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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可真是毫不留情,韓青蓮自嫁進侯府,雖然一樣都是妾,但畢竟她出身官家小姐,自然壓香蘋這個婢女出身的小妾一頭,連孟玉樓都對她忌憚三分,香蘋又幾時敢這樣頂撞過她?登時臉上掛不住全紅了,怒道:香姨娘未免太小人之心了,怎么就成了我挑唆少夫人與世子爺做對?少夫人的meimei在莊子上,難道少夫人便有什么得臉之處?我知道香姨娘想的是什么無非是怕沈姨娘分了你的寵罷了。 這一席話說得香蘋也臉紅起來,撇著嘴道:韓姨娘平日里自詡是大家小姐出身,怎的今日說話也這般不知害臊起來。什么寵不寵的,我是做婢妾的,伺候世子爺和少夫人是本份,可沒想著跟誰分什么寵。再說了,我們做妾的,誰去伺候世子爺那都是聽少夫人安排的,少夫人若賞我臉,誰能分得去?轉頭向沈宜織討好地一笑。 沈宜織端坐在那里,聽她們斗嘴聽得很是起勁。香蘋從前總自認是侯夫人給的,一心向著侯夫人那邊,如今也會見風使舵了,這是不是說明她這個少夫人做得還算成功,至少在這嘉禧居里有了一定地位了?至于韓青蓮,看來是真的急了,也保持不住從前的風度,連分寵這樣*裸的話都說出來了,要叫外頭人聽見,只怕都要笑死。不過聽到香蘋把她拉出來當擋箭牌,沈宜織心里就不大痛快起來,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香姨娘這話是比別人明白些,不過也只說對了一半。都是世子爺的人,自然是世子爺說了算,我自然也不能違逆夫主的意思。得了,世子爺這回授了官,怕是家里還要慶祝,還有親戚朋友往來送禮,我得去準備了,你們都回去罷。 香蘋沒討著好,也只得起身出去。才出正院門,就聽韓姨娘冷笑道:還當meimei能就此被少夫人安排去伺候爺呢,原來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香蘋恨得要死,也冷笑道:jiejie這樣清高淡雅,想來世子爺會喜歡,沒準兒今晚就去jiejie房里了。meimei我是個無能的,可不只能求著少夫人安排么! 韓姨娘也被刺得夠嗆,兩人不歡而散。香蘋回了院子里,越想越氣,坐在那里琢磨了半晌,翻出自己繡的一條腰帶,把最后幾針收好,轉身去了侯夫人的院子。這腰帶她本是繡來討好沈宜織的,如今看來,這位少夫人比從前那位還要小氣,與其討好她,還不如仍去討好侯夫人呢! 第二百一十二章 盡管侯夫人一肚子的不高興,可是該擺酒請客還是要擺酒請客,這是規矩,不過侯夫人一煩惱,就把這事全扔給了沈宜織辦,還語重心長地說這是讓她有機會跟京城的貴婦們好生交際一番,當然,這擺酒的費用也就是公中出了那么一點,其余的都要嘉禧居自己負擔了。 沈宜織只覺得好笑:就怕花錢到這種程度 郁清和微微一笑:她么,本來就沒有多少嫁妝,前一陣子三弟為了跟安王搭上關系又花了不少,如今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又搭上二嬸娘那個整天想著占便宜的,難怪她心疼。 那就只好咱們自己來了。沈宜織拿了枝毛筆,咬著筆桿笑道,世子爺說,這個場面咱們要不要撐啊? 郁清和故做驚訝:怎么,還有不要撐的道理么? 當然啦。沈宜織摸摸肚子,雖說妾身這身孕已經出了三個月了,可是到底是雙身子的人,要出面cao持這樣熱鬧的酒宴還是力不從心啊。何況咱們連銀子都不大夠用,這個場面其實可撐可不撐的。侯夫人分明是有意難為她,就不肯讓她舒舒服服地養胎,既然如此,她也可以借機抖一抖侯夫人的真面目的不是一直在眾人面前要扮演一個慈愛的繼母么?連錢都舍不得拿出來給繼子慶賀一下,想來再慈愛也有限的。 不過,妾身不知道真要是這么辦了,會不會打了咱們侯府的臉面。咱們是想揭一揭夫人的嘴臉,可若是叫外頭看輕了咱們侯府,會不會也不好? 郁清和大笑起來,伸手把沈宜織拖到自己膝上:我的夫人果然聰慧周到! 沈宜織手里還拿著毛筆呢,扎撒著手不知往哪里放:小心些!不然抹你一臉墨! 郁清和笑著奪下她手里的筆,摟緊了她:你說的是,侯府的臉面不能丟,可是我也不想破了咱們的銀子給她做臉面。我料想咱們若就是這么接下來了,等你準備得差不多了,她便會說你身子不方便,把所有的事再接過去,風風光光辦給外人看。 沈宜織瞪大了眼睛:臥真會這樣?差點把臥槽都說出來了,這世上真會有這么不要臉的?還不是市井婦人,這可是堂堂的侯夫人! 為什么不會?郁清和冷笑,到時候她只說體貼你,她是婆婆你是媳婦,你能說什么?如此一來,她一分銀子也不必花,卻能落個好名聲。 沈宜織郁悶地看著郁清和。這就是萬惡的封建社會,婆婆就是那高高在上生殺予奪的皇帝,可憐的小媳婦就是那待宰之囚啊。感慨片刻,方道:那爺怎么想的? 郁清和斜著眼睛似笑非笑:這是后宅之事,理應由少夫人做主。 沈宜織噗嗤一聲笑出來:爺這是成心讓我好看呢,還說什么體恤我有孕在身嗯,夫人想不花銀子落好名聲,這卻不能讓她如意。其實花銀子也是公中的,將來這侯府都是你的,銀子自然也是你的,算不得花她的錢,倒是這名聲侯府的臉面還是要的,爺看這么辦成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