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頁
薛令蓁還未說話,她先把郭宜冉給說得身形微顫,氣得連指間都在發抖。 薛令蓁忍笑拍了拍羅六娘,瞥了眼郭宜冉,說道:我學樂藝不少于十年,乃是為了修身養性,何必就一定讓你知道才可以? 之前被郭宜冉打了一巴掌的沈妙清此刻也站在一旁,委屈地哭了一回,身側幾個心軟的女孩正安慰她。姑娘家白皙柔嫩的臉上紅腫一片,可見當初郭宜冉下手多大。她望著愈發不堪的郭宜冉,忍不住道:云羅縣主怕是弄反了自己的身份。縣主可沒有郡主的等級高。再說,人家泰安郡主也用不著你來幫什么,你有什么資格就懷疑人家?論出身、論門第、論容貌、論才華,你無一比得過,就算是論對百姓們的恩惠,論善心,你也比不過。怕是惱羞成怒了吧。 薛令蓁詫異地望著她,若沒有記錯,此人該是沈夫人的侄女才是,怎么幫起了她們這邊說話,還句句往郭宜冉的傷口上扎刀子,思罷,沈妙清激動得一個扭頭,她這才瞧見了對方側臉的巴掌印跡,對秦煙低聲問道:這是郭宜冉打的? 好像是之前和郭宜冉鬧出了些不和,郭宜冉仗著身份高,打了沈小姐一巴掌。秦煙點點頭,簡單地給薛令蓁解釋了一下。沈妙清本是赴宴,卻被人打了一巴掌,比試之后就忍不住哭了起來,旁人一問,她自然不幫郭宜冉瞞著。 郭宜冉原還對沈妙清的話有反應,待到后來,人卻突然冷靜下來,似是被人罵醒了接受現實一般,望著薛令蓁,眼里深色的瞳孔掩去了一切的不甘、嫉恨和算計,緩緩向薛令蓁福身行禮道歉,轉身向另一側無人之地走去。 泰安郡主,您奏的是什么樂器?可是什么名曲?屢屢惹事的人走開了,這群女孩子里登時和諧許多,有人心中好奇,不禁上前來尋味薛令蓁。 秦煙和羅六娘也點點頭,她們也正想問呢。 薛令蓁輕輕一笑,不經意地轉了轉手中的玉笛:是玉笛。先生獨愛笛聲,其山莊內也有一位擅長演奏笛子的大家,我自小也因先生的緣故,而得她教導。至于名曲,倒談不上,只是先生特意為我所譜的凈心曲罷了。 幾人這才瞧見,薛令蓁手中拿著一只透著瑩白之色的玉質笛子,她玉白的手指也如玉雕一般,一眼望去,比這玉笛清冷的色澤還多了些柔美。那白玉的笛身上有著描金的龍鳳紋飾,尤以鳳紋為主,金鳳的尾羽之處更是用點綴了一些花卉仙草的圖案,華美精致至極,而且這等大面積使用的龍鳳紋飾,以榮惠公主,根本不可以使用,并不可能是清樂閣本身的樂器。以薛令蓁的身份,這金鳳卻與其甚為貼合。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特地制來給了薛令蓁。 至于是什么人,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那位姑娘暗中吸了口氣,壓住了心中緩緩生起些的妒忌,眼神不覺就被這玉笛的華美所吸引住,便是她不會吹奏笛子,也忍不住對這般精致的做工心生喜愛。 泰安郡主,這玉笛的紋飾實在精致好看,不知是哪位大師的手筆?那位貴女不禁問道,便是不能用相同的紋飾,但這般精美的手法,描出其他的花紋,也好看啊。 薛令蓁望了眼自己的玉笛,眼底里漾出些溫柔笑意,幸虧自己頗為喜愛這支笛子,讓雪槿隨身帶著。這是別人親手制來送與我的生辰賀禮,并非哪位大師的作品。 原來如此。多謝郡主相告。那位姑娘福了福身子,暗道這太孫殿下當真寵愛泰安郡主,眼底里望著薛令蓁有些艷羨。 秦煙倒是對笛子什么的,不敢興趣,忙對薛令蓁問道:蓁蓁,我知道肯定是你贏了的,可詳細的結果是什么,那告訴我和六娘唄。 薛令蓁對著她們二人,才得意一笑,嬌俏地露出梨渦來,我出手,你們還有不放心的?結果兩位大師也未明說,不過樂藝之上,我的排名乃是第一。那凈心曲,雖是無名之作,卻是謝先生與那位樂藝大師特地為她譜寫的曲譜,其中更請教了一些得道高僧,融入了一些佛音,更是與眾不同。她這一首曲子,練了十年,在這首曲子上造詣當場眾人無人能及的。 秦煙拍手歡喜道:這可太好了!書法和畫藝之上,皆是蓁蓁的拿手好戲,雖不知結果,但那些魁首已經是有把握的事情了。看看那沈夫人到時候顏面何存! 羅六娘也不禁彎眸笑了起來。 眼見日色漸晚,眾人又比試了一番,較之尋常,腹中更覺饑餓。榮惠公主也考慮到了這一點,較早就命人準備了膳食。 眾人用罷飯后,榮惠公主那邊還未傳來結果的消息,而且時間還不算太晚,眾人在商討著有什么有趣的東西。 周姑姑見狀,上前笑道:這晚膳后的時間,公主那邊正在整理結果,是專門讓大家在園子里游玩的。公主府中的這長春園內除了寄心閣、臥雪臺外,還有一處鏡月湖,占地極廣,還有幾個小船可供公子小姐們游船,旁邊更有一些可供大家寫詞、作畫、猜謎、投壺的器具。倒也不用擔心,那處有侍衛宮人看守,也不必太過避嫌的。 這倒是個好去處。一個女子不禁輕聲說道。 她一開口,眾人也就紛紛同意了。 這些女孩子中,最小的也有十二三歲,最大的,如郭宜冉,更是十**歲,皆在說親之齡,多多參加此類的宴會,一方面是為了玩樂聚會,另一方面也是在為了自己相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