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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笙反應過來了:“哦,好。” 路息也跟著從鼻腔里哼出一聲, 然后說:“早點回去吧。” 木笙點點頭,轉過身。 人潮來來往往, 汽笛聲不斷,夕陽的余暉落在身上。 走了幾步。 木笙停了下來,忍不住扭頭,看到遠處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已經有些模糊。 不過他還沒走, 似乎還是在望著。 像是發現她轉過身來看他, 忽然間抬手朝她晃了下。 木笙的心跟著起伏了下,迅速收回視線, 低下頭, 額前柔軟的劉海擋住眉梢, 往前面走。 第二天一早, 路息依舊來的很早, 只不過單肩背了只黑色籃球包。 “喲!” 從本練習冊上偶然抬頭的展曲傳一瞥見, 眼睛都亮了,挪著凳子坐過來:“這什么籃球啊,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滾。” 路息手一抬就躲開, 撂了一句話:“有什么事嗎你。” “啊……”展曲傳一臉受傷地捧心:“人家就是看一看嘛,你好冷漠, 你好無情。” “……” 旁邊的施桃抖了抖肩膀。 路息沒搭理,徑自抽開木笙旁邊的座椅坐了下來,看向身旁的人。 木笙聽到剛剛的對話,臉上正帶著淡笑,一個低潤好聽的“誒”的一聲突然傳了過來。 筆尖輕抖, 木笙扭過頭去,看到路息眼睛落在她的身上,唇角微微挑起一點弧度,抬了抬手里的籃球,說:“我把家里的籃球拿過來了,下午教你打籃球。” 旁邊的展曲傳胸口頓時中了一劍。 他愣了下,然后悲憤無比的大聲:“路息,這也太雙標了吧!” “滾。” 路息回他的只有一句。 展曲傳去施桃那里嚶嚶去了。 結果施桃也不給他溫暖,翻著白眼說他活該。 木笙忍著點笑,對上路息同樣含著笑的眼睛,下意識避了下,收回視線,抿抿唇,點了下頭:“哦。” 上早自習時,路息看了她桌上語文的書,然后掏出來展開,木笙以為他下一秒就要睡下去,結果他還倒是看起來了。 木笙有些奇怪,在他身上停留的時間長了點。 路息挑了下眉梢:“怎么呢?” 木笙忍不住:“你不困嗎?” 往常這個時候,他都應該要睡覺了。 事實上他確實看起來精神不大好,眼底有些青。 誰知路息垂眸緩緩笑了聲,而后用筆敲了下課本,然后悠悠地道:“這不是快考試了嗎,我再不努力點被刷下去怎么辦,到時候就看不到你了啊同桌。” 他的語調吊兒郎當的,卻不知在誰的心里掀起了波瀾。 “沒關系。”木笙迎著他的視線,盡量平靜地說:“頂多就是不在一個教室了,還是能偶爾見到的。” “那不行。”路息又對她笑,很快否定,讓她有些看不懂,而后他又繼續說:“我不想再轉學了,和你做同桌還……” 他像是思索了下,然后笑:“還舒服的。” 木笙心里說不出來是開心,還是什么其他的情緒,她定了定神,然后問:“那你,要不從最基礎的地方開始吧,你平時沒有筆記,我的要不要看看?” 路息盯著她看了幾秒,眼睛里有光,而后緩緩笑了笑。 “謝了。” 一整個上午,路息都像他說的似的,向后靠著墻壁,一只手臂搭在桌上,手指間轉著一根筆,偶爾才抬頭看一看黑板。 雖然聽的不怎么認真,倒是沒睡過覺。 連語文老師也在上課間隙忍不住輕推了推眼鏡。 一副他是不是見鬼了的表情。 連展曲傳也忍不住嚷嚷,然后看向施桃,小著聲問道:“路息以前在咱們班上有過這么認真聽課的時候嗎?” 施桃很冷靜地搖頭:“沒有,那個時候他能來學校就已經不錯了。” “那他怎么……他轉性了?” 施桃面無表情的扭頭看他,然后搖搖頭,一副你真沒救了的表情。 展曲傳:“……” 最后一節是數學課,上完課之后,陶軍說了過兩周就期中考試的事。 果不其然,班上又發出哀嚎聲。 陶軍嚴肅道:“上回放你們蒙混過去,這回期中要再考試考得差,還追不上四班的話,就真給我都去cao場好好跑圈放放你們腦子里的水,到時候還得給我叫家長過來開家長會。” “還有路息。”看著上次月考讓他慘遭全辦公室嘲笑的罪魁禍首,陶軍努力壓下想舒展的眉眼,還是給他敲敲警鐘。 “路同學,你這回再考零分估計這個班都待不下去了。” 估計校領導都看不下去這種拉低他們班成績的學渣了,這回居然還同意陶軍,要是路息這回再考得差了,就把他調到最后一個班上去。 不再禍害他們三班。 全班都跟著看向了過來。 木笙指尖不自覺地攥了攥,看了過去,只見少年面色淡然,而后語帶懶散地開口:“那我努力都考及格。” “……” 陶軍把嘴里的話都給咽了下去。 行,隨他吧,他還沒見過從零分考到及格的。 反正期中考后這學生就要走了。 陶軍背著手在過道里邊走,嘮叨著。 “你真的能考及格嗎?”木笙趁陶軍在另一邊過道時,忍不住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