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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衡皺著眉,似乎有話要說,但張清瑩吃得似乎很認真的樣子…… “阿瑩,你跟我說,是誰救了你?柳家那個小子?” “嗯嗯,就是對方打不過我啊,然后我就回來了啊。”張清瑩笑嘻嘻地說。 “張清瑩!” “吼我干什么。”張清瑩揉揉耳朵,弱弱地說。 “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什么時候?敵強我弱,雙面受敵!你今天怎么回來的我會不知道嗎?!阿宇他們早告訴我了。一個斯文的少年,是不是柳凌逸?”阿衡道。 “如果我說是,你們才放心的話,我就說是嘍。”張清瑩拍拍肚子,蹣跚著往樓梯走去,眉頭微蹙。 王奇,你一定不知道,左手劍的起手式,我比任何招式都了解。 你忘了,我父親也是一個左手劍客了嗎? 你在池晴身上用過的招式,在我這,你休想用第二遍。 而你早已觸不可及的柳亦璃,也早就如夢幻泡影。也是,你們這些愛報仇的人,哪會有什么真情實感呢。 ============= “你想死?”王奇疑惑道。 “你告訴我為什么,為什么這么對我,你真的是為了報仇?”池晴拉著他的袖子求道,“你告訴我為什么,告訴我……” 王奇垂眼沉思,再抬頭已經(jīng)有了奇怪的坦蕩。 “你想知道什么?我是不是有意接近你?” 包括池晴都遲疑了。 她始終記得與王奇相遇那一天,沉默寡言的他,幫自己拾起散亂的作業(yè)本,把她從濕滑的地面上拉起。 再沒有什么比那一刻更加美麗。 少年清秀的臉,還沒有現(xiàn)在的驚心動魄;想象中纖細的手,比想象的更加結實可靠。 少年的一舉一動,都像在畫里活動了起來。 她忘了接書,而他輕輕地走開。 從此,每當他經(jīng)過窗邊,她都會問上一句:“他是誰啊……”然后捧著臉,同桌回答了什么她都記不清了。 “那是王美人啊……他的同學都不大敢惹他……” 如畫的少年,從畫里活了,他卻是從畫里來索命的。 池晴抬眼望著王奇平靜無波的眼,依然是如畫的眼,只是沒有半分的感情。 “你有沒有……一點喜歡過我?” “不會有。” “為什么?”池晴呆呆地問。 “你父親是個賊,我不會喜歡竊賊的女兒。” 池晴倒在地上,王奇卻沒有伸手。 “我母親,是個比你母親更美的女人,比她更值得活著,可是你們毀了那里。”王奇說,“你的夢,不值一錢。” 第46章 明月梅花一夢(四) 田詢絕沒有想到,他的戳穿,會成為間接害死池晴的因素。 直到那天池晴的死訊傳來,他都是迷茫的…… 那天,田詢對池晴提起她頭上的發(fā)飾,池晴自然也不清楚來歷,但是田詢對她提起花家的手藝、“花家金器打造有名”,池晴依然渾不在意。 田詢突然嚴肅地提醒她最近莫城不是很太平,很多女人死去,如果是的話,等于是帶了一頭敵人在頭上。 這話,池晴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 池晴的自殺,寒冬中,讓人不由得升起一股涼意。 大家對此眾說紛紜,最大的謠傳是她和王奇上了床,但是下了床,王奇就告訴她分手吧。典型的吃完不算賬,最后池晴絕望中死于自殺。 流言從何而起,無人知曉,因為總是有人靠著強大的想象力描繪著自己的事實,他們甚至思想深處也自我認同這種想法。 事實上池晴的確死于絕望…… 她記得自己在與其他“幫派”的爭斗中,侮辱了一個男生,讓他從自己的胯|下鉆過去,那些輕狂的歲月,只要他的驚鴻一瞥,就足夠了。 如果只是自己的表演,那么也沒有深入了解的必要,但是偏偏有了交集。 那天,她還是神游回去的,因為王奇應她要求,寫的書城約會一次承諾條已經(jīng)到手了。 所以滿心高興,對著小紙條癡笑的她,并沒有注意到有群人已經(jīng)盯了她好幾天。 剛出校門,就被堵到了。 有備而來,她被敲了好幾悶棍,而他就是那時候出現(xiàn)的。 她從不知道他打架也那么厲害,每個人只要挨上他一拳就倒地不起。最后他送她到公交車站,問她:“后續(xù)你爸應該都能解決吧?” 當時她滿含害羞的臉都不敢抬頭,“嗯”了一聲。 深層的她還想象不到,比如:他提到她的父親…… 后來才知道王奇當時為了讓那群人長記性,下手有多狠。但是下手有多狠,她的心就有多甜。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心意得到了回應,他也不是個木頭人。 她做過很多夢,都是將來他們結婚了,有了孩子,青草綠地,任他托著自己在藍天下翱翔。 太陽下,他的面目朦朧,但是輕擁著她的感覺是真的。 只是他生病回來后,一切都變了。 盡管她一直自欺欺人著自己,王奇是因為是孤兒,而且是學生,對未來沒有信心一直拖著。她說他有能力,第一步可以由她求父親幫忙完成。 她只是想和他在一起。 盡管對她來說,他如罌粟般危險。 但更加危險,更加沉迷,逐漸成為一種執(zhí)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