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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氣氛有些安寧。 路息垂下眼睫,眉眼透著平靜,頓幾秒,隨口說了句:“沒什么事,你寫你的。” 木笙輕輕地“哦”了一聲,垂下眸,好半晌內心都還是呼嘯的。 “聽到了吧,看到了吧,我就說路息他對你不一樣!” 中午吃過午飯后,施桃將木笙拉到涼亭,語氣格外的激動,似乎比自己當年被表白還甚。 為了避免像上一次那樣,被木笙給糊弄過去,這次施桃直接就明明白白地點出:“我覺得路息他一定是對你有意思!” 這下糊弄不過去了。 像是深埋的心意被明明白白地揭開,攤在陽光底下。 施桃盯著她的眼,忍不住試探地問:“笙笙,你真的沒有感覺嗎?” 木笙失神一瞬,又抿起笑搖搖頭。 她知道她這個人有多無趣,沒什么好的,他那種耀眼的人,怎么可能會喜歡她。 唯一的可能,應該只是她是他的同桌而已。 木笙從來都不喜歡幻想。 因為都得不到。 所以不去希望,就不會失望了。 施桃嘖唇,心里真是無奈的很。 回到教室,還沒幾個人,路息他們也還沒上來,木笙看了會書,覺得有些困,見時間還早,索性合上書趴到了桌子上。 意識迷糊時,隱約聽到門外跑進來幾個男生,打打鬧鬧著,聲音嘈雜,接著她的身旁忽的一陣猛烈的夾雜著濃重汗味的氣息,接著她身旁的座位忽然就坐下了一個男生。 還跟前面的人打鬧著。 班里男生們的精力足,似乎每天都發泄不完。 木笙睡得迷糊,不想從睡夢里醒過來,秀眉微皺,于是轉向另一邊用胳膊捂住耳朵繼續睡。 潛意識里,以為他們鬧一會就能走了。 可大概是今天路息上來的晚,平時不敢在這塊鬧的幾個男生這會全都放開了膽子,屁股像黏在了凳子上一般。 木笙再也忍受不住,終于被吵醒了。 剛要說話時,余光瞥見從后門進來的兩個人。 就在兩個男生談天侃地時,路息打教室后門進來。 前面的一個男生一抬眼看見,趕忙用眼神瘋狂示意,奈何那男生根本沒注意到,依舊拉著他一頓胡侃。 “你爹家里的萬代模型一堆一堆的,全是去年日本買的,你就說你信不——” “同學。” 還未說完,路息便閑庭信步地走了過來,眼睫垂下,落了一句話下來。 男生臉上橫rou抖了一抖,轉頭。 “這么愛坐我位置?” 男生臉色僵了僵,嘴里的話憋回去,趕忙起身說著抱歉抱歉,就要離開。 “等等。” 路息卻沒看他,而是瞥了眼身后的展曲傳一眼,悠悠問:“有消毒紙巾沒?” “消毒……”展曲傳接的快,連忙轉頭問施桃:“桃兒,你帶那個沒?” 施桃也反應快,“啊”了一聲:“我帶了,等等我找找!” 結果不到兩秒,她就從書包里掏出一袋粉色包裝的濕紙巾過來。 展曲傳格外殷勤地替他擦:“大少爺我替您擦,您別受累,我來擦。” 這一幕要是還看不出來什么意思來就絕了。 囂張又狂妄。 那兩個男生頓時漲紅了臉。 尤其那個坐了路息座位的男生,在班里其他學生的注視目光里,一張臉又紅又紫的。 展曲傳心想路息這招真牛。 就差沒直接懟著對方的臉說老子嫌棄你了。 那兩個男生灰溜溜地走了。 展曲傳笑個不停,一手正要放在路息桌上說話,誰知路息偏頭看他一眼,悠悠地說:“別碰。” “……???” 合著他跟那幾個臭男生一樣了? 一回頭看路息正扭頭跟木笙說話,還他媽的笑的勾人,那么頓時心里頭一萬頭草泥馬呼嘯飛過。 展曲傳回來企圖跟施桃尋安慰,分析為什么他就不嫌棄同桌,其他人都嫌棄之類,早已洞悉一切的施桃翻翻白眼,特別無情地說一句活該。 這段插曲過后班里安靜了好一會,直到快上課了才漸漸恢復了躁動。 周圍吵吵嚷嚷了一會,便靜了下來。 趁著預備鈴期間老師還未來,展曲傳又纏著路息嚷嚷為什么區別對待的問題,都被路息三言兩語地懟過去。 耳邊是熟悉的帶點挺壞的嗓音,一聽就是他平時愛逗人的那種腔調,清潤卻又好聽,含著笑。 木笙垂著眼睫,低頭看書,眉眼安寧,一顆心卻亂亂的。 今天下午路息依舊要打吊瓶。 經過昨天的那場“當眾處刑”,今天路息沒躲,不過在護士扎針時,木笙放下書包準備看過來時冷不丁抬手指指門口的方向,問:“那是你表姐嗎?” 木笙聞言扭頭。 針頭刺破皮膚,路息輕嘶一聲。 又在木笙轉回頭時表情恢復了正常。 “……”護士挺無語。 路息的神情僵硬一瞬,看向木笙時,木笙低下頭,唇邊的笑意蔓開。 輸液期間,路息閑著挺無聊,問木笙昨天他送的那些拼裝小玩具她拼的怎么樣了。 木笙微微頓,輕聲說還沒有拼完。 路息讓拼完挑一個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