗語的內容:“第二艦隊,觀戰!” 黃闐廈頓時松了一口氣,不過他也認出對方的戰艦,正是第二艦隊的蒸汽木質巡航艦飛霆號和同級的訓練艦“海鷗”號,不久對方的軍艦不經允許就靠近了黃闐廈的旗艦“狄青”。 第一艦隊根本不敢還手,對方的軍艦雖然只有兩艘,火炮數目也不多,但現在第二艦隊的口號是“建成全世界第一支全蒸戰艦”,既然要更換新艦,那么就要淘汰一些舊貨到呂宋公司,現在第一艦隊就準備接收呂宋公司二次淘汰下來的軍艦。 所以對方就到了離第一艦隊不遠的地方,然后幾個人駕著小艇就朝旗艦劃了過來,黃闐廈殷勤地親自迎接,剛把一個矮子拉上船 ,這個矮子就摟住黃闐廈,親熱地叫:“想死你了!” 黃闐廈也是心頭一熱,大叫著這矮子的名字:“斯博!還好吧!怎么你也來了?” 這矮子名叫傅斯博,是第二艦隊的分艦隊司令,在臺灣時和黃闐廈交情很好,他笑道:“是老蕭叫我來了,看看你們!可不能讓你們丟了我們四大艦隊的臉!” 這時候警報又再度響起,遠處的海天相接處出現了幾個黑點,讓黃闐廈又亂忙了一陣,不過還好,證明是虛驚一場。 “第三艦隊,觀戰!” “第四艦隊,觀戰!” 對方的旗語標明了他們的來因,實際是來為第一艦隊押陣的,原因很簡單,海軍內部都看不起黑龍江江上警察隊,奉軍可以厚不知恥地自稱“第五艦隊”,海軍可丟不起這個人,第二艦隊內部甚至有這樣一種說法:“就張步云那些小舢板,我們一艘主力艦就能搞定了!” 當然了,三個艦隊對黃闐廈的那些破銅爛鐵還是不放心,所以就派了軍艦過來“觀戰”。 有友軍幫忙押陣,黃闐廈的信心就足了幾倍,全軍呈梯隊展開搜索,幾艘友軍軍艦放慢了航速跟著后方押陣,不過傅斯博看到其余兩個艦隊的戰艦都是一艘風帆戰艦再加上一艘蒸汽戰艦,只有自己是兩艘蒸汽戰艦,心里得意著,就張大嘴巴說道:“還是在咱們艦隊最好,咱哥倆多好的交情,沒了你這家伙,賭起錢來都沒什么意思。” 黃闐廈也有興致,取笑傅斯博道:“斯博,別玩的太瘋了,小心輸光了回不了家!” 傅斯博不大臉,臉上大笑道:“怕什么啊!這次你沒在臺灣虧大了,這場賭賽實在太刺激了,賭注太大了!” 黃闐廈一呆,說道:“多大的賭注咱家見過?賭什么?難道賭女人?賭軍艦?賭軍火?” 傅斯博笑了笑,臉上更是得意洋洋:“見過這樣一場大賭局,當真可是此生無憾啊!太刺激了!闐廈你真是太可惜了!” 他直說地天花亂墜,可硬是不講賭局的內容,黃闐廈也是半個賭鬼,被誘起了興趣,就抓住傅斯博的手道:“多大的賭局?” 這時候戰斗警報再次出現:“發現敵艦,進入戰備……確認,黑龍江江上警察隊……” 黃闐廈張目望去,正前方遠處的黑點越來越近,可又被傅斯博勾起興致,硬抓著傅斯博的手進了艉樓,對傅斯博說道:“咱倆邊打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