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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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脫暈船厄運后,最后幾天的航行很順利,我們在Isabela下島后,在火山和熔巖隧道中結束了此次的帆船旅行。 在遠離海岸線時,我有一陣恍惚。我從一開始上船就腳步懸浮,到最后已經能在甲板上如履平地的起舞,從害怕那些海島上奇形怪狀的動物,到最后已經可以直視火烈鳥走路,也算是一大收獲。 顧惟謙后面幾天有些心情欠佳,我看他趁有些大島信號比較好的時候,就開始打電話,我起初以為是公事,直到我們去厄瓜多爾的首都基多前一天,他掛斷一個電話,心情大好地抱著我說,他的六分儀手表找回來了。 當然最終是以原價五六倍的價格贖回來,但是能找回來就是莫大的幸運。 他的婚戒因為沒有鉆石對方也不認識這個定制款的logo,就一并贈送回來。他問我還要不要留著,我叫他自己決定。 他抬手要往海里仍,我“哎”的一聲叫住他,他面露喜色,問我是不是舍不得。 我搖搖頭,一本正經指責他,“看來你也沒有多愛護海洋自然環境嘛!竟然給海洋生物扔金屬廢棄物。” 顧惟謙悻悻地把手收回來,攤開掌心給我看安放在指縫里的戒指,“喏,沒舍得扔。” 我忍住笑意,“那你留著吧。當個紀念好了。” 顧惟謙有點不知所措地摸摸后腦勺,他難得做出那么憨厚的舉動,像個笨蛋一樣。 “你還是不打算和我回家嗎?自翩。” “我當然不和你回家了!”我說得理所當然,“我還打算去Ba?os蕩懸崖秋千,去花田買十萬枝厄瓜多爾玫瑰,然后——” “然后?”顧惟謙在我拖長的尾音中期待地挑起了眉尾。 “然后我要回紐約去找我的爸爸mama呀!” 我母親最近幾年工作重心都在紐約,我父親也陪她一起回了紐約。畢竟相比于我討厭美國生活、一直逃回臺灣或者柏林的母親,我父親才是正宗香蕉人。 而對于我而言,臺灣不是我的家,那是顧惟謙的家。 哪怕我祖父留了房子給我,那也只是他留在世上的與我有關的其中一個足跡。他留給我遺產不計其數,如果不是因為嫁到臺灣,我根本不會記起他留在島上的那些東西和往昔。盡管我還有外祖父和外祖母在臺灣,那也只是我在假期間隙休憩的一個地方,像坐客的感覺更多。 我的家在駐留童年記憶的小木屋里,在我父母墜入愛河的柏林,在我父親生活的紐約和祖父安享晚年的溫哥華,在檇李的小橋流水邊,在喬小柿家旁邊,在Claire家旁邊,也曾在顧惟謙的枕邊。 但是我真的不愿意再回頭了。 我并不喜歡我在那里腐化的婚姻和乏味的生活,哪怕我可以飛去其他地方喘息,但是我無法繼續再那樣千篇一律地活著。 我回到紐約后,第一件事就是去MET(大都會藝術博物館)。上次夏天因梵高的柏樹特展而來,距今已有一年之久沒有踏入這個我在學齡期就時常涉足的博物館。 隔壁現代藝術博物館MoMA,因為在1961年發生過掛倒馬蒂斯剪紙畫作品「Le Bateau」(船)整整47天都無人發現的糗事,加上很多特展主題我都不怎么感興趣,就很少去。 離開MET后,我看著上東城的街道上人來人來,貝聿銘大師的府邸前兩年已經出售給了一位低調的富商粉絲,唯一不同的是紐約市政府在外墻上掛了一塊注為歷史建筑的紅牌。 我看著全新的紐約,腦海中閃過的卻是顧惟謙在機場與我分別時的強顏歡笑,輕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