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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尚未說完,郁清和已經(jīng)連忙道:怎么不配!娶妻娶賢,你又賢良又能干,怎么不配? 沈宜織笑了笑:世子爺這么看,別人可不是這么看的。我能在侯府里立足,全都靠爺與我夫妻同心,相互信任。若是爺對我都起了疑心,那我就更無立足之地了,更不必說在府里立威管事,日后就是想助著爺做些什么,也是有心無力。 郁清和也不由得面露嚴肅之色,低頭道:你放心,紅絹那里若有好的,我打發(fā)她出去便是。 沈宜織知道自己是贏了這一場,便露出兩個酒窩一笑:說是打發(fā)她出去,一則是我覺得她總是該嫁個人好生過日子,怕年紀大了耽擱她的終身,二么,其實就是嚇嚇她的,免得她以后在我面前自以為是。她忠心是足夠的,可是不聽話,這不是好事兒。我可還記得怡蘭下藥的那一次那還是小事,若是日后有什么大事我臨時做了決定她卻來拖我后腿,那恐怕就是大麻煩了。 郁清和想起當初怡蘭那件事,眉頭不由得越擰越緊:你說的是。 所以這話,還得世子爺跟她講明白了。沈宜織語氣輕快地說,看在她的忠心份上,我也不想隨隨便便就把她打發(fā)出去,倘若她能改了,就讓她留下來也無妨。但若是改不了世子爺就做主給她找戶好人家罷,總要老實厚道的,讓她過得平順才好。 郁清和雖然說要把紅絹打發(fā)出去,但一個跟了他十幾年的丫鬟,又是在艱難之中始終忠心耿耿的,他又怎么忍心隨便就處置了?聽見沈宜織說這話,頓時覺得松了口氣,連連點頭:還是你大度。我親自與她分說明白,若她還有下次,不必你說,我便打發(fā)她出去。 沈宜織展顏一笑:嗯,我聽世子爺?shù)摹?/br> 郁清和不禁失笑:你聽我的?是我在聽你的吧? 沈宜織往他肩頭一靠,拖長了聲音:誰說的?我只能說說,可做不了主,萬事不都得世子爺拿主意么?這夫字天出頭,世子爺是妾身的天呢 這話軟綿綿的,尾音拖得長長的,像有個小鉤子在鉤著郁清和的心,癢癢的。他忍不住展臂摟住了沈宜織,悄聲道:真把我當天了?凡事都是我拿主意?那好,今兒晚上,咱們試試那個 寶蘭和青棗兒在外頭屋里,先是聽見里屋兩人認真討論,而后忽然聲音小得幾不可聞,片刻之后,就聽沈宜織的聲音忽然又高了一點兒:討厭!雖然說著呵斥的話,卻是又羞又笑。兩人雖然不是很明白,卻也知道這是夫妻兩個說了什么私房話,忍不住相對一笑,躡手躡腳退了出去。 剛出房門,就看見紅絹過來,青棗兒立刻將身一攔:紅絹jiejie做什么呢?世子爺跟少夫人在屋里說話,不讓打擾。寶蘭也點點頭,攔在門前。 紅絹臉色微微變了變:我是世子爺?shù)难诀撸匀皇莵硭藕蚴雷訝數(shù)摹?/br> 寶蘭客客氣氣地道:紅絹jiejie真是勤快,不過世子爺跟少夫人說私房話呢,把我們都打發(fā)出來了,自然是不方便有人在旁邊的,紅絹jiejie還是別進去了。 紅絹沉著臉道:這話是世子爺說的還是少夫人說的? 青棗兒早忍不住了,冷笑一聲道:不管是誰說的,都是主子說的,我們是做丫鬟的,就要聽從。紅絹jiejie,世子爺可是說了,紅絹jiejie若是再對少夫人不敬,可就要送jiejie出府去了。 寶蘭連忙拉了她一把,但青棗兒嘴快,已經(jīng)嘩啦嘩啦說完了。紅絹的臉色頓時變得青一陣白一陣,在原地站了片刻,轉(zhuǎn)身走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沈宜織不知道郁清和是怎么跟紅絹說的,但從那天之后,紅絹確實老實了許多,沒事已經(jīng)很少在沈宜織面前出現(xiàn),便是來回事兒,也是低頭垂眼,看起來十分順服。 青棗兒十分高興:總算像個做奴婢的樣兒了,從前瞧著她比少夫人架子都大呢! 寶蘭卻有幾分憂心:她是怕世子爺攆她出去,可未必真是對少夫人萬一她暗里使壞呢? 青棗兒瞪大眼睛:她怎么敢!一個做奴婢的,敢對少夫人世子爺難道不會處置她? 寶蘭沒跟她再辯論,可是心里并不放心。青棗兒還小,進沈家做丫頭都沒幾天,當然不懂后宅這些事兒。她雖然年紀也不大,但到底是多呆了幾年,聽過那些從外頭進來的婆子們說過別人家的私事兒。像紅絹這種打小伺候主子的大丫鬟,在后宅里也是有頭有臉的,若是深得男主子信任,就是嫁進來的正室夫人也要忌憚她們?nèi)帧H舨蝗唬瑥那凹t絹怎么敢在沈宜織面前那樣大膽呢?眼下是世子爺護著少夫人,她自然只能老老實實的,可未必她就不會在世子爺面前悄悄給少夫人下絆子。別的不說,少夫人畢竟是商戶女,對侯府這樣勛貴人家的規(guī)矩懂得不多,免不了有疏忽之處,若是紅絹添油加醋,說得世子爺對少夫人心有不喜可怎么辦? 這些話寶蘭不好跟青棗兒說,一來她年紀小未必明白,二來也怕青棗兒那個脾氣壓不住,再跟紅絹起了沖突。紅絹是久在侯府的大丫鬟,青棗兒若跟她鬧起來,只會吃虧。忍不住的,她跟紅綾透露了幾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