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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開大約五秒,柳紆滎突然失笑:“哈——” 李民生疑惑,這人笑點沒這么低啊。 “咳咳,想到一些事情,你們繼續。”柳紆滎擺手。 田詢一臉疑惑,只得繼續講:“可不可疑這個先不說,總不能這么大海撈針吧,而且白天搜,到底能搜出……”說著田詢自己也發現了:“白天休息的,搜出來不都是池大叔的自己人嗎?” “咳咳。”田詢咳嗽掩飾一下尷尬,“我也搞不懂是怎么一回事了,反正應該還有的鬧。” “他們應該在抓傳謠言的人,你自己小心點。”薏苡突然語速很快地說了一句,化學試卷已經翻面了。 田詢眨眨眼:“幾個意思?”弱弱地說:“我這怎么能算傳謠言呢,我一直是辟謠派系的好不好……這個也不能怪我呀,我想這樣的嗎?現在鬧得這么不開心,還死了人,死的還是我可愛的池大姐,再也不能看她拳打腳踢我兄弟了……我……我也很傷心啊!” 田詢喃喃自語,掩著面:“嗚,我很傷心我很傷心我很傷心!薏苡你居然這么說我我很傷心,我要去找我的小晨晨安慰我了——” “啪!”椅子倒地,田詢拔腿跑掉。 “……”眾人面面相覷,掩臉的掩臉,偷笑的偷笑。 李民生戳戳陸薏苡。 “那封信上到底寫了什么啊?” 薏苡轉頭:“想死啊?不能說!” 更勾起了眾人的好奇心。 “到底說什么啊——”宜景撒嬌蹭肩膀。 薏苡居高臨下看著她,無奈臉,抬頭看向如狼似虎目光把她包圍的眾人:“都想知道?” “嗯!”王靈颶也來加入點頭行列。 “哎,別說我說出去的啊。”薏苡又囑咐了一句,嘆了口氣,臉色略微沉重地說道,“信里面,大概提到了:池晴本來以為自己的父親應該是個大英雄,結果并不是,甚至……哎,反正她心里一直挺沉重的,然后抑郁了好久。” “信念倒塌了,她也堅持得有挺久的,挺可惜的……”薏苡搓臉,眼圈微紅,一時氣氛都有點壓抑。 柳紆滎手背搓著嘴,最是一言不發。李民生一臉莫名,對這個理由再三無法理解,再想想,也許自己不是女的,沒法理解這種特殊的情感呢。王靈颶唉聲嘆氣,也加入了這種氣氛。 一時一個女生還指節抹了抹眼。 “池晴他爸……”宜景其實也不是很理解,“就這樣?” “嗯。”薏苡點點頭,聳肩,仿佛已經看開了。 依舊是這樣的環境中,柳紆滎站起來,帶走了陸薏苡。 河邊也都是草枯黃,枯枝細柳,麻雀閃爍。這個斜陽下的冬日,夾著刺骨的寒風,一紅一藍兩個身影。 薏苡正滿臉無奈地看著身邊的這個人,而柳紆滎還在偷笑。 “你到底要笑到什么時候啊——”薏苡拖長音道。 “哈哈……我是在笑你。”柳紆滎搭著女朋友的背,頗有趣味地說,“你自導自演的這出很不錯,不過居然幫到了王奇,你不是很不喜歡他嗎?” “再不喜歡,這種自爆身份等于自殺的戲,能眼睜睜看人演下去嘛!”薏苡道,“這個池晴啊,腦子就是缺根弦。她還應該慶幸一下,幸好她母親先看到了這封信,但凡被她父親先看到了,她全家都保不住。” “你認為王奇不會吃虧?”柳紆滎好奇道。 “王奇這種不要命的追尋者,如果不是和池晴有什么的話,池駿的人頭早就保不住了。”薏苡嘆著氣。 柳紆滎點點頭。 吹著寒風,紆滎問:“冷不冷?” “不是很冷。你呢?穿這么少,不冷嗎?”薏苡反問,這人依然消瘦。 “有你就不冷。”柳紆滎深情款款。 “……”薏苡搓了搓臉,就是受不了這種rou麻。 “不過沒想到,我夫人這手模仿別人筆跡的本事……實在是絕頂。”紆滎摸著那白皙的手指,贊嘆道。 “還要多虧你,找來一樣的紙筆。”薏苡瞥他一眼,“指紋也考慮到,你真的是做賊做慣了吧?” “別這么說,畢竟也是要與時俱進的。池駿粗枝大條想不到,自然有人幫他想到。” “然后再坐實?”“坐實更好看。” “真不想得罪你。坐實了嗎?池駿對你父親……有關系嗎?” “我的仇人,我都是希望他們好好活著的……”迎風舒展的笑意,“活著才能好好享受這份大禮啊。死去的,就都沒有了。” 是啊,死是最容易的解脫了,但是永遠不及帶給活人的傷害。 “今天我要晚一點回去,李民生那邊……” “你干脆讓李民生認我個師傅算了,你有教過他嗎?”薏苡眼睛掃過去。 柳紆滎“哈哈”笑過去。 第49章 浸染月光美人如霜(一) 寒夜凜凜,江風又急,平坦的頂樓,風波未平。 第三回 ,王奇終于不再去問“陸薏苡是誰”這種無解的問題。 “池駿參與的,是花家的內亂。花家男人厭惡自家姐妹的招贅,而自己卻連納妾都要偷偷摸摸。那天本是花家‘撥亂反正’的夜晚,白家卻不講信用,想要連四大家連根拔起。池駿作為不用花大價錢招錄的流氓頭,那晚做了什么,你可以想象吧?”薏苡輕柔的聲音散在風里,似乎講述著一段不關己事的他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