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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回去寓所,雖然沒讓云澤送李民生, 但云澤顯然出于安全考慮,還是送了這個小兄弟一陣子。 分道之后,云澤卻明顯感到一陣危機。 這些宵小!云澤調(diào)轉(zhuǎn)回頭。 一個不明顯的黑衣閃過,讓云澤暫緩腳步。 云澤邊走邊注意著身側(cè),突然劍氣襲來,早有防備又靈敏地側(cè)身避開劍招,轉(zhuǎn)而色變:“暗圭!”這是暗圭劍。 玉色暗圭在冷色路燈下使起來,宛如月光。 月涼如水,冷月高懸。云澤只有在對方攻擊下,選擇左躲右避,疲于奔命。 到底要不要暴露招式、如何脫身、李民生安全如何,都是云澤所想的。只是對面劍招早已抵住云澤喉口,高手手里,總是容不得絲毫大意。 “作為劍客,不僅沒劍,連對招也馬馬虎虎。”對方道。 “哼,別想套我的話,說什么我聽不懂。”云澤沒有感覺到殺氣,雖然奇怪,但是也對這個左手劍客充滿好奇。但是…… “你不是來殺我的?”云澤突然一驚,“是李民生?!” 劍鋒緊了一步,只有毫厘,黑衣人漠視的口吻說道:“你都自身難保了。” 云澤“哼”了一聲,突然打開來劍。 “紫苕。”黑衣人一點不吃驚,只是沒想到,他連那個都能交付給你了。 重新過招,是兩個左手劍客相爭。 銀光交錯,夜色相融,錚錚劍音,爭鋒敵我。兩劍相交宛若銀龍出水,勢也揚了起來。 紫苕的鋒芒更盛,更耀目,引得劍氣攀升一路向上,逸散開來。 要是有旁人在側(cè),怕是要震得眼珠都掉了出來。 左手劍客難見,勢更難見。兩位劍客都已成型,劍招更是招招相克,就算王奇使得再隱秘,與云澤纏斗,未免帶出一兩招來,這對于一個對水家劍爛熟于心的人來說,正是再明顯不過。 “你到底是誰!”云澤咬牙,“誰教你的劍!” 架住來劍,云澤被壓步步后退。 對方不像他,是因為長期左手練劍,后天養(yǎng)成的左手劍,還有一絲拗手。對方雖然只帶出一招半式,但是是真的境界在他之上、刻苦練劍的真把式! 云澤步步被對方驚到,右腳抵住樹干,咬牙切齒,第一次來的挫敗感。 在最擅長的招式上——被人打敗! 銀亮之勢被黑暗之勢壓倒,對方卻沒有想跟他死纏,借一個虛式,錯開身位。 “七分火候。”黑衣人幾個起落間,像卷疾風,消失暗影中。 云澤愣了一下,捶著樹干,道了聲“可惡”。但是來不及多想,立刻往李民生方向跑,才發(fā)現(xiàn)打斗間已經(jīng)離得很遠了。 調(diào)虎離山?可是自己從來沒有對親人之外透露過水家身份啊! 等回到發(fā)生事情的巷口,李民生已經(jīng)很狼狽地待在原地思考人生了,看到云澤,也只能露出無奈的笑容。 “喂,什么情況啊?”云澤走過去道。 “誰知道,我的行李被搶了,鑰匙什么倒是沒丟,但是估計他們也已經(jīng)搜過了。真不想回被篩成漏洞的住處了。”李民生顯然也不認為這是單純的搶劫案。 “那是挺慘的。”云澤沒忍心說他的住處早就是篩子了,“怎么辦?阿滎別想了,他不會收留你的。” 李民生怨念地看了他一眼,云澤撓撓頭,不過李民生率先說了:“算了,反正他們也沒想要我的命,改天再說吧。” “那我就放心了。明天再集中討論好了。”云澤對非妹子人員完全沒有紳士體貼,很干脆地掉頭走掉,留下李民生風中凌亂:這個世界完全沒有同學愛朋友愛和父愛了。 默默把網(wǎng)名調(diào)成小生流浪狗兒,往寓所走去。 *** “你還是出去了。”夢世放下書,抬頭道。 王奇扯下面罩。 “不應該這么明顯的,翁叔立刻就會匯報。”楊夢世道。 王奇往里走去,夢世依舊開口。 “知道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茅家那些蠢貨,就這點通風報信的作用了。至于北地來的那兩個人,就更不用擔心了,柳家的勢力是白混的嗎?” “以云玨做誘餌?”王奇道,“很快他會滿意的。” “你還真是個好哥哥,真打算自己作餌?完全不需要把自己暴露那么早。”夢世提聲道。 王奇徑直入內(nèi)。 “一個要報仇,一個遷怒白家,一刀一個不就好了。”夢世聳聳肩,“智者死于想太多。” ============= 是的,入住李民生住處附近的,就是繡緣刀夫婦了。 兩人同來自程派的家族。女的叫做趙繡風,一手刀法使得十分秀麗帶風;丈夫名叫范立林,一口風刀使得卻有泰山之重。一輕靈,一沉穩(wěn),是北地有名的俠侶夫婦,刀法名家。 到了西南舊城后,趙繡風立刻將本來張口就要問的丈夫拉到一邊,并不著痕跡地探聽著。 果然祁三傻都能問到的程度,就根本用不著自己親自出馬。 當時打斗就在附近發(fā)生,并且四方之石落入張、陳兩家的流言也出自這里。 張家獨立成勢,大家不敢過于招惹,但是這遭貶的陳家嘛~到底有沒有膽子瞞過白家私留了四方之石呢? 當大家把目光放向即將到來的陳家時,繡緣刀夫婦卻是獨辟蹊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