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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就是高處的風景么? 被萬人仰視的感覺,原來這么爽! 若是他能將陳隱打敗,那么站在這里的接受眾人仰視的便是自己! 想到這兒,向宏的心中狂熱而激動,他慢慢摸向了自己的儲物戒,準備一打起來便將自己的壓箱底寶物放出來,打陳隱一個措手不及。 紅離和杭赴希看著陳隱對面那躍躍欲試的男修,皆是滿頭問號。 此人才筑基三層,和陳隱天差地別,看面相也不是什么青年天才。 這樣一個人,怎么敢又怎么好意思對陳隱這個修煉怪人說出那些威脅的話,做出那些蠢事? 紅離大大的眼睛更大的疑惑,想了半天,只得出一個結論。 向宏此人,那么普通偏生那么自信。 或許這就是又蠢又毒吧。 演武場上,陳隱漫不經心,仿佛還在回味著剛剛包子的美味,全然沒將對面的向宏放在眼里。 向宏感覺到陣陣屈辱,藏在眼底深處的怨毒就要抑制不住。 他假惺惺地微微拱手,道:“陳隱……師姐或許同我有些誤會。” 他面頰一抽,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修仙界不按年齡分尊長,一切都以修為為尊。 只有實力強的人,才會被尊重。 因此外門弟子呼喚內門弟子一律都要為師兄/師姐,而內門中修為低的見到修為高的,也是如此。 說不定去年你還是那人的師姐,今年他修為反超,你就要喚他師兄。 此時向宏低眉順眼,實際卻心不甘情不愿,只覺得自己屈辱。 陳隱面色冷淡,只定定地看著他,“說完了?” 向宏心中升起淡淡的警惕,他之前在一個古墓中提取到了一絲鬼修的毒液,只要是修士沾到了一點點,便會被毒氣侵蝕。 若是再受了傷或者體虛些的,便會被這尸毒侵蝕五臟六腑,直到死亡也難以被發現。 雖然上次自己已經暴露了,再用便會有風險。 但這陳隱實在太過囂張,向宏心中憤恨,哪里還管得上宗門規定,一心只想讓她死! 就在向宏運氣聚靈,警惕著陳隱攻來時,眼前一道紅影微閃,一晃眼那眼皮子底下的大活人陳隱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向宏面色大驚,心臟狂跳起來,猛的回頭看著四周。 哪里?在哪里?! 怎么會有人有如此輕巧的身法?! 向宏一咬牙,用靈氣將自己的全身包裹,只要那陳隱一露面,便將藏在指甲里的毒刺入她體內。 電光石火間,一道極輕的嗤笑驟然在向宏的身后響起。 他登時汗毛直立,猛的向后揮出手臂,可連陳隱的衣角都沒碰到,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量轟然掃在他的肚子上。 向宏只覺得腹中腸胃翻涌緊縮,巨大的疼痛頓時便讓他慘叫出聲。 陳隱用了最大的力氣,掃在向宏的腰上時,甚至能聽到層層骨裂聲。 那人的身影宛如斷了線的風箏,直接倒飛出數十米,連演武場的邊緣都沒夠到,便從場邊直接墜了下去。 “噗通”一聲悶響,向宏的身子狠狠砸在了半空中的禁制上,一灘血嘔了出來。 他眼前一片模糊,腦子里更是混沌不堪。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甚至連陳隱的衣角都摸不到。 高臺之上,陳隱就站在邊緣,冷冷地看著下方的向宏,心中并無憐憫。 修真界從來就是一個弱rou強食的世界,向宏早就抱著要踐踏自己、甚至讓自己死無葬生之地的念頭,能念在宗門規定上不下殺手,已經上陳隱最大的妥協。 她忽然輕笑一聲,聲音在向宏的耳中簡直就是惡魔的笑。 那笑不見底,帶著淡淡的不屑道:“你還不配我出手,滾吧。” 若是她想,那向宏便連她的一片衣服角都摸不到。 血泊之中,向宏死死咬緊牙關,身下那些看戲的人或是在討論他、譏諷他。 多么可笑,明明之前自己才是春風得意的那個人,其他人都要奉承巴結自己,可曾經被他肆意羞辱的人如今同他位置顛倒,自己反倒成了被羞辱的那個。 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可神色卻僵住了。 只見本該偷襲陳隱的尸毒,此時正巧沾染上自己的傷口,頓時紫黑色的淡淡毒氣蔓延,很快便纏上了他自己。 不,不可以! 向宏跌跌撞撞爬起來,想將那些毒氣祛除,可是用盡了法子依然不行。 殊不知正是這狠毒無比的尸毒,在不久之前還讓他洋洋得意,因為這毒的狠辣和難纏,他搞死了不少看不順眼的人。 可是如今一切惡果,都返還到了他自己身上。 說是挑戰,其實更像是一場鬧劇。 贏了之后,陳隱的積分小小加了一點,演武場也上升了一點點,又離杭赴希近了些。 那頭隱約傳來刀劍相撞的轟鳴聲,奚存劍和謝千柉二人還在激斗之中。 陳隱百無聊賴,正準備盤膝坐下繼續修行。 忽然,她腰間的身份牌亮了一下,她準備落座的動作停住。 視線緩緩下挪,她的目光最終落在一顆光溜溜的腦袋上,光下釋人小和尚如玉一般的面孔沉靜無比,帶著些普渡眾人的慈悲相。 偏生是這樣看著與世無爭的佛修,此時面朝陳隱的方向微微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