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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少女此時也發現,這些瑩光并非話本里食人血rou的精怪,似乎是在治療男子身上最嚴重的創傷,頓時不敢輕易動作,待那瑩光完全消散后,才又十分小心仔細地檢查一番,詫異道:這光芒到底是什么東西,這幾處箭傷竟好了大半,本是必死的人竟成了如今的輕傷。看來真是上天保佑將軍了。 她欣喜地想著,從懷中取出金瘡藥,替男子簡單地包扎一下傷口,思量再三,將男子身上的盔甲脫下,彎身將他高大的身軀壓在自己瘦小的身上,往不遠處的林子走去。她臉上又哭又笑,身子雖小,卻穩妥地將這男子護得極好,不受一點的顛簸。 第4章 庶謀 卻說那宋氏新生的女嬰也并非常人。她本是末世的一縷的幽魂,前世父母均是末世的木系異能者,而她更是木系異能的變異者,從簡單控制花草的木系異能竟演變成可以控制生機、治愈傷病的特殊異能,被基地當成寶貝一般護著長大,半點沒經歷過末世的血腥,只負責醫治基地里的重傷員。卻沒料到基地突然被喪尸摧毀,她也被牽連至死,再睜眼就托生至此。 與宋氏在一體內相處已久,雖這生母后來對她感情復雜,可在前期卻都是十分關愛,她前世父母早亡,如今對這宋氏,不免生出一些惻隱之心來。 本見宋氏體內生機衰弱,她便用異能護住母體,卻萬萬料不到,此時她體質弱小,無法控制住太過強大的異能,竟引起了異能暴'動,木系異能竟促使她周遭的植物早早在冬日開放。 眼見異能無法收回,她不想讓自己的異能白白浪費,又得知生母的救兄心愿,她索性就借著母體的血緣之力,隔空將異能的一小部分輸送到了母體長兄也就是此生舅舅的身上,這才不至于讓母女二人因過多的異能爆炸而死。而剩余的一部分異能力量則被她強行用精神力凝結成了一小塊晶石。 不過好像這塊晶石被當作了什么祥瑞寶物。對自己應該沒有壞處吧。她想了想,還是沒有抵擋住稚嫩身體傳來的疲憊,逐漸步入睡眠。畢竟疏散異能已經耗費了她全部的精神力,實在沒有多余的精力去cao心更多的事情。就算她有心將舅舅安穩的消息告訴宋氏,如今的她還不能說話也是白費功夫。 產婆一事,薛林的確下了功夫追查,可也只找到那產婆兒子一家畏罪自殺的尸體,泄恨地將這一家子全都扔去了亂葬崗,曝尸荒野。可他心頭怒意未消,懷疑是庶弟一家下的手,背地里對他庶弟薛樹一家的鋪子多有打壓,這薛樹與其妻林氏還不明為何,自認倒霉,以為是同行打壓,苦不堪言。 薛林自瞧過她后,就宣布三姑娘的確乃是天降祥瑞的事實。那些曾經見過桃花盛開的下人也大力地宣傳開來,什么霞光大綻可醫人百病、異香撲鼻、花仙降世,到了最后,甚至早晚都有人偷偷去丹楓院跪拜。 而那哺育薛三姑娘的張奶娘也確實好運。她家兒子兩個,長子是聰明活潑,可幼子卻因早產而體弱,只能養著,卻不知為何,自打那日奶過三姑娘后,再哺育幼子,不過兩日,幼子已經健康許多,大夫都說再養一些時日,就可與平常幼兒一般健康。此后她便時常在外提起這三姑娘的神通之處,將其當成神明般私下供奉。 后來府中實在是說的沒譜了,薛林才讓薛四兒去管教一二,心中卻也十分自得。 他自己卻是埋頭于書房,與那群素來一起寫詩作詞的門客寫了幾首詩詞,翻了諸多書籍,才定下了三姑娘的名字薛令蓁。蓁者,珍也,乃是珍寶、珍稀之意。而蓁本身又有草木茂盛之意,與她出生的異象相和,亦有薛家強盛之意,當即便將這小小嬰孩上了族譜。這才想起,自己那庶長子寶哥兒雖早已起好了名字薛榮,卻尚未公開,因此一并宣布。 這事傳了出來,也多惹人注意了些。這都是有習慣的,哪家的孩兒都是在養到七八歲,已經長住了,才會去上了族譜,而有的女兒家,更是在出嫁時,才會記名,若有的是庶出,則更不稀罕了。但仔細一想,人們也便認為是理所應當的。若是自家有這么個祥瑞姑娘,自然也要早早上了族譜,祭告祖先。 宋氏聽了,也覺得不錯,便讓下人們都改了口,改叫蓁姐兒,薛令蓁聽罷,卻覺也是緣分巧合,她前世姓名也叫薛令蓁,不差半字,就連接受起這穿越重生一事也沒有多少不適應,難不成自己還真是投胎轉世了? 這起名一事聽在府中眾人心里,卻是給出一個信號。薛家大哥兒不如這宋氏生的祥瑞三姑娘得寵。自然就又是一番態度。 眾人皆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凡胎俗子怎比得上這祥瑞呢。可惟獨這尚在禁足中的梁姨娘心中不暢,郁郁寡歡。 這日里,分了出去,住在一條街的二房太太林氏進門去瞧她那日薛令萍又被人扔入水中又被罰跪祠堂,送到家中就得了風寒,灌下幾碗湯藥也不見好。林氏把這一子一女看作眼珠子一般,自然找上門了。因是怕惹怒了薛林,只一味地沖著她表妹梁姨娘抱怨。 你還說,我讓你好好教導萍姐兒,可你們夫妻只一味寵著,她是個什么身份,怎么敢對薛令芳下死手?你也別對我生氣,就算宋芷儀廢了,可薛令芳照樣還是國公爺的嫡女,萍姐兒又不是他親生的,還是庶弟的女兒,國公爺能包庇萍姐兒?這下好,我被遷怒,宋氏生下了個祥瑞,你滿意了?梁姨娘坐在榻上,一身淺色的紫薇花褙子,映在窗外的光影下,顯得精致漂亮,她生了一張圓潤的鵝蛋臉,柳眉杏眼,淡笑時看著十分的溫柔單純,素來是薛林最為喜愛的長相,不嫵媚、不可憐,卻溫柔之中帶著些天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