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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有木系精華每日在體內循環滋養,但她感覺用這些膏子香露整日涂抹沐浴,倒還真有效,難怪謝先生當年已有三十多歲,那時還沒有她的異能養身,還能保養猶如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 薛令蓁趁著時間早,讓人燒了水,將頭發洗洗,雪松拿巾帕替她絞干了頭發,從妝臺上的一個小匣子里取來一點香露在掌心勻開,抹在她頭發上,別說,謝先生做的這些東西精奇,比宮里送來的也好上一些。 這一邊雪桐也拿起小匣子里的面脂抹在面上,仔仔細細收拾一番,待頭發干透,用過飯后,已經到了辰時。 穿了身羽衣閣新送來的天水碧云紋襦裙,雪桐覺得顏色已是清淡,讓人找出了一只嵌紅珊瑚珠子纏絲金鐲給薛令蓁戴上。 薛令蓁出門去丹楓院給宋氏請安,問:二jiejie正要說親,你可將衣服送去了?薛令芳說親,自然要去一些人家赴宴,薛令蓁這便給謝先生說下,去羽衣閣選了兩套獨特的新品送了去。 雪桐笑道:早就送去了,那套云紗綾裙子好看極了,二姑娘很是喜歡呢。 到了宋氏院中,正好碰見兩個姨娘出來,梁姨娘行禮后,不禁停了停腳步,望著走遠了的小女孩。初晨的陽光,將她整個人都描繪上了暖暖的色調,肌膚是剔透如雪凝成的冰晶般的白,就像是凌晨時,含香待放的玉蘭。 姨娘,日后便不能再見您了,您照料好自己吧。那日半大男孩拔腿就走的身影落入心頭,恍若是一塊巨石,砸得人心口裂痛。 可梁姨娘怨不得親生孩子,她捂了捂胸口,正房無子,國公府遲早是她兒子的,再忍忍又何妨。自己這是為了寶哥兒的未來! 薛令蓁入了房,就見薛令芳坐在宋氏的妝臺前,而宋氏正親自拿著梳子替薛令芳梳頭,二人又是睡在了一處。 她唇角笑意稍淡,這些年她和母親、胞姐也算感情不錯,可奈何她并非那無知的嬰孩,宋氏當年的話語舉動到底是哽在心頭,再想與她親密無間是不可能了。 宋氏見她來了,手里的梳子交給了一側的謝嬤嬤,你這丫頭,聽方姑姑道你又挑床了,昨夜里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我去瞧了,又怕驚著你,命人點了安神香,你可睡好些了?若是睡不慣那床,我使人再給你重新打一張床?對了,我聽說昭恩寺那里賣有安夢枕,等回來我給求你一個,省得睡不好,白日里也沒精神。 薛令蓁抿唇笑出嘴角的淺淺梨渦:原來安神香是阿娘讓點的,還好,沒過多久就睡過去了。不必這么多事,只是一時罷了。 薛令芳梳好了頭,聞聲走出,一身羽衣閣新織出的云紗綾的裙子,外頭是一件銀紅褙子,她倒聽了薛令蓁的建議,在里頭襯了白底繡紅梅的里杉,烏發挽起,帶著兩朵芙蓉色的絨花,生得一張明艷俏麗的容顏,看著就覺得讓人心頭親近。 薛令蓁眼中掠過一絲驚艷,上前拉過薛令芳,jiejie穿這身正好看,我同謝先生瞧了好久,才挑得了這件衣裳。 薛令芳將她抱起,實實落下一枚香吻,jiejie謝謝蓁兒了。今日回來了,帶你去奇寶齋逛逛,那里又進了不少西洋的玩意兒。 薛令蓁立時眨了眨眼睛,期盼地望著宋氏。 宋氏佯怒地瞥了姐妹倆一眼:這是又算計起了你娘的錢袋了。 薛令蓁笑了一場,方問:咱們今日是要出門? 宋氏將呂家送來的帖子遞給她看看:寧平侯的夫人送來了一張賞花宴的請帖來。 咱們家好像與呂家沒什么交集呀? 見薛令蓁還是有些懵懂,她便笑道:那日去上香,呂家夫人馬車壞了,是你jiejie借了馬車給他們。而且呂夫人家里的世子尚未定親。 說白了,就是一場相親會。薛令蓁恍然大悟,不禁捂嘴偷笑:若是成了,那阿姐不就是要見自己未來的婆母嗎?自然是要再打扮好看些。 卻沒想到,一向穩重的薛令芳難得有些羞惱。 望著天外,薛令芳有些期待起來。呂夫人和藹卻善于理家,呂家上下和睦是在京中出名的,自己這世不求情愛,只盼能嫁一戶好人家。 哼,你個丫頭,也休要笑你jiejie。吳太子妃是呂夫人的親meimei,這次她也要來,你可要表現好些。宋氏吩咐人去準備馬車,回頭對此刻已經笑開的薛令蓁說道,直接讓她不禁僵住了嘴角。 第22章 (一) 馬車上,薛令蓁偎在宋氏的懷中,手下把玩著自己的那塊晶石,一邊悄悄地修煉異能,一邊向宋氏打聽那位吳太子妃的消息。 她也算是跟宮里一直有個聯系,每個生辰都會有宮里賞來的一批東西,而后就是皇長孫派人送來的,似乎就是在報恩一般,愈發讓人相信是她救了他一命,雖然事實也確實如此。這些年來,玩具娃娃,女孩的小首飾,都是跟著她的年歲變化,可見是用了心的。讓薛令蓁每一次收禮都忍不住驚喜,對那個只見了一面的皇長孫頗有些好感。 因此也能聽到些宮里的事情。每每聽聞有關吳太子妃的消息,她都忍不住佩服,到底是怎樣的人,能把太子壓制住,不敢和她硬抗,還能把李庶妃管得死死的,連皇帝都對她是滿口稱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