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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亦是歡喜,拿出一個錦盒,里頭放著一塊極潤的玉佩,這便是定親的信物了,還請你交給樘哥兒了。 待宋氏移步去了外面,呂夫人才沒好氣地道:臭小子快出來!你娘我都給你說定了,還不快將信物收好。你這媳婦是個好孩子,你若是虧待人家,小心那小祥瑞讓你天天走背運! 娘,用不著這么咒您兒子吧?身形高大偉岸的英俊男子從屋后的屏風走出,神情有些哭笑不得,眼神中卻分明帶著歡快的喜意。唇邊含著淡淡笑意,他快步走來將那小小玉佩收入懷中。 瞧你那樣,這幾日你若無事,就讓人守著些定國公府,你也清楚,李家那些小人能甘心嗎?指不定會使出什么骯臟下作的手段。呂夫人耷拉下嘴角的笑意,擔心這事兒也不是毫無緣故。先前那李家的嫡長子李原看中了一個良家女,可那女子不從,他竟讓人將女子推入水中,自己趁機下水,以救人為名占了便宜,毀去了女子的名節,逼得女子為妾。這次就怕他故技重施。 呂樘嚴肅道:您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芳姐兒、泰安郡主和宋伯母的。他微微握緊玉佩,玉佩細膩溫軟,倒像極了那日陽光下,少女暖暖的笑意,目光便不禁柔軟下來。 (二) 呂家的奇花園便當真是奇花園了,一點都不名不副實。 呂侯爺是武將,家中喜好以怪山奇石為裝點,這奇花園就原本是名叫奇石園,只不過是因著呂夫人愛花,嫁進呂家后,嫌棄這石園子難看無趣,便尋了許多奇花放在了園中,呂侯爺疼愛妻子,索性就將這原本的奇石園改成了奇花園,呂夫人愛熱鬧,經常也會邀請一些年輕女孩和夫人來參加賞花宴。 鴉翠迎著薛令芳、薛令蓁二人去了那奇花園,剛入園中,就聽聞不遠處已經有少女的嬉笑聲,園子里奇石聳立,卻又巧妙種上不少的奇珍花卉,頗有些別樣的情致雅趣。 待走近了,就見園子靠東邊還建有一處樓閣,上面人影閃動。而顏色各異的群花之中,年輕俏麗的姑娘們四五成團地聚集在一起,寫詩、作畫、秋千、投壺,踢毽,有靜有動,熱鬧非常。 鴉翠含笑道:那是給姑娘們的休息之處。若是玩得累了,就上去休憩片刻也可使得。轉而又對二人悄聲道:太子妃娘娘尚未來,過一會兒便到,二姑娘和郡主也不必拘束,娘娘此次來,也是賞花而已。 薛令蓁松了口氣,笑說:多謝jiejie了。 見鴉翠退下,薛令芳牽著她入內去找自己認識的姐妹,眉眼含笑:你這是第一次出門赴宴,好好玩一下,我也讓那些姐妹們去見識一下你這個小祥瑞。今日我玩牌,你可要給我傳傳福氣。 薛令蓁眨眨眼:阿姐,你放心吧。今天你肯定會萬事如意的。 薛令芳明知她話里意有所指,面上有些羞惱,作勢要掐她的臉。 二人一走近,那正玩著投壺的一位高挑姑娘望見了薛令芳,招了招手:令芳快來,我快把首飾輸完了,你快來替我扳回幾局。 薛令芳快走幾步,這便是蘇家二老爺的姑娘,蘇瑤了。 她走近了,蘇瑤見好姐妹手里還牽著小女孩,容貌稚嫩卻不掩難得姝色,笑吟吟地行禮:泰安郡主好。 周身的幾位姑娘也都明白這便是那位不常出門的泰安郡主了,雖年歲不大,可這有實封的郡主頭銜還是大了幾級,紛紛行禮。 薛令蓁趕快道:幾位jiejie也好啊。你們莫要多禮,這樣才玩得痛快些嘛。也別驚動了其他人才好。 蘇瑤快步將手中的箭交給了薛令芳和薛令蓁,你jiejie是個好手,蓁meimei不妨也來一試? 幾位姑娘見她身量小,必是力氣不大,暗自在這姐妹中壓了輸贏。 薛令芳聽到后頭的聲音,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你們啊,真是誠心要輸啊。不過,她才沒那么好心去提醒呢。 一局過后,薛令芳擺了擺手,順便將幾個姑娘賭上的戒指耳環之類的收入meimei的荷包中,對沮喪著的蘇瑤道:你難道還不知我這meimei的祥瑞福氣?自小到大,我與她玩這類游戲從未贏過。 薛令蓁配合地露出一抹乖巧的笑意。蘇瑤不依,拉過薛令蓁求道:好蓁meimei,下一局你替我來,我來給你本錢,你好替我收回來些,否則今晚回家了,我娘又要說我敗家了。 她們這邊熱鬧非凡,倒是不遠處在作畫的兩個姑娘皺了皺眉頭,問著身邊的丫鬟:那邊是來了什么人?好像還有個小姑娘,瞧著只有七八歲大小吧。 其中一個眉眼清麗,著一身青綠裙子的姑娘將畫筆放下,武將之女,粗魯慣了的。 丫鬟去打聽了下,方回道:是定國公府薛家的兩個姑娘,薛二姑娘和泰安郡主。 青衣姑娘點了點頭,輕笑:原來是她們姐妹倆。宋家罪族出身,筑下大錯,害得戰敗,就算是個郡主,也該有些羞恥心,出門閑玩?該是在家閉門思罪才是。 對面的姑娘勸道:我知道你不喜宋家,可她到底是薛家人,還是郡主,來日富貴至極,你何必出口得罪她?不過是擾了你作畫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