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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他們這些即將跨過蛻凡的一代眼中,松席海這一招還是漏洞太多,但是要對付蛻凡之下的修士,卻是夠了的。 謝千柉的珈藍眼盯著長空中的巨龍,只輕輕搖頭,并不認同奚存劍的說法。 “那女修還沒輸。” 很可能,松席海還贏不了。 奚存劍眉頭一挑,剛要開口。 “吼——!” 一道長長的嘶吼聲頓時劃破雨聲,他的聲音頓時被這吼聲蓋過,而其他眾人都被這憤怒且痛苦的龍吟驚地一個激靈。 眾人帶著驚疑的目光朝著上空看去。 只見那巨龍瘋狂擺尾,周身縈繞的紫電也開始‘噼里啪啦’地狂跳; 綿綿雨意亂了,碩大的雨滴如傾盆而下的冰雹狠狠砸落,整個天際都被那龍影和巨刀染上紫黑。 那咆哮的龍嘴此時緊閉,陣陣嗚嗚咽咽聲隨著它瘋狂地擺動隱隱傳出。 一點光亮從半透明的龍頭中溢出,開始還很不顯眼,片刻之后,那光芒越來越盛,盛大到讓人無法忽視,宛若一顆璀璨的恒星。 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必定和陳隱有關! 瞬息之間,一把黑氣森森的寬大刀面從內而外,狠狠劈開了天際那顆碩大的龍頭! 半空中的女修發尾被風吹得飛舞,她一襲紅衣,周身的火光哪怕在愈來愈大的雨幕中也沒有被撲滅,反而越燃越烈。 一道氣勢磅礴的刀意狠狠貫穿了雷龍的頭顱,隨著她身影浮現,那柄巨大而堅不可摧的彎刀頂端,出現了一絲裂痕。 刀影中還在舉刀突刺、想要刺穿陳隱的松席海面色劇變。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上方的雷龍腦袋崩裂、刀影破裂。 隔著一層半透明的刀影,陳隱的面孔根本看不真切,但那團熠熠生輝的火光中,一雙亮的驚人的眼眸宛如鋒利的刀鋒,帶著手中的大刀便從上而下劈砍而來! 正所謂病來如山倒,而龍頭碎成一團霧色熒光后,整個龍身都層層崩裂。 空中陳隱雙手舉刀,那寬大無比的大刀從天際而來,磅礴的靈氣飛速卷上了黑而亮的刀面,一柄更為駭人的刀影正在瘋狂填充。 眨眼之間,一頂大如山峰的沉沉刀影盡數凝聚在陳隱的手中。 無論是看臺上的看客,還是山腳下看著嵐水鏡的散修,此時都瞠目結舌,定定地看著半空中那道巨大刀影。 重山之下,陳隱赤紅的身影小如螻蟻。 可那點漆黑中的紅芒,才是整個天際最亮眼的。 她身子微折,雙手于側,眼眸微微睜大時,耳畔是呼嘯的破風聲。 狂風被毫不留情地撕裂,仿佛整個時空都被割裂。 山崩之聲轟然響起,那黑色大刀瘋狂輕顫,整個刀面都亮起了點點微光,沉沉山刀被猛地甩下,同已經刺到陳隱腳底的彎刀之影撞在了一起。 她踩著那剛剛還囂張無比、即將捅破天穹的大刀層層下落。 無數崩潰的靈氣碎片從刀影中飛旋,在她腳下分崩離析。 自下而上的氣流將她紅袍和發絲鼓吹烈烈,眉眼冷冽盛氣逼人。 刀尖上的裂縫不堪重負,一層一層地往下破碎,而刀影正中的松席海根本躲無可躲,眼睜睜看著頭頂沉沉的‘山峰’狠狠壓碎了自己的刀影,而后重重落在自己的身上。 ‘咔嚓’的碎裂聲和轟鳴久久不絕,要不是整個演武場有禁制包裹,這股巨大的沖擊力恐怕會影響到周邊很多人。 那彎刀被黑沉沉的刀影層層壓碎,濃重的水汽籠罩著整個演舞場。 肆虐的靈氣如山河奔騰,所過之處都掀起了陣陣水浪,一股股黑火在水氣中燃燒,很快便將那風雨劍意吞噬殆盡。 不知何時,天際連綿不斷的細雨停了,一絲陽光沖破暮靄,照射到演武場之內。 很快,更多的金光沖破水汽,射入了演武場。 已經徹底呆住的看客們也看清了場上的情況。 整個臺子都被肆虐的刀意割裂,深深的刀痕幾乎要將演舞臺刺穿,而松席海的身影隨著刀意的崩潰被震飛出去,整個人差點掉落下演舞臺。 他死死咬住牙關,血沫從緊閉的口鼻溢出一絲。 他上半身已經仰了出去懸在半空,聽到四周隱隱傳來的驚呼聲,下盤一個用力,又把自己的身體旋了回來。 他撐著臺子一個鯉魚打挺,重新站了起來,充血的眼眸死死盯著對面的陳隱。 那紅衣女修依舊是那幅神態,雖然衣袍在沖擊下受損,可卻游刃有余。 相比之下,松席海只覺得自己剛剛信誓旦旦的樣子像個笑話。 他自開始練刀,便是人人稱贊的天才刀客。 無數人說他是第二個‘謝千柉’,而他也一直是以師兄和師父為目標,早就認定自己一定是蛻凡之下的第一刀客。 更甚者,他心中一直隱隱將超過謝千柉作為目標。 可是就在今日,一個無名無姓的女修破了他的刀。 不! 他怎么會輸? 他怎么能輸! 第一刀的記名弟子,輸給了一個籍籍無名的小人物,這樣巨大的恥辱他松席海怎么能背?! 本該是他踩著陳隱,拿著積分直沖入前十榜,讓所有人讓師父看看: 他松席海,不愧為筑基第一刀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