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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陸薏苡和花蕊在廚房, 重新討論起了菜譜, 柳峻也只是在外面“啪啪啪”按著遙控器,然后跑到樓上去練劍。 事實上,他們夫妻互相傷害本就是日常, 柳峻習慣了這種生活, 也不會去想著改變什么。他只是看不慣柳紆滎比他有女人緣罷了。 薏苡和花姨說說笑笑,注意著步驟, 又小口啃著白糖糕,也問花蕊:“阿姨你不會生叔叔的氣嗎?” 花蕊剁著各種作料,也是輕輕一笑。看了一眼薏苡面前的面盆,點了點頭,抬眼笑道:“有必要嗎?各有所愛吧。這家伙殺雞都不敢, 能干什么?至于氣,終究是我對不起他……” 薏苡呆呆望著她半邊的側臉, 還能望見那份秀麗,但的確是過于清秀了! 只是這樣,反而舒服,像那自在的風, 云卷云舒。 “其實在他望著水蒔姐的時候,我又何嘗沒有望著他。他那時淘氣、自私、驕縱、任性,可是偏偏,我就覺得他很可愛。”花姨突然對著薏苡自信一笑,散發了無數的精彩活力,薏苡整個人看愣在了原地。 進而是內心的吐槽:您口味真奇特。 薏苡吃著隨時的糕點,而花蕊餡料全部切好,搭配完,則無聲地望著窗外。 凝滯的草坪,一紅一綠的身影。難解的東風,誰知當年的一念一動呢? 當時得知柳峻要和水蒔訂婚了,就不由自主這么做了。 “這面粉還不算發好嗎?我查的時候明明只要二十分鐘啊。”薏苡的出聲打破了花蕊經常有的平靜。 花蕊轉頭道:“現在天還不算太熱,再等等。” 從水蒔姐答應柳屺大哥的婚約起,或許一切都是注定的。為了紆滎,也為了薏苡,沒有他們上一輩的糾葛恩怨,也沒有孩子們現在的故事了。 花蕊始終帶著笑意,終究……都是注定的。 “對了花姨,這白糖糕是不是阿滎的那個弟弟最愛吃的啊?”薏苡又蹦出一個問題。 看著小輩活力滿滿,指東問西,花蕊也頗為解疑:“啊,你說阿玓?是啊,他很愛吃甜食。不過他最愛的應該是桂花糕,而不是白糖糕哦。” “是嗎?”薏苡若有所思。 花蕊趁著她感興趣,也多講了兩句:“阿玓父母走時,他還小,似乎很有些不安。那時他就開始很愛吃甜食,每次吃完還會用手絹包著到處藏,在床上也發現很多糕點痕跡。但是到了秋天,每天都必要一份桂花糕……” *** 此時的柳紆滎也在歸途當中。 從王奇打電話通知,到安排人替自己去學校,柳紆滎也推開這天。 這天很忙,趁天光正亮,剿滅了靠近自己的幾個據點,果斷把伸展出來的枝蔓砍掉!都是不帶一點猶豫的。 只是血也不可多沾。心里的魔物一旦放出來了,就會一發不可收拾了。 末世也是如此。 法術的變種稱之為異能。一旦有起手的時間,就可以不著痕跡地毀滅掉一個人,到時候誰都以為自己是公平的準繩。 掌控這一種未知的力量,又有多少人會癡迷其中。 柳紆滎拍著柳冰進,現在化名楊從口的肩,神色不容質疑地說道:“回去把手洗干凈!” 便獨自一人上路。 他不怕死,他畏獨活。 連接的空檔,冒綠的精干樹條在河上鋪陳著,灰暗石橋,人一佇立,就毫不明顯了。 樊廡,背劍而立,正望著執劍歸來的少年。 第一次,他剛聞劍聲,靠近竹林,這少年就站在一旁觀戰,順便展示了一番和女人的卿卿我我。 第二次,帶著他那個見識短淺、言語聒噪的女朋友,也離開了。 兩次都沒見他出劍的樣子。 昨天望了一眼,也只是拳腳,并未拔劍。 人如果自矜身份,不與各種路數接觸,就會不知深淺,進而缺乏應變;而鉆研太多,卻沒有切身實踐,那就只是一個空有外表的招式,只會連聞名天下的機會都沒有。 柳凌逸的名聲起源于去年初秋,與一個殺手過招,百招退敵? 不算太華麗的戰績。只是這個對手是玄寒,才有了那一二分的重量。 玄寒劍主不是什么高雅的刺客,他接平民糾紛。比起其他的藏頭露尾、到處惹事的殺手,玄寒劍主只在小范圍露頭,而且圍繞了莫城犯事。雖然玄寒劍曾經是把帝王之劍,但是沒有好的劍主,也與廢鐵無異。 這個人沒有什么“一次殺不掉不接第二次”的臭毛病,所以能讓人感受他的誠信可靠。唯一讓他放棄的,只可能是殺的人的價值高過雇傭者的價值。 所以,那次偽裝成切磋的刺殺價值才會得到肯定。 更讓這個少年——成謎! “樊廡,調你此次來的目的,就是在適當的時機殺了這個少年。他與滅世存世息息相關,絕不能讓他活著得到四方之石。”少主云淡風輕地講著,就把他帶了出來。 樊廡斂神。 少年步上臺階,微笑開口:“樊羽士,橋上看風景啊。” “殺你!”劍已出鞘,劃分三段,變招再變招,五步之內! 一息三變,位置琢磨不定的一刺,電光火石。柳紆滎恍若未覺地側開一步,劍刃剛好劃過右頸,終于敲開了方向。 此時樊廡依然占據了絕對的先手,自創的“血影狂蹤”分上下兩襲,柳紆滎接得十分勉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