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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事你不能總是躲啊,你上啊和他說清楚啊, 別慫啊……” 陳隱全當耳旁風, 她沒有總是躲避,只是在這一件事上暫時不想討論。 實在忍得不耐煩了, 她便擰著眉冷聲道:“你想像那條龍一樣被封閉起來么?” 云碑中的敖弈:…… 話音一落,棽添絮絮叨叨的聲音驟然一停, 陳隱覺得世界清凈了。 實際上他在識海中怒目而視, 這是□□裸的威脅, 偏偏他現在本體在陳隱的識海中討生活; 陳隱若是真的用神識和靈氣像封鎖魔種那般將他鎖住, 不僅不用聽他的聲音,他連借助一下陳隱的五感也做不到, 對外界的事物聽不見看不見。 輕哼一聲,陳隱又問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鎮魂草的所在之處了。” 棽添:???你禮貌么? 他堂堂魔尊豈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這是求人的態度么? “你求我,我就告訴你。” 陳隱沒說話, 只是牽引起一縷神識慢慢朝著棽添神魂的藏身處而去,作勢要將其封鎖。 半晌之后, 成功得到情報的她心滿意足地祭出法器, 身形一翻上了寬刀, 從主脈區的大陸板塊離開。 識海之中, 棽添翹著腿滿心憋屈, 暗道早晚有一天他會凝聚出rou/身, 到時候他再好好和陳隱算總賬! * 從主脈區御器飛出后, 很長一段距離都是一望無垠的靈海。 蒸騰之間濃郁的靈氣源源不斷地鉆進陳隱的體內,讓她體內的功法自行運轉著小周天,這讓長途跋涉的她不僅沒有靈氣枯竭, 反而經脈充盈。 唯一不太好的問題就是靈湖雖然滋補,但卻需要小心海中妖獸。 在這種靈氣充沛到極致的環境中,自然也孕育了一批兇悍無比的大妖。 饒是陳隱已經盡量穩、小心翼翼,還是時不時有數十米長的海中妖獸一躍而起,大張的嘴宛如深淵一般想將其吞沒; 在沒得手后,碩大而沉重的身軀又狠狠拍在水面上,掀起十米高的水墻。 陳隱在赤霄門只看過一些古書,記錄靈湖中深不見底,還有羽化期的大妖存在,堪稱上三千最危險的地方,哪怕是半神強者下到深海,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好在她不過是個過路人,匆匆掠過并不會引起真正的大妖注意。 一直往南行了不知幾許,沿途數個大小不一的礁島上隱約能看到一些家族和勢力的建筑,她沒多停留,按照指引一直往南。 好一番尋找、再加上棽添魔氣的指引,直到眼前出現了一片淡淡的黑幕,陳隱才身子微停。 識海中棽添道:“就是這里。” 得到肯定之后,她便一頭扎入了黑霧中,身下的法器速度絲毫不減。 越是往里,四周的黑色薄暮便越深厚,直到最后四周的霧氣同身下的黑水混在一起,她根本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沒有到達礁島。 直到遠遠看到一塊巨大石碑聳立在遠處,她湊近了一瞧,灰白石碑上以紅色顏料上書‘鬼市’二字。 她這才知道自己觸岸了。 遲疑著停下飛行,陳隱從儲物袋中摸出一顆靈石仍在身下,聽到同地面碰撞的清脆響聲后,才徹底放心地跳到地面。 她抬頭看了看身前巨大的石碑,不知這鬼市是用什么顏料所寫,哪怕在一片漆黑的霧氣中,也紅得鮮艷紅得驚人,一股子陰森煞氣。 識海中棽添嘆息道:“這么久不見了,想不到這里變了這么多。” 前往鬼市的路就是他指引的,而之所以他離開上三千數萬年,還能精準找到這個地方,是因為此處在上古時期屬于巨魔一族的領地。 那時候這里還屬魔域,諾大的礁島上只有棽添一只巨魔盤踞,無人敢踏足。 這里留有棽添的印記,就算再過上萬年,他依然能跟著指引找到自己曾經的領地。 而現在他一踏上此處,撲面而來的氣息中很是雜亂,似乎冗雜了許多妖魔二族的氣息。 棽添沒有過多追憶,“此處曾經就是一片混沌之處,是最適合魔氣、陰氣盤踞的地方,生長了不少鎮魂草;剛剛的情況你也看到了,現在這里的氣場比數萬年前更混亂,一定有鎮魂草存在。” “只不過我剛剛感知了一下,里面氣息雜亂又繁多,應該有不少修士,鎮魂草能不能找到又能不能拿到手,都要看你自己了。” 正如他所說,經歷了上古諸神之戰和種種混亂的巨魔領地,隨著棽添的‘隕落’已經變成了一塊無主之地。 再加上這些年各族爭斗,現在此處位于妖、魔二族的交界處,變成了一座不受任何勢力管轄的黑城。 但往往越是這樣的地方便越亂、亡命之徒越多。 礁島上的石碑被修士的鮮血浸染,現在紅得通透纏繞著煞氣。 陳隱點點頭,思索一番后氣勢再次轉變。 鬼市鬼市,里面定然沒多少人族。 她這樣進去太扎眼,說不定還有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索性再一次地偽裝成魔族。 她從儲物戒中掏出斗篷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搖身一變成了滿身魔氣的神秘魔族修士。 只是這一次她也十分細心,之前南榮翰和花吹的魔紋和氣場都在魂場中顯露過,這一次她使用的是巨魔的傳承,氣場陡然外放而囂張,頗有棽添的神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