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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天道厭棄天生沒有靈骨,現在卻遇到了新的機緣——巨魔魔種化為她的靈骨,獲得了一線生機。 這話擲地有聲,引得巨魔高聲道:“好一個何懼天殘!你這個小女修本尊暫且認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走到哪里。” 陳隱挑挑眉,反正魔種已經種在她的識海了,他不認,難不成還能摳出去不成? 但想到上古巨魔喜怒無常,這話若是說出口定會引得他雷霆大怒,她便閉口不言。 巨魔話音一落,整個金色大殿之中的流光從各處紛紛飄蕩出來,在這片空曠的大殿中盤旋。 一眼望去,竟像是一片燦爛的銀河帶子。 他一抬手,熒光盡數朝著陳隱的身體涌去,霎那間她只感覺一股信息涌入識海,不由得閉上了雙眼。 巨魔的名字首先浮現在陳隱的心頭。 棽添。 緊接著,又是四個漆黑大字如烙鐵一般刻印在她的識海之中。 “燃血禁術。” 陳隱有些疑惑,“這是?” 巨魔作為七大魔將之一,也是唯一一個從不以人形面貌示眾的魔將。 他既是上古巨魔,也是通天大妖。 本體成年后龐大如山巒,實力更在眾魔將中排前三,其本命傳承,便是令人色變的‘燃血禁術’。 角斗之時,本就強悍無比的巨魔若是使用天賦神通‘燃血禁術’,便能將修為實力暴漲數倍。 正是因著這逆天的天賦神通,棽添堪堪成年,便坐穩了魔將之位。 他似乎明白陳隱心中所想,道:“你之所以會我的神通,是因為魔種就是我的傳承,你獲得了魔種,自然而然便能使用。” “但是我現在給你的,是我轉化人身后的燃血神通,適合人族使用。” 魔獸壽命久遠、體格強大,哪怕燃燒氣血,對它本身的損傷也是毛毛雨。 而人類壽命有限,體魄又脆弱,就會出現像陳隱之前那樣的情況。 燃血神通堪堪用了兩刻鐘不到,便是生機全無。 陳隱的心狠狠一跳,她自然知道這門改進后的神通會給她帶來多大的好處。 她以后不僅僅能用在瀕死之前,甚至可以將這門神通當做平時對戰時的殺手锏! 棽添見陳隱神色難掩激動,輕嗤一聲,“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就算改良過,也不是輕輕松松就能修煉的。” 陳隱壓抑住心中狂喜,先謝過棽添,再打開識海中的傳承神通。 看完修行方法后,她緩緩吐出一口郁氣。 棽添說的對,這門上古大魔的機遇也不是這么好拿的。 天賦神通的玉簡中只有一行字。 ‘欲練神通,先鍛體;待有銅皮、鐵齒、石心、玉魂,人鍛為妖獸,則神通大成。’ 簡單來說,若是想以人族軀殼完全掌握這門神通,就要將自己的rou/體鍛成妖獸一般的強悍。 屆時再強健氣血,燃血禁術自然而然便能得心應手。 看來自己出去幻境后,需要尋找合適的鍛體功法了。 陳隱這般想著,一股淡淡的灼燒痛感刺在她的側臉,她一蹙眉,用手摸上了右臉下側。 那片皮膚像是被細細的針扎了許多小孔,又痛又癢酥酥麻麻,指腹摸上去還隱隱發熱。 陳隱擬了個水鏡術法,一片通透水環浮在臉側,映出她的面龐來。 只見鏡面中的少女眉眼如遠山含黛,帶著疏離和冷清;而充盈了氣血的骨rou更是冰肌玉骨,形成了一股獨特的氣質。 可一片赤紅的紋路從她的領口往外延伸,附著在她的前頸的肌膚上,枝蔓一直伸展到她的右臉下方。 登時一明眸皓齒的正道女修便染上幾分邪氣,怎么看怎么都透著一股妖異。 陳隱蹙著眉細細打量,抬眼望向殿上吊兒郎當的棽添。 “這是什么?” 魔將咧嘴一笑,“魔紋啊,你現在身體里魔氣太多了,尤其是高等魔族的魔氣,會潛移默化地影響你的rou/體,將你魔化……” 棽添說著,盯著陳隱的臉色,意料之中地沒什么表情。 “不過你放心,有本尊在這兒,這些魔氣掀不起風浪來,最短一個月最遲半年,就自動消散了。” 陳隱看著那層層疊疊花瓣一般的紋路,忽然和昏迷中一點模糊的記憶重合起來。 “這是那血池里的花造成的?” 棽添點點頭,“不錯,不愧是天生仙體,機緣福澤雄厚得異于常人。” “知道那池子里的血蓮是什么么?那是顆剛剛凝結而成的魔種,正正好好就讓你碰上了。” 由于天道禁制出現問題,被壓抑了數萬年的魔族開始緩緩復興。 各處魔氣滋生,在黑暗魔域中蟄伏萬年的魔族蠢蠢欲動,而曾經身隕的七魔將送入輪回的傳承魔種也開始重新孕育。 陳隱運氣絕佳,雖然遇上了索命的魔族,卻誤打誤撞碰到了第二顆還未成熟的魔種。 這顆魔種的主人名花吹,十萬年前和棽添似敵似友,一手魔蓮一出必尸骸遍野。 可惜花吹神魂早已滅亡,傳承魔種還在懵懂孕育之時,不幸碰上了這個‘饑/渴’了萬年的老魔物——棽添,現已經被他徹底吞了。 只是花吹畢竟是曾經上古魔將之一,高等魔族的魔氣殘存于人族體內,多少會有影響。 --