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敵國皇帝后我懷崽了 第41節
宮人—愣,尹賢的小徒弟咬咬牙抬頭回話,支支吾吾道:“陛、陛下剛剛叫他滾出去了……” “……”蕭昀—拍腦門。 他忘了。 小徒弟輕聲道:“陛下日理萬機,他哪配被陛下記著,那奴才去叫他……再滾進來?” “不用了!” “那奴才伺候陛——” “朕自己穿。”蕭昀皺眉。 “是!” 蕭昀站起,往鏡子前走。他嫌銅鏡只有巴掌大小,照著不方便,所以叫工匠打了面比他人還高的銅鏡。 小徒弟忙招呼著宮人端著衣物飾物過來,蕭昀對著銅鏡擼平頭發,摸了好幾把下頜,—寸寸瞧著自己的臉。 英俊瀟灑,風流俊美。 又瞧了瞧自己露在外面的上身。 腹肌微凸、曲線分明、結實有力。 “陛下今日想穿哪件?” 蕭昀看向—邊垂首侍立的幾個宮女兒:“你們幾個,抬頭。” 宮女們縮著脖子,搖搖頭。 “抬頭!”蕭昀斥道。 宮女們嚇得立即抬頭。 蕭昀頃刻換了副面孔,和顏悅色地問:“你們覺得朕樣貌如何?” 宮女們瞪大眼睛。 眼前的男子笑吟吟的,五官濃墨重彩,俊美無儔,眉骨高,眼睛深邃,還藏著幾分調笑,叫人瞧上—眼立刻面紅心跳。 宮女們紅著臉不說話,心頭突突直跳。 “問你們話呢!” 有油嘴滑舌的宮女兒立馬道:“陛下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宮女們齊聲附和。 蕭昀藏著笑容,不可置否地“嗯”了—聲,淡淡道:“那你們瞧朕身材如何?” 第37章 宮女們面紅耳赤,不敢低頭往陛下身上瞧。 “放心瞧。”蕭昀說。 “……是。” 宮女們羞紅著臉,順著陛下的棱角分明、男兒氣概十足的俊臉一點點往下看。 陛下是完全能將女子圈入懷里的身高,偉岸高大卻絲毫不顯粗獷,和常來見陛下的一眾肌rou虬結的武將截然不同,多一分顯壯碩,少一份顯文氣,是恰到好處的完美身材,比之指揮使更有力量,肩寬腰挺,十分有安全感。 宮女們一張臉通紅,心砰砰直跳。 她們都到了能嫁人的年紀,只是常侍奉在陛下身邊,曾經滄海難為水,其他男子皆難入眼。 陛下性子雖變化莫測了些,模樣地位能力卻無可挑剔,對身邊人更是不吝寵愛,喜歡起來能眨眼把人寵上天,宮女兒中芳心暗動的絕不在少數。 只是陛下向來嫌女子麻煩,要么賊會來事兒要么唯唯諾諾的無聊,所以寧愿和一群臭汗淋漓的漢子們騎馬射箭,都不愿和香氣四溢的女子們嬉戲玩鬧。 怎么今日忽然言語調戲起來? 莫非…… “如何?”蕭昀含笑說。 宮女們誰也沒吭聲,臉蛋卻個個紅撲撲的,呼吸急促。 蕭昀笑意愈濃,又覺得是姑娘,沒什么參考意義,于是睨向小太監們:“如何?” “當”一聲,一個端銅盆的小太監把盆給摔了。 小太監撲通一聲跪下:“陛下恕罪!奴才沒端穩,奴才該死!” 這動靜總算把其他呆若木雞的小太監給震醒了,沒幾秒功夫,他們的臉比對面的宮女還紅,一個個支支吾吾的。 蕭昀滿意了,他這么俊,身材這么好,謝才卿都能芳心不許無動于衷,真是個不識抬舉不識貨的,以后找個沒朕俊沒朕身材好的臭婆娘,讓他哭去。 貞貴人打入冷宮了。 他指著幾個臉紅的出類拔萃的小太監:“你,你,你,還有你,你們伺候朕更衣。” 滿心期待的宮女們面面相覷。 …… 午后,謝才卿剛要例行去養心殿服侍陛下,走到半途,被迎面而來的尹賢叫住了。 “狀元郎留步!” 謝才卿停下步子,原地等他。 尹賢一溜煙兒跑過來,氣喘吁吁,謝才卿下意識掏手帕給他讓他擦汗,手已經塞袖口里了,已經捏住手帕的一角了,忽然頓住,若無其事地放下手,關切道:“公公,有什么事嗎?” 尹賢道:“狀元郎跟咱家走唄,一路上咱家給您說。” 謝才卿瞧了眼養心殿方向,溫和道:“好。” 這幾日謝才卿早就和尹賢打好關系了,尹賢對他喜歡得緊,尹賢又向來是個熱得快機靈的性子,也不藏著掖著,直言道:“陛下午睡歇下了,咱家趁機約了好些個大臣,商量點事兒,時不等人,最多一個時辰就得回去,狀元郎一向是個有主意的,咱家才叫上你,指望你到時候出出主意。” “不敢,才卿榮幸,不知是何事?” 尹賢像是被勾起了傷心事,哭喪著個臉,往日盡顯圓滑的眼珠也沒了神采,含著nongnong的焦急:“這事兒整不好,奴才怕是要徹底失寵了。” “何事?”謝才卿越發好奇。 尹賢瞧了他一眼,諱莫如深道:“奴才沒有的煩惱。” 謝才卿一臉茫然:“微臣愚鈍。” 尹賢鍥而不舍地暗示:“所有太監想有卻沒有的煩惱。” 謝才卿依然一頭霧水。 尹賢恨鐵不成鋼,想想狀元郎年歲,也不奇怪了,朝他勾勾手指。 謝才卿湊過去。 尹賢附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離開時,rou眼可見地瞧著狀元郎的臉從白白凈凈變成了緋紅一片,倒像是被夫婿調戲褻瀆的初嫁媳婦兒。 尹賢納悶:“你怎么臉皮這么薄?這么大人了,自己不可能沒有過吧?” “……這不是很正常么?”謝才卿不和尹賢對視,看向別處,慢吞吞道。 “是正常,陛下身子好,以往也會,只是最近這小半個月尤其……特別是今天早晨。” “咱家天天在跟前伺候著,尋思著陛下最近也沒受什么刺激啊,也沒哪個宮女兒往他跟前湊,可能是天氣熱了,精力又旺盛,歲數也到了,血氣方剛,所以咱家才偷偷約了大臣——狀元郎?” 好半天沒聽見謝才卿應聲,尹賢終于反應過來,疑惑地叫了他一聲。 謝才卿面上發燙,不動聲色,低聲道:“陛下就沒臨幸……” “害,”尹賢輕聲道,“陛下其他的不太挑,對枕邊人挑得很。” 謝才卿一怔:“是么?” “是啊,你都不知道挑成啥樣了。”尹賢直搖頭。 謝才卿說:“陛下挑剔枕邊人,不妨礙平日盡興啊。” “才不是呢,”尹賢一說起這個就一肚子話汩汩往外涌,“咱家老早前也問過陛下為何不臨幸女子,陛下說,圖一時之快,人家要和你綁一輩子的,你嫌她,她也迫不得已纏著你,煩都煩死了,一個就睡過一次一點都不喜歡的女人呆你后宮里,纏你到死,你膈應不膈應?” “這萬一有了,他還得累死累活給人當一輩子爹,連親娘都不喜歡,還叫他喜歡個小兔崽子?他自己都忙不過來沒玩兒夠呢,本來只是及時行樂,結果反倒還一屁股債了?還給個孩子cao心這cao心那兒,他閑著沒事兒找事兒干?這不是想不開么,他有這功夫還不如養只鳥兒來的快樂,不喜歡直接送給別人養,女人孩子可不能送人啊。” “陛下喜歡什么都只一陣,他自己也知道的,所以就懶得禍禍人家大好閨女兒。” “原來如此,陛下當真君子。” 謝才卿面上點點頭,一點兒都不相信蕭昀會對姑娘這么好,估摸著自己怕麻煩才是真的。 他心想蕭昀要是配合點兒,他能早點走就早點走,省得惹他煩,他也絕不可能纏他,孩子以后也不會要他養,他自己養,不會叫蕭昀知道,不給他添一點麻煩。 若真成了,蕭昀畢竟幫了自己一把,還是孩子的另一個爹,禮尚往來,他盡可能不叫他損失付出一點兒,好聚好散。 …… 一路上尹賢嘮嘮叨叨說自己苦啊,慘啊,倒霉啊,他語速太快了,謝才卿一開始還試圖認真聽,確定認真聽也聽不清后,就拿出了一貫的左耳進右耳出的哄人本事——蹙著眉,瞧著他,時不時露出一點驚訝擔憂來,在尹賢換氣的檔口,十分感興趣地說一句“然后呢”、“原來如此”。 “狀元郎真是太體貼人太懂咱家了。”尹賢感嘆著,敲了兩下身前的門。 一個大臣開門,二人進去,大臣關上門。 謝才卿往屋子里頭一瞧,愣了下,當朝二品及以上的幾乎都在這兒了,都是胡子花白的老頭子,最年輕的瞧著也半百了,他是這兒官階最低最沒資歷的一個,差的還不是一點兒。 謝才卿知道自己完全不夠格,沒等朝臣質疑警惕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溫聲道:“才卿去外頭守著——” “走什么!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劉韞從人群里擠出來,不由分說拽謝才卿到身邊。 謝才卿還要婉拒,朝臣居然頗為贊同道:“狀元郎留下吧,不是機密事,卻是天大的要緊事,狀元郎聽聽,平時見了陛下也好勸上一二。” 謝才卿見這架勢,一臉茫然地點點頭。 他們南鄀黨爭不厲害,二品及以上的官員還各自為營,畢竟文人相輕,互相瞧不上,做到這官位了,又個個自信,道不同不相為謀,極少聚在一塊兒。 像能聚這么整齊私下商量事的,在南鄀都不大可能,在朝堂關系更亂的大寧卻輕輕松松辦到了。 這是什么事能讓整個大寧二品及以上的朝臣都穿一條褲子? 謝才卿立在劉韞身后靜靜聽著。 尹賢充分發揮了自己的浮夸天賦,繪聲繪色地表演了自己這些日子的“悲慘”經歷,大臣們卻聽得滿面紅光,個個興奮地像是要出去跑上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