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生活都在忙碌和默契中度過。

    王曼文最近的表現(xiàn)特別突出，干脆而效率，與去年相比判若兩人。其主要原因，在于她有全面計劃，她去年處在積累階段，保持低調，在默默的學；現(xiàn)在她到了爆發(fā)階段，便大展身手。

    她短時間內把孟謙一直沒有弄清的事情搞定，比如兩家電池公司的運營問題、財務狀況和近期資金動向；生物制藥公司近期的投資和干細胞項目的資金需求；vr公司最近的財務和運營。

    孟謙光聽就頭疼，她卻能理順了，掌握條理。

    她的得心應手，也讓孟謙更專注于技術工作。搞商業(yè)并不是特長，他享受的是超前科技擊倒對手和贏取利潤。王曼文恰到好處彌補了他的缺陷，在他們高效率配合下，生活事業(yè)都清晰明了。

    轉眼間已經(jīng)三月份，vr公司的產品發(fā)布呼之欲出。在它們的官方主頁上，出現(xiàn)了一款黑色背景下的神秘產品，下方還有個倒計時，目前還剩十五天時間。而網(wǎng)絡上五花八門的消息，早已滿天飛。

    vr公司雖然有了兩年歷史（被收購前），但直到最近才忽然崛起，并野心勃勃的要推出消費者產品。自年初的ces亮相后，就陸續(xù)爆出腦波cao控、全方位交互設備，甚至是神秘的人工智能。

    即便是業(yè)界龍頭的oculus，也遲遲不敢推出零售產品，vr公司為何如此自信？

    網(wǎng)絡上永遠少不了懷疑派，認為只不過是一場需要幾年才能實現(xiàn)的噱頭，先吸引融資的手段罷了——很多企業(yè)都這么做；但也有人愿意相信，他們或體驗過或聽過體驗描述，很期待“黑科技”。

    更何況，vr公司的投資者是孟謙，他身家不菲，不差錢——再有上一次打賭的事情歷歷在目，人們即便有懷疑，也不敢再大張旗鼓的跟vr公司對著干。誰知道它們到底還有什么后招沒亮呢？

    隨著官網(wǎng)上倒計時的一點點減少，普通人、媒體的討論越來越多。

    vr公司本身也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中，他們已經(jīng)在洛杉磯、紐約等地建設體驗店——影響vr產品銷量的，更多的是因為人們了解還少，不認可它的價值。而想要體現(xiàn)重要性，擴大體驗是首要。

    除了宣傳產品外，公司還需要考慮如何壓縮成本，提供消費者能夠負擔得起的產品。而這款產品，還得要讓用戶覺得物有所值，這里面就牽扯到與下游供應商、代工廠以及內容合作的問題。

    擔任助手，但幾乎替他管理了所有商業(yè)事項的王曼文說：“下午三.點與谷歌的ceo見面，討論搜索引擎合作問題。”

    “明白。”孟謙點頭，vr公司暫不需要融資，但需要合作伙伴，設備將連接互聯(lián)網(wǎng)，相關的內容、搜索引擎服務等，都是商機。

    王曼文繼續(xù)道：“后天，公司采購部主管將前往德克薩斯州，與一家光學儀器制造商見面，商討設備目鏡的合作事宜。”

    “產品的零件供應商，目前還很亂吧？”孟謙問。

    王曼文說：“沒有形成完整的產業(yè)鏈。預計會在發(fā)布會結束后，相關的廠商才會重視，當前仍舊是高價定制的辦法。”

    “想要零售量產還得等啊。”孟謙沒耐心。

    王曼文冷靜分析了公司的現(xiàn)狀：“vr公司已經(jīng)走得足夠快，各方面建設才剛剛展開，沒必要太匆忙。”

    “也是。”孟謙沒別的法子。

    ……

    vr公司要籌備的事情實在太多。

    隨便找一項都能說一堆，比如游戲內容匱乏，目前雖然有體驗游戲，還有個正在開發(fā)中的大型游戲，但還不夠，用戶買來了也不可能只體驗這點兒，所以公司就打算跟一些游戲廠商合作，推出優(yōu)化版本。

    在本屆的舊金山游戲開發(fā)者大會中，公司ceo袁于博就建立了不錯的人脈，有大公司如微軟，也有開發(fā)組，將專門把pc、主機平臺的游戲，優(yōu)化到虛擬現(xiàn)實里。在產業(yè)尚未繁榮前，基礎很重要。

    孟謙本人，則在刷更多的科技。

    圍繞著vr周邊的配套，很多未來幾年的概念被提前拿出來，比如智能對聲控識別的準確率、人工合成語音技術——他對產品的成功志在必得，投了這么多錢和精力進去，必須艷驚四座。

    他是一心撲在vr技術上了，其它事情就耽誤。

    偏偏這個時刻，公司很需要能負責和指揮的人，而這個人正在當技術宅……擔子最終還是落到王曼文身上，她現(xiàn)在肩負著vr公司、孟氏集團、富國集團三家企業(yè)的管理，并且最近三家公司都很忙。

    vr的忙碌就不說了，發(fā)布會前必然的；孟氏制藥目前正在籌備臨床工作，資金的使用、涵蓋的范圍，人員的擴增等；富國集團也正在籌備歐洲區(qū)的供應工作，它們要在印度建設電池工廠。

    很顯然，孟謙是選擇性忽略了。

    承擔責任的王曼文，她在事業(yè)上和孟謙一樣，得開掛。

    她的掛就是人工智能v和助手團隊，ai的辦公能力減輕了她很多負擔，大量工作只剩下動動嘴，智能會記錄、歸納完整；而專業(yè)團隊，她現(xiàn)在有六名助手，管理孟謙的科技帝國，協(xié)調一切運作。

    王曼文把發(fā)言稿給他：“這是發(fā)布會的演講稿件，按照你的想法，你負責人工智能模塊的介紹和演示使用。”

    孟謙接過掃了一眼：“這么多？”

    王曼文解釋：“重點還是放在產品介紹上，沒必要循規(guī)蹈矩。當然這些是大綱，你可以按照這種走向。”

    “好吧，又要秀英語了。”孟謙犯愁，他如今的口語水平是進步神速，但還是有股外國人說英語的感覺。

    “你能行的。”王曼文給了他個眼神鼓勵，再說另外的事情：“明天我需要用你的飛機，去波士頓。”

    “小事情不用問我。”孟謙知道她很忙。

    王曼文看著他，她還沒說完呢……孟謙領會：“還有什么事？”

    王曼文舒心的接上：“我去那邊，是有關干細胞醫(yī)療和臨床試驗的工作，按照張棟梁博士的建議，需要合作以及挖人。”

    “都交給你。”孟謙懶得過問事情的詳細內容，只要不是把公司賣了，其余事情對他都只是小事。

    “小事”就是讓她去處理的。

    “暫時沒有別的事情了。”王曼文把主要的說完，其余次要的她能說一個上午，但他肯定懶得聽。

    “等這段忙碌過后，你……”孟謙看向如今執(zhí)掌大權的王曼文。

    “什么？”她正在記錄別的事項。

    “算了，以后說。”孟謙沒想給她更多壓力，轉為一個擁抱：“工作也要注意身體，按時作息別透支青春。”

    “我知道。”她隨口應付道。

    只有事業(yè)狂才能解釋她現(xiàn)在的心理，孟謙的無條件信任，有了讓她無束縛展示自己能力的機會，她的本性鐵定不會錯過。雖然她一口氣掌管五家公司，難度會讓新手退縮，但她卻當成歷練。

    只是這也會讓她罔顧其它方面，就好像太專心于技術的孟謙，肯定會耽誤商業(yè)一樣，理想和利潤不可兼得——除非他們兩個人能合并成一個。孟謙剛才就產生過這種念頭，讓她接管所有事業(yè)。

    可……自己憑什么要求她？

    是的，他給她工資、給很多的錢，但她把這當心血的認真，不是錢能換來的。錢只能買到一個人的敬業(yè)，但買不到全身心的熱情。

    孟謙裝糊涂，但龔慧全部指了出來：“她喜歡你唄。只有喜歡才會把你的事情當做她的而不求回報。”

    孟謙嘆氣：“我這么濫。”

    “可她傻，女人的感性思維無解，傻女人更無解。”龔慧總是一針見血。

    “但是，我跟她的感覺慢慢變成……”孟謙想了一下形容：“曾經(jīng)分裂的兩個人格，現(xiàn)在慢慢融合一起。”

    “這是什么說法？”龔慧第一次聽。

    “就是……”孟謙撓了撓頭，“就是那種哪怕我半個月不跟她發(fā)生關系，仍然覺得沒啥錯，也不壞的感覺。”

    “你們同居，然后半個月都沒？”龔慧注意力在這里。

    “更長。”孟謙實話說，“她很忙，躺下睡著第二天接著忙的那種，我怎么好意思繼續(xù)折騰她？”

    “哈哈哈。”龔慧忍不住笑了，“你們真是奇葩的一對。”

    “我也覺得。”孟謙扁扁嘴，“然后她竟然提醒我在外面，注意安全。”

    “堵不如疏，放手比嚴管更有魅力。”龔慧說。

    “這也算策略啊？”孟謙不解。

    “我教她的，沒想到她竟這么用。”龔慧也是見識了的神情，“不過從側面來說，你已經(jīng)離不開她。”

    “可能是吧。”孟謙確實覺得她很重要。

    龔慧有了結論：“按照你剛才的形容，你們這對冤家是當定了。她是你缺失的一部分，只有組合在一起才完整。”

    孟謙搖頭：“可這不全是感情。”

    龔慧笑著：“我也沒說是感情呀！”

    孟謙皺眉：“那按這種說法，我跟她其實是一個人，然后某天我去泡妞，就是我們一起泡妞了？”

    “挺新鮮的吧？”龔慧在這方面有強大的腦洞空間。

    “我輸了。”孟謙恍惚有股感覺……他踏進了一個巧妙設計的陷阱，不僅有王曼文，還隱約有龔慧的影子。

    只是陷阱對他沒有危險，他也難以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