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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長的距離,從妖獸身上爆發出的狂暴妖氣依然能充斥整個地宮; 正說明了這妖獸的能力極為恐怖,且正在狂怒。 身后的齊寬嚴最先受到妖氣沖擊,他身子被卷得朝后飛去,幸虧他眼疾手快直接從槍囊中取出了槍頭,反手用力將槍頭插入甬道墻壁,這才穩住了身體。 他掌中刺痛一片,一甩手,發現手掌因為強大重力被槍頭割破,鮮血從掌心慢慢滴落。 齊寬嚴抓著槍頭一個用力,將自己的身體重新甩上了飛行法器,朝著前方的陳隱吼道:“陳師妹,出口到底在哪兒?!” 陳隱回身看了一眼道:“在一前輩的洞府之中。” 她心中有些糾結,片刻后終于下定決心,又向齊寬嚴肅聲道: “齊兄,那妖獸的目標是我,它應該只會追著我的方向;你從旁向和我相反的方向逃跑,妖獸應當不會追逐你。” 齊寬嚴還正在疑惑‘前輩洞府’是何處,聞言一愣。 追著陳隱? 只是一瞬,他便明白了陳隱的意思。 難道她在那妖獸巢xue中取走了妖獸的什么寶貝,才導致那妖獸如此瘋狂? 陳隱在生死攸關之時,并沒有選擇拉著自己一起死,這讓齊寬嚴有些意外。 他重新踏上飛行法器后,身形暴漲,同陳隱齊平。 他呼吸有些沉重,道:“陳師妹,你到底拿走了那大妖的什么東西?你不會……將它的幼卵取走了吧?” 能讓一個妖獸瘋狂至此的,除了其本身的幼崽或卵,他想不出還有什么。 見陳隱并未反駁,齊寬嚴信以為真。 大妖的幼崽一般天生具有靈氣,和普通妖獸大不相同; 如若能在還未破殼時便養在身邊,等妖獸長大后,就能得到一個忠誠的伙伴和幫手。 他又道:“你不如將那卵丟下吧,妖獸幼崽雖好,但還是小命重要,我將那妖獸蛻下的皮分你……” 前方陳隱苦笑一聲,她就是想把魔種拿出來,也拿不出了。 因為巫郴的魔種已經被扎根于識海中的靈骨徹底吞噬、成了靈骨成長的養料和她的識海血rou融為一體了。 她輕咳一聲,目不斜視,“我吃了。” “吃?吃了?!”齊寬嚴失聲驚呵。 他重新打量起眼前看似沉靜的女修,感嘆人不可貌相; 看著如此穩重的陳隱,做事竟然這么彪悍! 就在此時,又是狂卷的妖氣猛然從二人身后襲來。 已經有了準備的陳隱和齊寬嚴堪堪躲過,繼續祭著飛行法器向前方掠去。 飄渺的獸吼聲在整個地宮不停回蕩,從最開始幾乎聽不清,到現在已經攝人心魄; 這說明那妖獸和二人間的距離再次縮小。 狂風吹拂著陳隱的面龐,地宮中的妖氣撲面而來,刺得她瞳孔刺痛。 她微微瞇著眼眸,忽聽身邊齊寬嚴開口問道:“陳師妹,你確定那前輩的洞府中有出口之處么?” 陳隱沉默片刻,如實答道:“我不確定,但是有很大的幾率。” 就在逃亡之時,她忽然想到了裕豐道人的洞府之中,除了零零碎碎的生活物品,墻壁上還刻錄著一些道法符號。 一開始陳隱只以為那是裕豐道人在洞府中隨手刻印,但現在想想,那洞府中太干凈了。 整個地宮的四周都被妖獸的粘液和巫郴的魔種侵蝕,其他甬道的地上、墻壁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粘膩痕跡; 只有裕豐道人的洞府中干干凈凈,除了厚厚的塵土外,沒有一絲粘膩液體。 這說明裕豐道人的洞府是這地宮中唯一的例外。 里面應該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忽略掉的禁制。 思及此處,陳隱決定搏一搏。 她并沒有完全的把握,因此不想讓齊寬嚴跟著她拼運氣。 逃竄中沉默片刻,耳畔除了呼嘯的風聲和四周回蕩的獸吼聲,什么都聽不到。 忽然,齊寬嚴嘆息一聲,笑道:“那我就信陳師妹一回,跟著你走了。” 倒不是齊寬嚴莽撞,而是他總覺得這女修的身上有種特殊的氣質: 讓人信任。 她行事坦坦蕩蕩,有實力也足夠謹慎。 這樣一個修士,此時卻神色堅毅,顯然對自己的決定很有信心。 妖獸洞xue深不見底,從下往上尋找出口本就難上加難; 再加上地底潮濕到處都是甬道,根本分不清哪里是正確的方向。 幾經考慮,齊寬嚴最終決定相信陳隱的判斷,她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跟著她說不定真的能有一線生機。 又是一聲妖獸怒吼震徹地底,音波從四面八方的甬道傳入陳隱和齊寬嚴的耳中。 兩人對視一眼,臉色都不太好看。 陳隱雙手掐訣,登時瑩白膚色泛起了淡淡的紅痕,連一雙眼底都映出了血絲。 這一刻她使出“燃血禁術”的功法,直接燃燒靈氣用來加快身法速度。 她喝道:“快走!它速度太快了!” 又是一道轟然爆發的靈氣,齊寬嚴死死咬緊牙關,不知用了什么功法也讓自己的速度瞬間暴漲,比之陳隱的“燃血禁術”也絲毫不慢。 兩道靈氣在七扭八折的甬道中反復飛竄,就在兩道身影剛剛躲過,下一刻狂暴的妖氣便追著他們二人的身影狠狠撞上附近的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